分卷閱讀249
魄的,到了半夜里還突然驚醒過好幾次,要是往常,郝嬤嬤早就去請?zhí)t(yī)來給平嬪瞧病了,可這次卻是只叫膳房燉了些燕窩人參。 然后就是昨天,索相的福晉那拉氏竟是把平嬪罵得痛哭流涕!這也是往常絕不會有的動靜。 春桃和秋菊又不傻,也都看出來了,平嬪是出事了,還是大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兩人惶惑的互看一眼,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又等了好一會,終于,郝嬤嬤撩了門簾叫她們進去。 春桃秋菊就很規(guī)矩的進去了。 平嬪果然又哭了一場,正腫著眼睛半倚在床頭,卻是茶杯瓷枕玉梢頭,摔了一地的碎東西,郝嬤嬤讓春桃收拾這一地的狼藉,秋菊則去伺候平嬪用早膳。 平嬪只吃了兩口細粥就不吃了,秋菊也不敢勸,趕緊收碗就要退下。平嬪心里正憋屈,見她這么不上心伺候自己,不禁就冷聲道:“去墻角跪下,我不叫,不準起。” 秋菊渾身哆嗦了一下,然后也就去墻角處跪下了。 拿奴才出了口氣,平嬪就感覺好過一些了,當然,她是不會叫起的,秋菊得跪到暈過去為止。 見她的臉色終于是好點了,郝嬤嬤這才上前伺候。 一番洗漱更衣后,平嬪就去書房抄經了。 書房里只有一個姓舍的姑姑在伺候筆墨并端茶遞水。連郝嬤嬤都出去忙其他的事了。 這舍姑姑是平嬪用慣了的人,不管是以前做貴人時還是如今做了一宮主位。都是她常年在書房里伺候。 平嬪只站著抄了幾頁經書,也就擱筆坐下了,那舍姑姑卻是上前拿起筆來,用一模一樣的娟秀字跡繼續(xù)往下抄。 平嬪有時候都覺得奇怪。她每年都給jiejie孝誠仁皇后抄經百卷,然后供在毓慶宮里。這種話居然還人人信? 一年才多少天?每隔三天就抄經一卷,一抄就是十多年,怎么可能啊!她又不是牛馬,真要那么個抄法,不早就累死了! 就是真的感念jiejie孝誠仁皇后,平嬪都不會這么做,何況她憑什么要對孝誠仁這么好。她便是一個字都不為孝誠仁寫,也對得起她! 可這些話,平嬪不敢和任何人說,就是郝嬤嬤都不能說,要想日后翻身,平嬪只能依靠太子,而太子…… 一想到昨天那拉氏罵自己的那些難聽話,平嬪就羞憤難當。 就她想對付萬氏嗎?明明打從一開始的時候,赫舍里家就對萬氏出過手了。 拉攏得寵的宮妃,讓她在皇上面前為太子說話,這可是她的好三叔索額圖想出的妙計。 僖嬪最得意的那幾年,郝嬤嬤她們在暗地里可是出了不少力…… 等見僖嬪漸漸失寵于皇上,三叔又立馬選中了萬氏,想用她來代替僖嬪。他倒是一向會挑揀。可惜啊,萬氏的狐媚功夫遠勝當年的僖嬪,再拿同樣的手段來對付萬氏,可就不奏效了! 不奏效不說,她還聽郝嬤嬤說——因為怕留下馬腳,三叔還攛掇僖嬪撞死在慈寧宮里,然后把禍害萬家和其他的事都栽給了惠妃。 結果,皇上顧著大阿哥的臉面,卻是沒處置惠妃。 見大阿哥在皇上心里的分量這么重,三叔自然是更擔心了,可他又不敢和太子說。 平嬪常年在一旁看著,清楚得很,一個郝嬤嬤,一個韋氏,別看只是兩個奴才,可她們的膽子早就被三叔養(yǎng)得忒大,僖嬪,惠妃,貴妃……什么人她們都敢出手。 所以,郝嬤嬤才會被她的哭鬧和尋死給要挾住。真是老實奴才,便是一頭撞死都不敢的。郝嬤嬤敢,是因為又不是頭一遭了,更險惡的事都做過的,造個謠又算什么! 可笑的是,太子察覺后竟是只沖著她撒氣,倒是把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奴才給放過了! 平嬪冷笑著想:太子爺是顧念著韋氏的養(yǎng)育之恩吧,這么心軟,倒是不像我那個好jiejie了。 新年一過,也就是康熙二十九年了。都說年關難過,事多人忙錢包空,這話在宮里其實也沒錯。 康熙說是封筆八天,其實也就歇了三天,其余的五天,和宗室們搞聯(lián)歡用了兩天,祭天祭地拜祖宗又用了一天,然后是帶著太子和阿哥們玩了一整天——賽馬放鷹,摔跤喝酒,把滿人的老把事全都玩過一遍,最后還在太和殿里專門見了科爾沁的人。 科爾沁的人年年都要上京,可哪年的聲勢都沒有今年大。 琳瑯聽劉得淳說了一句:這次來的蒙古王公把碩大的一個太和殿都給站滿了。 不過也正常,要知道,喀爾喀蒙古南下的十萬難民可是在科爾沁的大草原上馬吃羊嚼的賴了大半年了。 草原就這么大,牛馬餓狠了,是會刨地把草根都給吃了的,喀爾喀蒙古的人再這么吃下去,草場被吃荒是早晚的事,科爾沁的大小王公能不著急嗎? 康熙的好幾個表叔都抱著他的腿哭了,嘴里還在哀嚎:親愛的阿木古朗汗,求您快打吧,打噶爾丹!您要再不打,我們就活不了了! 康熙的褲子都被他們給蹭濕了,回頭卻是十分快意的和琳瑯道:“朕和噶爾丹一較高下的時候終于到了!” 竟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琳瑯難得見他這么高興,不免也跟著笑了笑。 果然,男人就是喜歡建功立業(yè),萬歲爺就更不例外了。 可她作為女人,卻是喜歡種田和安穩(wěn)的。 所以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就在想了:這一去打噶爾丹,他至少得走大半年吧,搞不好更長……要和康熙分開那么長一段時間嗎?她現(xiàn)在就有些舍不得了。 第184章 袁氏 從新年開始,宮里幾乎天天都會設宴招待蒙古人。除了貴妃病著,其余的主位娘娘,也就是琳瑯等人都得一路奉陪。吃席看戲,賞梅賞雪,也是忙得飛起。 到了一月末,臘雪寒梅的季節(jié)卻是終于過去了。在去壽安宮赴宴的途中,琳瑯發(fā)現(xiàn)慈寧花園里的梅花都謝了。 一個花鳥房的大太監(jiān)正帶著一群小太監(jiān)在給道旁的梅樹剪枝。見瑜嬪的輦子經過,忙就跪了一地。 和往常一樣,輦子剛過,跟著一旁的張小桂就代主子叫了起。 琳瑯回頭看了一眼,她記得,以前慈寧花園里的梅樹是不修枝的。今年開始修枝,怕是太后的意思。 如今,這慈寧花園倒像是成了壽安宮的附屬花園。 自從孝莊病逝,曾經喧嘩一時的慈寧宮也就冷清下來。雖然還沒像景仁宮那樣封宮,可也差不多了。只留一個蘇麻喇姑領著曾經的班底維護著慈寧宮最后的一分煙火氣。 人不過才走了兩年,屬于孝莊的痕跡卻是在飛快的消失,慈寧花園的梅花如此,其他的事也不例外——就比如,今年上京的科爾沁的女眷,居然有八成都出自太后的那一支。 康熙向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