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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公主眼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喜意,隨之便被擔心與憂思代替。 司馬淳低下頭,難道,這也是他們所謀劃的么! ☆、安寧5 皇后娘娘的的病情,幾番起伏,卻總不見好,宮中的氣氛也跟著沉重了起來,連過個年都少了幾分熱鬧。 正元帝與皇后娘娘慕容氏是多年夫妻,感情一向很好。當然,帝后和睦,這于朝中,是件好事。 只是這正元帝心下煩惱,連往年年節時都會給朝臣們賜下的菜品,今年都不太上心了。 倒是太子殿下,很是替父皇分憂,閑暇時拜望了幾位老大臣,使得太子殿下在朝野中的名望更加深了幾分。 二月十二花朝節之后,皇后娘娘的病情才有了好轉,宮中的氣氛總算不那么緊張了。不用侍疾的宮妃們也都有了幾分心情,將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 宮中未出閣的公主們,也能夠在各自母家的安排下,出宮去散個心,踏個春。 沒有母家的,諸如安寧公主與司馬淳這樣的,便顯得有些尷尬了。 安寧公主與司馬淳出自南梁,南梁雖已亡國,但正元帝一向禮遇南梁舊臣的,連帶著這被擺在高位的安寧公主與司馬淳都是接進宮中,由皇后親自教養。 即便像安樂公主這一進長安城,便被正元帝許給了驃騎大將軍穆白為繼妻的,也是皇后娘娘作主,由宮中出嫁。 皇后娘娘雖是一向不喜江南女兒的嬌媚,但作為一國之母的氣度,還是在那兒擺著,以往對安寧公主與司馬淳倒是不太差。 只是皇后娘娘這一病幾個月,好起來后,似是連之前的表面文章都不愛做了,丹陽宮的事一概不過問。 司馬淳心下有些糊涂,不明白,怎么連著數日,皇后娘娘都沒有派嬤嬤前來問一問二人的起居呢?皇后素有賢名,不像是會任性妄為之人吶!這明擺的刷賢名的機會,怎么會放手呢? 司馬淳嘴里并不多說什么,只是在去看安寧公主時,驚訝地發現,安寧似乎有些不太對頭, 有時和她說幾句話,她也是心不在焉的,又常常低頭咬唇垂淚。 莫不是與太子有關…… 司馬淳使勁地抽回思緒,不讓自己去多想。可是她不想,并不代表別人不想。 這日,皇后娘娘慕容氏如常一般喝完了藥,很有幾分嫌棄地對候在一旁的榮芳說:“本宮這都好了,如何還要吃這藥?” 榮芳姑姑打小伺候慕容氏,立時笑道:“這可是陛下特地囑咐的補湯呢。”說著端起一早準備好的茶盞遞給慕容氏,“等娘娘好全了,便可安心與陛下去岐山行宮了。” 慕容氏接過茶盞,笑道:“我倒是想安心吶!”說著眉毛便擰緊了,“這幾日太子那邊如何?” 榮芳姑姑小心翼翼地回話:“太子近來一直謹言慎行。” 慕容氏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滿室便聽得“噔”的一聲響。 宮人們都低下了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哼,你別為他說好話,我還不知道他!”慕容氏頓了一下,“本宮就他這一個兒子,自是希望他一切都好,一般的要求,只要不過份的,本宮都依著他。只是這個安寧……”眼中閃過不屑。 榮芳姑姑小聲說道:“奴婢看這個安寧公主,的確長得和天仙兒似的,也不怪太子殿下會看上她。” “光是長得好看有什么用!”慕容氏眉毛都要豎起了,“這宮里從來不缺少美人!本宮好不容易將他扶上太子位,他怎能如此不曉事!真以為陛下會一直縱著他為所欲為么!” 看那安寧公主那嬌滴滴的樣子,除了那一張臉,能對博兒有什么幫助?博兒真是被人給捧壞了,那前太子雖被貶為庶人,但人還沒死吶! 皇后慕容氏雖為元后,但她并非是正元帝的元配正妻,正元帝還是皇子時,王妃是高氏,生了長子穆勇,只可惜高王妃福薄,還沒等正元帝登上帝位,便撒手去了。 等正元帝登基后,便聘了鮮卑慕容氏的嫡女為后,才生了穆博。 慕容皇后實在是賢良,將穆勇視如己出,只是寵溺太過,前太子行為太過放肆,宮里宮外的勸戒一概不聽,正元帝一氣之下便將他貶為庶人,立了穆博為新太子。 這其間有多少事,不能為外人道也。 司馬淳全部不知,她只知道,安寧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丹陽宮來個什么人,送來個什么東西,安寧公主都會戰戰兢兢的,手還止不住的顫抖,有多少次,都是靠司馬淳拉住她的手,她才回過神來。 翁姑姑說了她好多次,她也改不過來。 司馬淳嘆嘆氣,心底原先那若有似無的郁氣,在看到安寧公主這個樣子后,也慢慢平息下來。 前世時,你也有過如此這般的無助慌張么? 相比之下,我那般一無所知確實是幸運啊! 也許是帶著點幸災樂禍吧,感覺心結解開了一點點后,司馬淳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每日的飯量都有增長。與安寧公主真是鮮明的對比。 安寧公主雙眼有些無神,可憐兮兮地問翁姑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還是沒有傳消息進來么?” 翁姑姑垂著眼,回答說:“太子請公主不必太過驚慌。” 安寧公主摩挲著手中的雙蓮佩。又流下淚來。翁姑姑知道勸不住,便什么話也不說了。 司馬淳過來時,安寧公主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 安寧公主小聲說道:“阿淳,你沒什么要問我的么?” 司馬淳看了她一下,想了想,說:“我,不知道要問些什么?” 安寧公主望著司馬淳,那左眉邊的胎記還是那么明顯,若是不看這個胎記,司馬淳的長相還很是不錯的,只可惜那塊胎記…… 安寧公主抬手撫上了自己的玉臉,不知是對司馬淳還是對自己說:“長成這副容貌,也非我所愿,可我也沒得選擇……” 安寧公主突然轉向了司馬淳,以從未有過的凌厲的語氣低聲說:“阿淳,我嫉妒你。我們都是無家可歸的人,為什么,憑什么,總有人替你安排好一切!而我……”眼中瞥見翁姑姑進到殿中,安寧公主便不說話了。 司馬淳詫異地看著安寧公主,完全不明白,安寧她為何會突然這么說,待要繼續問她,安寧卻是拿著帕子掩著臉,不再說話了。 司馬淳只好回到自己殿中去琢磨了。 “總有人替你安排好一切!” 司馬淳倚在榻上,反復地回想著安寧公主所說的這句話。 難道是說,自己在宮中,也一直有人在關注她么? 是誰呢?阿娘?不,阿娘早不在世了。 小舅母?也不會,小舅母連自己的兒子都保不住,哪里能顧得上我呢? 難道是,阿寶?阿寶再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