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9
脫離了長安城的權力中心,即使她一個小姑娘根本涉及不到朝中權利交替,可是,她的婚事卻也免不了的要被耽誤了。 蕭燕綏覺得在老家頗為舒心隨意的自由,落在更多人的眼中,反而是影響到了她的婚姻大事的放逐。 于她自己而言,不管是生活在繁華的偌大長安城中,還是明顯帶著江南水鄉氣息的山海鎮上,最重要的,從來都是自己能夠生活得舒心,并且,能夠在這個原本同他格格不入的時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無意去帶著時代的枷鎖去翻云覆雨,卻依然樂于看到,自己腦海中記下來一些比較淺顯、常識且應用性較強的知識,能夠在這個古老的年代便生根發芽,給亙古以來便在這片土地上辛勤勞作、繁衍生息的人們帶來一點超越了時代局限性的東西,能讓更多的人,生活得更好一點。 作為這個時代的誤闖者,或許,千百年后,還會有人在歷史古卷上,偶爾瞥見她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來的,哪怕只是零星片語的一筆痕跡。 李倓輕輕的舒了口氣,看著她的眼睛,末了,也只能是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輕聲說道:“希望你能早日回來。” 蕭燕綏看著他眨了眨眼睛,沒吭聲。 ——事實上,不管是他們兩人中的哪一個,都沒想到,兩人意料之中的分別并不曾如期到來。甚至于,還以另一種讓他們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帶來了一個堪稱錯愕的驚喜。 · 牽著小獵犬回到家后,蕭燕綏先把小家伙安頓好,然后才去了母親裴氏那里。 蕭燕綏幾日后的離開在即,對于她和李倓之間的往來,裴氏縱有萬語千言,如今,也舍不得多提了,只是每日拉著女兒一起,一會兒裁制了些新的冬衣讓她帶上,一會兒絮絮叨叨的說些母女之間的貼心話,然后忍不住的琢磨著,下次見面,又是何日何期…… 幾日的時間過去,對萬安公主府上那兩撥人的調查還尚沒個著落,然而,不知不覺間,卻已經到了蕭燕綏打算離開的時日。 裴氏一早便紅了眼眶,惹得蕭華也跟著好一陣低落。 不過,等他們親自送蕭燕綏出來時,卻早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只是趕在臨別之前,不忘細心叮嚀囑咐些老生常談卻又發自肺腑的關心之語。 唐朝這會兒的交通水平,便注定了親人朋友間離別的不舍。便是一貫隨心隨意的蕭燕綏,都被父母的情緒帶累的有些低落下來。 ——直到她在長安城外,安安靜靜的縮在馬車里走神,卻驟然聽聞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聲傳來,并且,那縱馬奔馳的聲音竟然還直接響到了她的馬車旁邊很近的距離,就好像,對方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一樣。 正常情況下,她的護衛也不該是這般根本沒個反應吧? 蕭燕綏微微擰眉,旋即一把拉開了車窗上的簾子。 騎著馬頗為悠哉的跟在馬車一旁,李倓也正滿眼笑意的望向她。 第150章 蕭燕綏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她就靠在馬車的車窗前, 一頭黑發如瀑的垂下,始終都是一副未施粉黛的模樣, 若非那雙眼睛神采奕奕, 說她是剛剛從床榻上睡醒坐起來都沒問題。 兩人對視了片刻,他仍舊是滿眼的笑意,蕭燕綏卻是在最初的微愣之后, 才突然看著他笑了起來。 “來,”蕭燕綏一只手臂單手撐在馬車的車窗上,坦然自若的沖著李倓招了招手。 很快,隨著她的動作,馬車緩緩的停下, 李倓愣了愣,也很快便將自己的馬交給了周圍的護衛, 自己俯身低頭的鉆進了馬車里, 同蕭燕綏坐在一起。 而在蕭家的仆從護衛外圍,還有一群跟著李倓同路而來的護衛,這些人多為東宮人馬,此時, 也是一臉震驚錯愕的看著蕭燕綏和李倓之間的動作--尤其是當蕭燕綏竟然輕描淡寫的招了招手,馬車便順勢停下的時候。 此時, 李倓已經鉆進了馬車里面, 蕭燕綏也隨手放下了馬車車窗的簾子,車中傳來一陣輕微的低聲私語,卻聽得不甚分明。 李倓身邊的那些護衛再看看面對這般場景竟是全然面不改色的蕭家眾人, 心有也是不由得一陣難以形容的欽佩之情。 “你怎么會來?”把人叫上來之后,蕭燕綏猶帶好奇的轉頭看向他,一雙明亮的星眸中也是笑意盈盈。 李倓卻是難得的一次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同她含笑打趣道:“你猜?” 蕭燕綏笑著搖了搖頭,誠懇的回答道:“猜不到……” 不過,嘴上說是這么說,腦海中心念一轉,卻是立即又聯想到了前些日李倓和他那幾個兄弟被召進宮中,而后他被玄宗封為建寧王的事情。 “是有要務在身嗎?”蕭燕綏隨意的問道。 李倓卻是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只是,這個笑容卻并非單純的笑意,而是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情緒。 “我現在可以入朝做事了。”李倓看著她漂亮的眼睛,輕聲提醒道。 蕭燕綏也瞅著他,忍不住的眨巴了兩下眼睛,一點也不客氣的直接小聲同他道:“我以為你身上會是虛職。” 李倓等人被封王、并且可以參與朝中事務,最高興的自然便是太子李亨了--在他同李林甫陷入爭斗的時候,還有什么幫手,能比得上自己所出的親生血脈呢? 然而,李倓等人便是頭上全都頂上了郡王的封號,面對的人,卻是身為權相的李林甫。 李林甫在朝中一貫大權在握,尤其玄宗還對他頗為寵信,有他的指使,蕭燕綏覺得,李倓等人估計討到個虛職也就差不多了。 --畢竟,太子李亨總要顧忌玄宗對他生出的越來越多的忌憚之心,真要費勁的在李林甫的打壓下,給自己的其他幾個兒子爭出個位置來,不像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情…… 對于沒什么用的虛職這一事情,李倓倒是不以為意,當蕭燕綏明亮的眼眸看向他的時候,他甚至還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微微低頭靠近她,聲音猶帶幾分輕快的說道:“你說得對,自然是虛職了。” 蕭燕綏抬起頭看著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長安城外,官道雖然還算齊整,畢竟還是比不過城中朱雀大街那般平坦寬敞。 古代馬車的防震技術有限,便是馬車里撲了厚厚一層柔軟的坐墊,當馬車行駛起來的時候,依然是無可避免的有些搖晃。 尤其是再不小心碰到有個轉彎的路口,車體左右晃動的幅度進一步加大,蕭燕綏坐得倒是還算穩當,只是要伸手去扶桌案上的東西,李倓見狀,卻是已經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任由蕭燕綏身體稍微一歪,便靠在了他的身上。 李倓和蕭燕綏兩人之間并非沒有過比較親密的接觸,只不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