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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進了稠密的鬧市中去。 司馬淳與安寧公主同住一車,司馬淳對市井十分好奇,不停地掀開窗簾,看著馬車外喧鬧的街市,覺得便是六朝古都的建業城也不能相比。 司馬淳正好奇地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亂看,忽有一物從掀開的窗簾處飛了進來,正打在司馬淳面上。 還不待司馬淳反應過來嚷痛,安寧公主便一把抓過那物,并將司馬淳的嘴捂上。 司馬淳疼得都紅了眼睛,安寧公主見她不會出聲了,方才放開了她。 安寧公主小心地替司馬淳揉了揉小臉,有些抱歉地說:“阿淳,這,是給我的東西。” 安寧公主見司馬淳噘著嘴不說話,仔細聽了車外的聲音一會兒,便向司馬淳攤開了手掌。 東西倒是不甚稀奇,只是一方藍帕,包住了一枚白玉環,玉環內側隱約有字。 司馬淳還未看清,便被安寧公主輕輕推了一把,只見安寧公主小心翼翼地將那玉環與藍帕收入袖中,安寧公主見司馬淳晶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紅了臉,小聲說:“是太子送的。” 司馬淳更加驚異了。好一段時日不見太子到內宮中來了,安寧又是如何與太子搭上線的呢? 司馬淳沒了看車外新奇的心,縮回到了車角,想到了話本上的一句話,“郎情妾意”。 司馬淳覺得身上都起了疙瘩,她有些不明白安寧公主所說的緣分,她想,安寧總是要嫁給太子的,現在這樣,也沒什么吧。 車隊行進不多久,便到了燕王世子穆實的莊園——如是園。 園中早有頗多貴女先到了,司馬淳有些無聊地跟著幾位公主們穿過回廊。 最漂亮的屋子,自然是在皇宮,最漂亮的花兒,自然是在山里。 這園子造的再精致,也不過是些死物,左右不過是些亭臺樓閣,借山借水,沒意思透了。 當初,她便曾與阿寶說過,阿寶還笑話她不懂欣賞呢。 女眷處傳來一陣陣驚呼,司馬淳有些想翻白眼,又怕大宮女們責問,只好忍住。 聽得許多貴女們私語,“是何家三郎君來了!” 何家三郎君?那不就是何叔寶那個病秧子么! ☆、安寧3 何家三郎君? 這說的是何叔寶那個病秧子么? 這個念頭剛一在司馬淳的頭腦中閃過,司馬淳自己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姓何的,行三的,天下何其之多,怎么就會一定是何叔寶呢! 再者說,這里可是長安城啊,又不是在建業,當年的戰事,整個何家都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更何況是阿寶那樣的病秧子呢! 即便安寧說過,幫燕王世子造這座園子的是江南何家人,那,那也和阿寶沒啥關系啊! 司馬淳想通了這一點,先前那聽聞“何家三郎君”五個字而變得有些高漲的情緒,便一點點的往下降,整個人都像是xiele氣一般。 安寧公主一直在看著她,覺得阿淳便和那池中的鯉魚一般,氣泡一鼓一鼓的,說不出的可愛。 安寧公主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司馬淳,朝前方抬了抬眼,努了努嘴,司馬淳愣了一下,便很快明白過來,這是叫她也到前頭去瞧瞧熱鬧吶! 司馬淳覺得似是回到了建業一般,身邊的外公、舅舅、舅母、姨母什么的,甚至包括跟著的嬤嬤們,總愛和她提何叔寶,同樣,他們一說到司馬淳,必會提起何叔寶。 她就不明白了,阿寶有什么好的,做什么非得把她和阿寶一起比啊!不就是書讀得比她好點,字寫得比她好點,還有什么呀! 她也和那阿寶沒什么關系呀!不就是小時候一起玩么! 司馬淳面上的表情不斷變化,小情緒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 嗯,我現在身處長安城,只是一個亡了國的、無父無母的前朝小郡主,和以前在建業時是不一樣了。 司馬淳努力了一下,才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道:“有什么熱鬧好瞧的,我又不認得那些人。” 安寧公主拉著司馬淳的衣袖搖了搖,一臉笑容讓整張玉臉似是開了花,那么的明媚。 安寧公主說道:“我可不騙你,那何家三郎君正是你心心念念的何叔寶呀!”說著又有點不太好意思,“是太子殿子告訴我的。” 我的天!我什么時候對那個何叔寶心心念念啦! 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何叔寶啦! 太子殿下和你關系已經這么要好啦! 你們到底是怎么搭上線傳這些話的啊!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 司馬淳只覺得有好些念頭如潮水一般,涌進她本就不夠多聰明的大腦里,她都快思考不過來了。她此時只夠抓住其中的一個:阿寶,他也來長安了? 司馬淳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寧公主,安寧不好意思地掩著唇輕輕咳了幾聲,來掩飾她此時微紅的俏臉,看了看周圍沒什么人在注意她,便低下頭輕聲對司馬淳說:“太子殿下說的,這座園子的圖紙正是江南何家的三郎君給畫的,要算的話,他應該半年前便到了長安。” 司馬淳望向貴女們紛紛涌去的方向,呵,阿寶,原來阿寶早便到了長安么! 司馬淳前世到了長安后便再沒見到阿寶了,不想今生卻能在此再見上一面,唉,故國遠去,故人也遠去了。 安寧公主眨了下眼睛,不明白司馬淳如何這般垂頭喪氣。不過她一向溫柔示人,并不追根究底地去問個究竟。 安寧公主偷偷地看了一直跟在后面的翁姑姑一眼,很小聲地對司馬淳說:“阿淳,你當真不去看看那何三郎君么?” 司馬淳向她一撇眼,思緒太亂,并不想說話。 “那你,能陪我去那邊走走么?”安寧公主說著,手指指向了另一邊。 司馬淳故作老成地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安寧,你近來怎么膽子變得這般大了?” 安寧公主的玉臉一下子更紅了,抖動了幾下嘴唇,想說句什么卻也說不出什么來,便轉過身子,賭氣道:“阿淳不愿意就算了。”說著,眼圈都有些微微紅了。 司馬淳心下嘆了口氣,唉,真不明白自己重活一回的意義在哪里。 這段時日,她看待安寧公主,就像是以前看話本一樣,安寧的故事就是話本里已經寫好的故事,我已經知道了你這話本的結局了,你這話本便對我沒什么吸引力了,更不愿意陪著你一起來掩這話本里的故事啊,很累人的啊。 司馬淳知道自己心態有些問題,也許是多年在擷英殿形似圈禁的生活,讓她的腦袋更不好使了吧。 也許,她是真的在怪安寧,為何自己已經安享榮華了,卻放任自己不聞不問呢。 尤其是此時,還聽說了阿寶的消息,原來阿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