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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帶上了兩三個跟班,把候產的場面搞得足夠‘熱鬧’。 不知道的見了,只怕還以為那萬氏是金子銀子投的胎,所以才這么人人愛呢! 端嬪和安嬪離得最近,那天到的也最早。兩人邊坐著喝茶,邊就約好了等完了事就一起再喝個茶。 下午,端嬪換了身衣服,就依約去了長春宮。 端嬪也不拐彎抹角,一面拉著安嬪的手親熱的喊了聲李jiejie,一面就直接說了心里話:在她看來,她和安嬪的處境都不算好。她和皇上的心尖尖萬氏只一門之隔,固然是坐在炭盆上,可安嬪也好不了多少。 當年雖然是皇貴妃作怪提起的一宮兩主位,可皇上點了頭,安嬪的命數也就定了。如今,去了個僖嬪,又來了個更得寵的萬氏,這一減一加的,宮里面這一宮兩主位的事就還得繼續。 話又說回來,皇上讓誰受委屈,也不會讓自己的心尖尖受委屈,所以,端嬪的炭盆也坐不了多久的,她挪宮是早晚的事,可往哪挪呢……只能是長春宮了。 沒想到端嬪這么直接,被戳中了要害的安嬪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端嬪只當沒看見,苦笑著繼續往下說:“李jiejie,你也別嫌我的話難聽,既然是遲早的事,咱們主動些,倒還幾頭討好……” 安嬪沒想到端嬪能這么果斷,連一宮主位的諸多好處都能舍下。等送走了端嬪,她一邊讓喜貴人給她洗腳,一邊就琢磨起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越想,她越覺得端嬪的話沒錯。另外,端嬪想跟她做好鄰居的誠意,她也感覺到了——挪宮這事,端嬪完全可以不和她說自個兒就給辦了,到時她抓瞎,好處卻全是端嬪的。 端嬪提前和她通氣,那就是要把知情識趣的好事分給她一半。 “果然是幾頭討好……”安嬪心服口服的嘆了口氣。 嘆完氣,她低頭用右腳踩住喜貴人白生生的兩只手,一邊碾著,一邊自語似的問她:“這些包衣出身可真是狡猾!你說,我該不該答應端嬪。” 喜貴人被她碾得手背發疼,可也不敢動,只怯怯的點點頭,安嬪見她怕得乖巧,也就松了腳,叫她接著給自己搓洗腳上的皮rou。 五天不到,端嬪就搬去了長春宮,她走的那天,琳瑯在后院擺了一桌酒席,請端嬪來吃了酒。 現在想想,其實宮里的主位娘娘里,端嬪算是好相與的一個了,琳瑯也是知道她是個好伺候的,所以去年才選了咸福宮落腳的。 可惜,端嬪容得下一個老答應,卻是容不下老答應得寵之后還膽大包天的想自己養孩子。 這就是屁股(立場)問題了。 雖然被端嬪中途的那些小動作惡心過,但想到她從沒對自己真用過狠手,比如下個毒,撒個冰塊神馬的,琳瑯也就采納了鐘嬤嬤的建議,和端嬪‘和好’。 席上,琳瑯以茶代酒,連進端嬪三杯,算是給她送行。 端嬪一臉是笑的回了三杯,席上也不多說話,等琳瑯送她到咸福門前,還要目送她上輦,她才借著兩分酒意,拉住琳瑯的手,求道:“meimei,以往都是jiejie我的不是,你且都忘了吧……” 好嘛,又jiejiemeimei的喊上了。哪怕加個瑜字也好啊。 琳瑯一邊還是覺得rou麻,一邊就笑著點了頭。 她雖然不是什么宰相肚里能撐船的狠角色,但也不小氣,何況,端嬪和她之間也沒有什么大仇大恨。 和端嬪不無真心的握了握友誼的小手后,琳瑯就開始收拾東西搬家了。 這一回搬到前院,她自然沒有再住梢間的道理。她讓營造司的人把正間和左側的次間打通了,合成一個大套間。又讓石楠和張小桂做監工,按著梢間和嬰兒房的格局,重新裝修了大套間。 十天不到,屋子也就重新裝修好了,整體的格局和擺設都和原來的梢間像個七八分。不像的那三分一是因為正間里開的窗戶比梢間多,二是因為新外間里擺上了萬歲爺給琳瑯的喬遷之喜:一個廣州那邊剛進貢上來的大座鐘。 琳瑯看了一圈,覺得滿意,才帶著福寶包袱款款的搬去了前院。 康熙來了后里外一看,就笑她:“你這么搬家法,和沒搬有什么兩樣?” 琳瑯一邊給福寶喂奶——兒子,你皇阿瑪又來和你搶口糧了,你趕緊爭氣多喝點……一邊振振有詞的道:“就是要一樣啊。我對梢間是有感情的,搬家,搬的只是地方,可不是搬動我的感情。” “你倒是念舊。”看著屏風后面模糊的慈母抱子的溫馨畫面,康熙不由就想起了另一個兒子。 四阿哥胤禛。 自從佟佳氏被拘禁,四阿哥就每天早晚都去永壽宮外問安。等他這樣堅持了半年,康熙才問他,“覺得辛苦嗎?” 在康熙面前,四阿哥站得很端正,垂在腿邊的兩個手卻激動的直攥拳,他的回答也不出康熙的意料,“給額娘晨昏定省,胤禛怎么會覺得辛苦!” 康熙道:“是嗎?朕還以為你會說,辛苦,但不心苦。” 四阿哥沒聽明白。 康熙見狀就在他的手心上寫了個心字。 “皇阿瑪,我、我……”胤禛結巴了。原來這大半年里自己的苦處,皇阿瑪都知道。 見四阿哥這么激動,康熙就笑著拍了拍他的背,還夸他是小男子漢。 胤禛被夸得昏頭轉向,康熙接著再問他的功課,好幾個地方他本來都會的,結果臨時全給忘了,等回了阿哥所,一回想自己先前的蠢樣,他氣得臉皮通紅,到了晚膳時,還嘔得少吃了半碗飯。 康熙心想,四阿哥骨子里的這股堅韌勁固然難得,但也讓他有時過于偏執,朕得想個法子,讓他改一改才是。 本性難移,要說人身上的東西,就屬性子是最難改的,康熙的心里又有顧忌,不想被人包括四阿哥本人察覺到他太過關注四阿哥的事。 想了想,也沒什么頭緒,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胤礽和胤禛的性子能綜合一下就好了。 朕有大好江山,卻是不知道百年后該予誰人才好? 他心里正沉悶,卻聽琳瑯突然就嘻嘻一笑。 康熙回神細看,原來是胤祜用頭上的胎毛給額娘瘙了個癢。 琳瑯癢得直咬下嘴唇,趕緊給胤祜調了調姿勢。 胤祜歪著腦袋沖著她啊了一聲,然后就張嘴繼續吸奶了。 那呆萌樣,把琳瑯的心都給萌化了,她笑嘻嘻的道:“你這個小貪吃鬼……” 康熙長長的舒了口氣,繞過屏風,坐到床沿上,看他的大貪吃鬼給小貪吃鬼喂奶。 見他居然盯著看,琳瑯不禁就含羞帶嗔的刮了他一眼,還嘀咕道:“色龍!” 康熙啞然失笑,伸手虛點了琳瑯的鼻頭,道:“你呀,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琳瑯皺著鼻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