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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自己……照這樣發展下去,過不了多久這后院就會空出兩間屋子來了。這可不算小事了,余姑姑就帶著聞香去見端嬪了。 聽完余姑姑的稟報,端嬪就蹙了下眉頭,想了想后,她道:“既然春答應想攀高枝,那就讓她滾——余香,你等會就帶人把她挪出咸福宮去。至于石常在……先讓她養著吧,太醫院那邊,你去打點一下,別讓他們用那些次貨,給她開些好藥。” 春答應這種不長眼的也就罷了,石常在在自己面前向來是規規矩矩的,端嬪還是想救她一命的,再不濟,也得把她的命保到明年大選以后去,到時后院正好能進新人。 說到新人,端嬪就問余姑姑:“朗太醫怎么還沒來給萬氏診脈?” 余姑姑道:“今早我就打發人去問了他,他說今兒下午就來。” “那就好。”端嬪點點頭。 下午,太醫院醫正朗文準時來了咸福宮,余姑姑就領著他去了梢間。 他們到時,琳瑯正在練字,趕緊起身把兩人迎了進來坐下了。 親手給兩人上了茶,琳瑯就坐著讓朗太醫把脈了。 朗文仔細地把了一會脈,看了琳瑯的舌苔,然后問了琳瑯幾個問題。最后神色輕松的開了副方子,“常在的身體恢復得不錯。這個方子先吃了一個月,一個月后有了效果我再重新開藥。” 琳瑯苦著臉問:“郎醫正,你這藥也是一天三碗嗎?能少喝點嗎?就不能少喝點藥,換成食補嗎?” 朗文捋著他的三縷花白長須笑著道:“我這個不用三碗,熬出來也就一碗。而且,方子里有甘草,喝著不苦。” 終于不用再一天喝三大碗苦藥了,琳瑯高興得眼睛都亮了,這一高興,她就想起前兩天她想吃大閘蟹——秋高蟹肥,正是吃蟹的好時候啊,結果卻被石楠和茴香苦苦地勸住了,就問道:“那我現在能吃螃蟹嗎?” 朗文笑著點點頭,“可以吃,別吃太多就行了。”這萬常在身子骨不好,性子倒好,能吃能喝,再差的身子骨都能養好。 別吃太多?四只、不、五只不算多吧,琳瑯一邊想著清蒸大螃蟹(貢蟹肯定超大的!)的味兒,一邊起身送走了朗文。 離了梢間后,余姑姑領著朗文去了前院。端嬪親自見了朗文,問道:“郎醫正,你和本嬪說句實話——以萬氏的身子骨,到底能不能懷上龍胎。” 朗文早知道她會問這個,就笑瞇瞇的回道:“怎么不能。不過,畢竟才大病了一場,她的虧損不輕,想要懷上還得好好的養一陣。” “得養多久?”端嬪追問。 “至少半年吧。” 半年嗎?端嬪放心了。“這一趟真是麻煩醫正了。”她一邊笑一邊就看了眼余姑姑。 余姑姑會意,拿出一個荷包來,笑著遞給了朗文帶來的藥童,“小哥,這是給你喝茶的。”足足三百兩的茶錢。 送走了郎文,端嬪主仆相視而笑。 余姑姑建議道:“既然萬氏的身子骨需要好好的調養,那只吃補藥只怕不行,要不娘娘開恩,賞她些雪耳燕窩吧。” 端嬪點點頭,“對,是該賞。你等會就去開小庫房,不止雪耳燕窩,還有黃精山藥人參,凡是滋補的,你都拿些,以后按月給萬氏送去。” 于是,這天的下午,咸福宮的后院里儼然呈現冰火兩重天的格局了。春答應被余姑姑帶人‘挪’出了咸福宮,搬到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養病去了。聞香則帶著一個小宮女捧著大包小包的錦盒來了梢間。 送走聞香后,琳瑯雙手托腮,看著一桌子的錦盒只能直嘆氣。 自打第一次去了乾清宮睡了萬歲爺,琳瑯就絕了討好端嬪的心——端嬪最近常賞她東西,頭幾回石楠都勸她去前院謝恩,琳瑯都沒去,她不覺得自己還能討到端嬪的喜歡。 妻妾姐妹花,后宮是一家,只有直男癌才會做這樣的美夢。整個咸福宮里,連端嬪這個主位娘娘都沒了圣寵,就自己一個人有,還想討端嬪的喜歡,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說真的,要是端嬪含酸吃醋,時不時還敲打一下自己,琳瑯反倒放心了,現在這個情況,她又不是個傻的,自然知道端嬪想干嘛——她不就是想和惠妃一樣,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像良常在和八阿哥似的一起攥在手心里養著嗎。或者,想得更險惡一點,干脆就借腹生子了! “……所以,還是得做萬歲爺的小天使啊!”琳瑯握著拳頭,斗志昂揚地站起身來。 “石楠茴香,你們給我擺桌子磨墨,我要開始練字了。”從今天開始,她要往習字里夾小紙條了。以后每三天,她就給康熙寫一首情詩,努力的好好的撩萬歲爺! 第26章 白糖 這幾天里,因為皇上的心情很不好,在御前伺候的上百人,幾個班子人人都活得戰戰兢兢的,貼身伺候的梁九功更是恨不得除了德妃之外的其余三妃立馬全懷上才好。 也趕巧了,他正盼著有個喜事樂事能讓萬歲爺笑一笑的,琳瑯那夾著小紙條的習字就正好給送到御前來了。一翻,他樂了。 得,就是這個了!梁九功兩手捧著習字就往南書房去。 南書房里,康熙招了一個和自己棋力想當的老翰林,兩人正在手談。 梁九功弓著腰,腳步輕得跟只貓似的上前,等康熙走完了一步,他才小聲道:“萬歲爺,萬常在的習字送到了。” 康熙目不轉睛的盯著棋盤,語氣淡淡的道:“你拿這來干嘛,放到西暖閣的書案上去。” 沒能阻止黃河的決堤,也沒能讓皇十一女的小身子骨變得好一些——太醫院醫正朗文的回稟和夢里的一模一樣,康熙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來,哪怕去看了已經被自己救回來的六阿哥,他也還是心情沉郁,要想改變命運的軌跡,比他想象得還要難得多。 “是。”嘴里應著聲,梁九功背在背后的左手立刻就做了個手勢,見了這個手勢,一個小太監就悄聲上前來,躬著身從他手里接過那疊厚厚的宣紙,然后無聲的往外退。 “等等——”康熙改了主意,這幾天朝務繁忙,他都沒在中午時去附過黑豆的身,等晚上就寢后再‘過去’,萬氏早就睡下了,也不知道她這三天有沒有認真練字,“把萬氏的習字給朕拿過來吧。” 康熙揮退了老翰林,一邊翻看琳瑯的習字,一邊叫梁九功拿來了筆硯和朱砂。 一邊看,他一邊圈,幾十張習字很快就被他圈掉了一半,然后,那張被琳瑯用漿糊在宣紙上沿貼了‘小紙條’的習字終于被他看到了。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 見萬氏給自己抄了首詩經上的情詩,康熙就挑起眉梢,接著往下念:“窈窕君子,淑女好逑……窈窕君子,寤寐求之……”她居然把周南·關睢里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