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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之時,羅剎國的攝政女王派出的和談團(tuán)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了尼布楚,正等著朝廷這邊的使團(tuán)。 所以看了折子后,康熙一連忙了三四天擬好了出使名單,他讓索額圖做使團(tuán)的正使,佟國剛為副手,尚書阿喇尼、左都御史馬齊等人也一起出使。另派護(hù)軍千人隨行。 使團(tuán)出發(fā)前,康熙召來索額圖和佟國剛,和他倆明確的下了指示:等使團(tuán)到了尼布楚,在邊界問題上,態(tài)度能有多強(qiáng)硬就有多強(qiáng)硬,他的底線是尼布楚一帶寸土都不讓給羅剎國…… 索額圖和佟國剛聽得心里直發(fā)苦。 兩人得了這差事后,立馬就熬著夜帶著手下的幕僚們把羅剎國的事情翻來覆去的縐了一遍,話說這羅剎國可真不是個好打發(fā)的善茬—— 從前明開始,這羅剎國就對尼布楚一帶垂涎若滴,要是個弱鄰也就罷了,朝廷找機(jī)會派兵‘親善’幾回也就老實(shí)了,可這羅剎國偏偏還又窮又惡,說它窮,是因?yàn)閾?jù)派去的探子回報(bào),羅剎國國內(nèi)的土地大半都被冰雪覆蓋,貧瘠至極,所以即便是在中原看來已經(jīng)是荒蕪之地的尼布楚對羅剎國來說也是富饒之地了。 而說它惡,則是因?yàn)榱_剎國雖然地薄人稀,可也是萬乘之國,羅剎人又善用火器更兼著地利,極擅長雪地作戰(zhàn)。 羅剎國這么難纏,想要的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尼布楚那種犄角旮旯,連披甲人都不愿意去駐守,也就那些羅剎生番能看得上,可皇上卻讓他們寸土不讓…… 下完指示,康熙就拿出一卷剛繪制好的尼布楚的地圖讓兩人上前來看。 兩人趕緊躬身上前,一邊走,索額圖一邊就給佟國剛使了個眼色,雖說兩人都是皇親,可遠(yuǎn)近大不相同,索額圖只是太子的外叔公,而佟國剛可是皇上的舅舅。要‘忠言逆耳’,自然該他開口。 佟國剛只當(dāng)做沒看見。 他的侄女佟佳氏不久前才在宮里面鬧出了大差錯——只用一件蠢事就同時惹惱了皇上和太皇太后,結(jié)果可好,堂堂皇貴妃卻是落得個禁閉至死的下場! 見皇上這回居然生氣至此,連母家的面子都不顧了,他和二弟佟國維也是嚇得夠嗆,馬上聯(lián)名上折子請罪。 皇上的態(tài)度卻是顯得不置可否。 那份請罪折子隔日就被發(fā)還了,上面的批語也十分寬和——朕怎么會怪罪自己的兩個舅舅,既然嚴(yán)懲了佟佳氏,那也就一事一休了。 可等到端午節(jié)后,宮里下來的賞賜卻又比以往要簡薄兩分。 這擱在佟家,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佟家兄弟才松了口氣的小心臟立馬又提起來了,皇上這是還氣著了…… 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時候才能真的消氣,最近怎么小心行事,佟國剛都覺得不夠,這時哪里會隨便開口。 見佟國剛裝傻,索額圖心里就罵了一句縮頭烏龜,罵完他一咬牙也就跪下了——佟國剛可以裝傻,他可不行,他是這次出使的正使,要是辦砸了差事,那可是大半砸在他的頭上。 索額圖大著膽子開口道:“皇上,要是羅剎國以暗助準(zhǔn)格爾相脅,那……奴才等人又該如何?” 