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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底的雕漆畫,畫的是頒金節上的盛大場面。 這兩個宮燈卻不是內務府送的,而是康熙來梢間時帶過來的。光是燈籠上的兩幅畫就讓一個宮廷畫師足足花了一年,做成雕漆畫又花了半年。 琳瑯聽康熙說起時心里直咋舌,沒想到就做兩個燈籠而已也這么費時費工。 康熙仔細看了后卻是不太滿意,說畫倒是畫的不錯,可雕漆做得不算好。 “哪里不好了,”琳瑯指著畫里一個帶著彩冠的舞姬不恥下問道。明明只有指頭大小,看著卻也是活靈活現的, “你這是沒見過真正雕得好的雕漆畫。”康熙搖頭失笑,“朕記得造辦處以前有個王匠人,那才是真的雕得好。核桃大小的擺件上他能雕龍刻鳳。” 說得來了興致,康熙就讓梁九功去拿一大匣子王匠人往年做的好擺件,帶著琳瑯賞玩了一番。 王匠人的手藝是真的好,他做的一個放香料用的鏤空的漆雕小球,只巴掌大小,卻是雕了六十六條鱗爪俱全的金龍。那細如發絲的雕工把琳瑯看得目瞪口呆。 康熙見她喜歡,也就給她了。 琳瑯趕緊讓石楠去庫房里拿個玉托子好把香料球放在多寶架上。 康熙聽著搖頭失笑,道:“就這么個小東西還用往多寶架上擱,直接放上香料熏屋子就是了。” 琳瑯:這種國寶級的藝術品就這么拿來用……感覺有點暴殄天物啊。 她正rou疼,康熙見了卻以為她格外喜歡所以才舍不得用,就拉著她的手笑著道:“難得你這么喜歡,這一匣子就都給你了。” 琳瑯能怎么說,只能一臉‘我好高興’的笑納了。 說真的,雖然萬歲爺一向以節儉樸素自居,也確實時常扣減他自己和紫禁城的開銷,但他過的日子在琳瑯看來那和簡樸一點都不沾邊,只能說,作為皇帝,再簡樸也是天大的奢侈。 作為后世穿來的小老百姓,就像這次一樣,琳瑯經常都被萬歲爺無意識的大手筆閃瞎狗眼。 也就不到一年吧,康熙賞給她的各種好東西就放滿了梢間的兩個多寶架,還有一小半放不下就收進了小庫房里。 時不時的,琳瑯看著自己多寶架上的好東西都會心生驚嘆——就她這兩架子的古董啊,唐宋元明的都有,估計一大半都是國寶級別的,琳瑯也不識貨,只能瞎猜,話說要是放在沒穿來前,這些東西她工作一輩子也買不起一件! 誰說的由儉入奢易,自穿來后琳瑯發現這話其實不對,想要奢侈的舒服奢侈得自在,那也是門學問,她還有得修煉了。 第二天,石楠早早的裝好了香料球,等琳瑯起來時梢間已經被熏得一室清香。聞著這股香味,琳瑯擼貓時就慶幸上了。 “……感覺我就像是個暴發戶似的。萬歲爺把香料球給我是讓我隨便使的,結果呢,我卻拿它當個寶貝,還好他沒發現,否則肯定要笑話我沒見識了。嘿嘿,還好我反應快,順著坡就下來了。”琳瑯笑嘻嘻的道。 還嘿嘿! 貓大王聽得很無語,又覺得好笑,忍不住就喵了一聲:朕也是服了你了。你簡樸得都超出朕的想象了。 過了頒金節,也就是深秋了。天還沒亮,御花園里清掃落葉的小太監們就開始忙活上了。等葉子落得差不多了,十三阿哥的滿月禮也就到了。 跟圣壽節和頒金節一樣,琳瑯也去永和宮應了個卯。 見她到了,德妃親自起身迎了迎。她拉著琳瑯的手,先笑著問瑜meimei身子可好,又說自己也是多此一問了,只看這紅潤的臉色,也就知道瑜meimei萬事都好,客套完她還指了一個大宮女冬梅給琳瑯,讓琳瑯千萬別拘束,有什么就吩咐冬梅。 這還是懷孕以后,琳瑯頭一回來永和宮,見德妃這么熱情,她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冬梅帶著琳瑯去一個位置很好的小圓桌前坐下了,她一邊給琳瑯倒茶,一邊笑盈盈的問琳瑯想吃點什么,永和宮里的小膳房里正備著雪耳和燕窩。 琳瑯吃飽了來的,就什么都沒要。冬梅又笑著說,通貴人早來了,正在里面和敏答應說話,要不要她去請通貴人過來作陪。 等通貴人來了,冬梅就很有眼色的退到一旁,進入‘我就不打擾貴人們說話了,但隨時聽候差遣’的待機狀態。 德妃可真會調教人。琳瑯不禁感嘆道。 琳瑯只在永和宮里坐了一會也就走了,正好錯過了康熙下的口諭:敏答應生子有功,即日晉為常在。 這消息傳到后院時,通貴人還在梢間里,她見琳瑯面無異色,心里也就松了口氣。 在她看來,瑜貴人色色都好,可就是醋勁大了點,要是換了是她,早先只怕也就收下那方蘭秀了,沒看德妃自己都生了四個了,還不是樂滋滋的養著十三阿哥,這養恩也是恩啊,等阿哥一長大那也是好大一份人情。 當初,她來給瑜貴人報信時,還在琢磨瑜貴人會怎么收服方蘭秀,可瑜貴人卻是要吃醋,吃得連方蘭秀那么個好棋子都不要了。 通貴人都為她可惜,結果呢,瑜貴人自己爭氣,立馬就懷上了。通貴人覺得,這就叫命好,什么都不用顧忌還就順順當當的! 琳瑯可不知道通貴人把她當成大醋桶了,她正在想是不是要給敏常在再備一份升職禮物。 想了想,她叫石楠去庫房拿了一對玉如意,讓她立刻送去永和宮。這禮雖說是給敏常在的,可琳瑯看的是德妃的面子——今天德妃對她的禮數那絕對是另眼相看的水平,她也不能裝傻,自然得回應一下。 德妃喜歡送人玉如意,當初在慈寧宮就送了她一枚,她現在也禮尚往來的送一對去永和宮好了。 永和宮里,德妃看著那一對如意,也就知道萬氏的意思了,她笑著和冬梅道:“她這是一個給本宮,一個給章佳氏了。看來你伺候得不錯。” 冬梅哪敢居功,趕緊就恭聲道,一切都是娘娘的功勞。 德妃笑著賞了冬梅,然后就讓她退下了。 等冬梅下去了,屋里只留著德妃真正視為心腹的春茶秋蟬,她卻是嘆了口氣自語道:“如今,前有狼后有虎,我也只有步步為營了。” 在宮里面養孩子不容易,連出身滿族大姓的宜妃尚且有自顧不暇之感,說來她還有meimei勒貴人一心幫襯著。更何況一介包衣出身的德妃,往常,她背后有烏雅家有內務府,雖然面子不好看,但里子其實不比誰差,可如今就大不一樣了。 德妃既擔心烏雅家那邊會出事——都是背靠主位娘娘,馬佳家會做的事,烏雅家自然也會做,又擔心永壽宮那邊,皇貴妃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安心。 越是細想,德妃越是覺得這兩年會很難熬。 她想得頭都疼了,見她突然皺眉直按額頭,春茶趕緊取了一丸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