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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自然也和蕭嵩心近,既然蕭嵩主動提起了這個話茬,護衛也忍不住的勸了一句道:“要不相公您就先去休息?這一路上,我這里也沒什么太要緊的事情非得今日就說清楚不可……” 蕭嵩瞅了他兩眼,再想想自家的寶貝孫女,干脆點點頭答應下來——反正明天六娘估計還要來和他說這些事。 第153章 蕭燕綏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和祖父蕭嵩說。 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個晚上, 翌日一早,蕭燕綏便直接去了祖父那邊, 早飯的時候祖孫二人還在閑話家常, 說著家里的事情,隨后,蕭燕綏的話題便直接轉到了另外的那些事情上。 從她這次回長安同萬安公主偶遇、一直說到再訪西明寺時從那道覺大師口中得到的陳年往事, 至于尚未查出個結果的兩波暗地里的人馬,更是重中之重。 除此之外,蕭燕綏也沒落下長安城內如今的局勢:玄宗本身對李林甫、安祿山等人偏聽偏信的態度,楊貴妃和越發被玄宗重用的楊家在這里面起到的作用,以及雖然遠在西北但是似乎已經糟了玄宗厭棄的大將王忠嗣。就連李倓過幾日或許會過來拜訪的事情, 連同玄宗給太子所出的幾個差不多成年的兒子封王、近而引發的李林甫和東宮之間新的一輪明爭暗斗,蕭燕綏也都把自己了解到的內容, 事無巨細的告訴了祖父蕭嵩。 撇下其他朝中大事暫且不談, 對于莫名其妙且頗有些陰魂不散意味的萬安公主,蕭嵩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十多年前,蕭燕綏在西明寺中出了意外一事,便是因為玄宗之故, 最終才是一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結局。 若非萬安公主乃是玄宗親女,且因為早年萬安公主出家一事玄宗對她多有體貼, 自家的寶貝孫女被人害成了這樣, 蕭嵩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當初,由圣人的子女代為出家祈福,的確是李林甫和宗室之人提議的。”蕭嵩若有所思的回想著當年的事情, 輕輕的抓了抓自己那一把長長的美髯。 當時,蕭嵩雖然也得玄宗信重,不過,這種事情,自然還是和玄宗一樣姓李的那些宗室們開口來得更加名正言順一下。 不過,蕭燕綏這么一提,蕭嵩倒是恍然大悟一般的想到了:“你說萬安公主自此仇視李林甫?我之前從來沒想過這些事情,畢竟,出家做了女道士的萬安公主又不掌權,她便是的確有些這個意思,對李林甫估計也沒有什么威脅。” 蕭燕綏的腦海中似乎突然閃過了一個思路,只不過,剛剛那個念頭太過模糊又稍縱即逝,她只是微微擰了擰眉,卻并未多說什么,只是繼續聽祖父蕭嵩說話。 “……至于你說,在長安城跟蹤你的那兩批人,都進了萬安公主的府中,阿翁倒是覺得,其中一撥人應該就是萬安公主派出來的,”蕭嵩說著,還忍不住的搖了搖頭道:“圣人的這個女兒,這些年的出家經歷非但不曾讓她好好修身養性,反而行事越發刻毒了些。” “另一撥人呢,阿翁可有什么猜測?”蕭燕綏一邊給蕭嵩倒茶,一邊應聲問道。 “李林甫。”蕭嵩回答得頗為干脆,而且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篤定。 “李林甫?”蕭燕綏聽了,卻是多少有些詫異,“阿翁為何覺得,另外的人,是李林甫授意。” 蕭嵩只是道:“李林甫這人,心性狡詐,城府極深。你別只看他在圣人面前讒佞媚上,李林甫這些年一直坐在宰相之位上把持朝政,并且的可不僅僅只是圣人的寵信。” 蕭燕綏眨了眨眼睛,輕聲道:“能夠做宰相之人,自然不是等閑之輩。” 蕭嵩緩緩的點了點頭,略有些感慨的笑道:“你同東宮那李倓有些交情,估計,從他口中應該也曾聽曉,李林甫同太子李亨之間的那些明爭暗斗爭斗。能夠將國之儲君打壓至此,近平李林甫在圣人面前的巧言令色,可是不夠的。” 蕭燕綏心中一囧,口中卻是從善如流的肯定道:“能夠籠絡黨羽、羅織罪名,對韋堅案、杜有鄰案上動過的手段,若非太子李亨見機得快,說不得便是一擊必殺的局面,能夠這般陷害別人,也的確頗費心力。” 對于太子李亨,蕭嵩的評價卻并不怎么高,只是搖搖頭,輕聲道:“哪里是太子見機得快,只不過是三庶之案在前,廢太子李瑛前車之鑒猶在,圣人也擔心朝局不穩,無意再廢太子罷了。” 說白了,太子李亨命比較好。 雖然有武惠妃和李林甫對東宮之位虎視眈眈,可是,奈何戰斗力驚人的武惠妃死得早,壽王李瑁又攤上了楊貴妃那檔子事,就剩下一個大敵李林甫了,好歹李林甫勢力范圍只是局限在了前朝之上,總不至于后宮之中還隨時有人沖著玄宗吹耳旁風給太子使絆子罷了。 略微思忖了片刻,蕭嵩的手里慢慢的摩挲著孫女剛剛才遞過去的茶盞,片刻之后,突然道:“若是西明寺那大和尚所言屬實,萬安公主對李林甫心生怨懟,那么,她當年為什么會針對你,阿翁倒是有些明白過來了……” 蕭燕綏微微睜大了眼睛,直接問道:“怎么說?” 說實話,萬安公主對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敵意,在蕭燕綏這里一直都是個不解之謎。 蕭嵩慢慢的說道:“這也只是阿翁的一個猜測,你先聽聽便是。以我對李林甫的了解,憑他的心性城府,既然他會專門在萬安公主的府中埋釘子,那就說明,他們兩人之間的爭斗由來已久,且積怨頗深。是了,萬安公主雖說手中沒什么大的權利,不過,圣人膝下兒女雖然眾多,得寵的卻少之又少,萬安公主倒是能算上一個……” “當年,萬安公主在西明寺想要制造意外傷害你,后來高力士帶人調查此案時,不是也說過,當時的人馬有些復雜么?” 蕭燕綏睜大眼睛,微微擰著眉認真的分析著祖父蕭嵩所說的每一個字,還時不時的點點頭。 “如果說,當時李林甫便先一步得知了萬安公主的打算,那么,這件事情便能說通了。六娘,你那時候年齡還小,估計也不太記得了,當時,你手上的傷大多是為了脫身才造成的,而非那些有意害你的人造成的。換個角度想想,一群人籌謀許久,最終卻讓你尋到機會脫身,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蕭燕綏怔了怔,瞇了下眼睛,壓下心底多少有些難以置信的情緒,猛然道:“他們是故意的!?” “自然是有人有意放你離開,卻絕非所有人都樂見你能安然回家。”蕭嵩也瞇了瞇眼睛,看似老邁的眼睛里滿是精光,那一瞬,這祖孫二人臉上的表情都都是如出一轍。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太久,便是蕭嵩有諸多猜測,僅憑西明寺的道覺大師的證詞,也已經無法再去驗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