康熙想也不想就道:“那你就和羅剎人說,朕的使團(tuán)萬萬不會和出爾反爾的人談判!要是羅剎人想打仗,朕奉陪到底!” 說到這里,康熙厲聲道:“索額圖,朕的意思你聽明白沒有!” 索額圖立馬連連磕頭,嘴里直呼“是,奴才明白了!” 佟國剛見狀連忙退后幾步,低頭并腳恭敬的站好。 見火候到了,康熙俯身親手把索額圖扶了起來,卻是和顏悅色的和他交代起來——尼布楚地處萬里之外,羅剎人在那里盤踞日久,索額圖身為正使,責(zé)任重大,康熙予他一枚虎符,憑此符,若有需要,索額圖就可調(diào)令黑龍江將軍薩布素隨時率兵趕往尼布楚。 索額圖聽得聚精會神,聽完就是一臉的‘我終于知道錯在哪里了,請皇上看我以后的表現(xiàn)’。 康熙滿意的一笑,然后帶著他和佟國剛又看起地圖來。 待了一個多時辰,索額圖和佟國剛才離開了南書房。 佟國剛直接出了宮,索額圖卻是去了趟毓慶宮,和太子告別。 太子昨兒已經(jīng)知道索額圖要離京去辦差,但沒想到他一去就是一年半載,趕緊就讓人給拿出柄如意來賜與外叔公,祝他一路順風(fēng)萬事如意。 索額圖手捧如意,一臉的感動。 太子見狀心情也是激動,又有些舍不得——索額圖不在京城,他總感覺有些不方便。 索額圖卻是和他說起了阿爾吉善。 阿爾吉善是索額圖的小兒子,也是太子的哈哈珠子,陪著太子讀書也有幾年了。 “太子,阿爾吉善一向不愛讀書,臣就怕他耽誤了您的功課……等臣走了,他要是再頑皮,您該罰就罰,可別心疼他。” 阿爾吉善是頑皮了些,可太子也不是書呆子,讀書讀累了,他還就喜歡和這個表叔一起玩一會,但話不能這么說,太子端坐如儀,笑著點(diǎn)頭說絕不會的。 索額圖起身打了個千,單膝跪下慎重的謝過了太子。 太子愣住了,和索額圖對視了好幾秒才發(fā)覺他其實(shí)另有所指——索額圖,外叔公這是在勸他要認(rèn)真讀書啊。 太子明白他的意思后,心里很有些感動,立刻就起身去扶索額圖,并在他的耳邊道:“外叔公無需擔(dān)心,胤礽明白的。” 太子如此機(jī)敏受教,索額圖的心里可是高興壞了,赫舍里家的將來可都指著太子呢。 他一邊眼神殷切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邊就順著太子的力道站起身來。 一番敘話后,太子一路把索額圖送到了毓慶宮門口,直到看著他走遠(yuǎn)了才轉(zhuǎn)身回了宮。 一盞茶后,這叔侄倆相處的情景,康熙也就全知道了。 如今的太子還是好的,可以后…… 康熙偏著頭,用右手大拇指抵著太陽xue揉了揉,在心里嘆了口氣。 二月初,有大臣上奏,說太子的書已經(jīng)讀得很好了,該是出閣之時了。這里的出閣當(dāng)然不是指閨閣,而是指太子出閣給群臣講學(xué),讓大臣們一睹太子的風(fēng)采。 就這事來說,展示風(fēng)采還是次要的,關(guān)鍵在于,這將是太子頭一回在朝廷大臣的面前正式亮相,很是要緊不說,按禮制,講學(xué)之前,還得先定下叩拜之法——諸王和大臣們對皇上是三拜九叩,對太子又該如何? 太子乃是副君,這就是定下君臣之別了。 在大臣們看來,皇上一向?qū)μ佣际菨M意的,對此奏報(bào)自然該是欣然準(zhǔn)奏。 康熙也確實(shí)準(zhǔn)奏了,可在如何叩拜太子一事上,他卻是定了個調(diào)子——太子畢竟年幼,怎經(jīng)得起諸王和大臣們的重禮,禮數(shù)上輕些也可。 于是,幾次朝會后六部議定,太子出閣后,三品和以下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