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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和六娘坐在一起?” “是啊,”蕭悟點了點頭, 還又告訴了他們三個另一個消息, “我和張岱從偏殿里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六娘和李倓走在一塊兒,那會兒外面已經有些冷了, 我們就一起去大殿里了,你們也知道的,李倓和張岱也是親的表兄弟。” 裴氏聞言,卻是不由得驚住,下意識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之前六娘也沒有和你一道,而是單獨和那李倓在一起!?” 蕭悟點點頭,正好他也對李倓有些微詞,于是,毫無壓力的就開始埋怨了兩句李倓這家伙,“對啊,他和六娘的私交一直都不錯吧?六娘陪著阿翁在老家的時候,李倓私下里還和我問過六娘的事情。” 蕭恒:“……!!!”這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裴氏和蕭華對視了一眼,一時間心情復雜,愣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兩年間一直和蕭燕綏寫小紙條說悄悄話的蕭悟還不知道自己踩了多大一個雷,猶自繼續道:“不過六娘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說過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沒問過。就是剛剛坐在一塊的時候,六娘好像是不太清楚朝中幾個官員,李倓應該就是告訴她安祿山幾人的身份了吧,應該沒什么大事。” “……”忍不了的蕭恒一巴掌糊在了這個傻弟弟的后腦勺上,蕭悟被糊得“嗷”了一嗓子,“打我干嘛?” 蕭恒早就知道,自己meimei蕭燕綏小時候就和李倓認識了,而且,兩個人的確也有過湊到一塊玩的經歷,但是,他還真沒想到,都過去這么久了,蕭燕綏和李倓再次碰面之后,居然都沒怎么生分的!明明他們兩個以前的關系,絕對稱不上密切啊! 蕭華同情的瞅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打了個圓場,道:“其實就是六娘把那李倓當做老朋友了,就和燕國公府上的張岱張九郎一樣,興許就是投緣吧……” 裴氏瞥了蕭華一眼,沒出聲,不過,那眼神的意思卻很明了了,“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知道從蕭悟這里也問不出什么來了,裴氏、蕭華和蕭恒三人便紛紛離開,唯獨把蕭悟自己留在了屋中,還滿頭霧水,莫名其妙。 今天在中秋宮宴上的時候,看見meimei蕭燕綏和李倓湊到一起,兩個腦袋都挨一塊的低聲說話,他的心里其實也是有點小憂郁的。 可是,真要說起來,別說單獨結伴出游了,六娘自始至終甚至連約上很多人和李倓一起出去玩的時候都沒有,以往幾次也全都是靠碰的,稍微郁悶那么一會兒之后,還有什么好介意的? 從蕭悟的院子里出來,只剩下了裴氏、蕭華和蕭恒三個人,幾人的談話內容,其實還是那么點事,可是,重點卻也隨之發生了些許變化。 蕭華先是安撫妻子道:“按照阿耶的意思,家里之前就和人說過,六娘的及笄禮要等到二十歲才大辦,及笄之前,都不急著cao心六娘的婚事,這會兒不過是小孩子玩到一塊去,更何況,年前六娘就又去蘭陵老家了,真沒什么大不了的。” 蕭恒則是淡淡插了一句道:“好在那李倓在東宮之中,除了和李俶、李文寧關系好些,平日里其實不太起眼,單就一個他,圣人總不至于把蕭家也算到東宮那邊去。” 蕭華點點頭,也到:“你阿翁還是太子太師呢!他也是手里放權之后,才開始收了東宮的年禮,圣人心中自然也有數。” 裴氏雖然心里也明白,不過,比起那父子倆討論的這些朝中局勢,她顯然更加的關心自己女兒的婚事,語帶輕愁的嘆了口氣,無奈含笑道:“我就是覺得……仿佛昨日六娘還那么一丁點,結果,我看著長大的小姑娘,恍惚一眨眼,都這么大了,過不了幾年,竟也已經到了成親嫁人的年齡……” 蕭恒淡淡道:“還早著呢!” 裴氏:“……” 良久,裴氏突然幽幽道:“只是那李倓,雖說出身東宮,可是,身份卻是不顯的,也不知道日后會是如何……” 越是世家門閥出身,自然也就越是講究這些出身的事情。 裴氏眉掩輕愁。 若是日后,太子李亨繼位登基,李倓作為皇子,即便不受寵,也就罷了,若是東宮之位易主,李倓的身份,可就是真的不好說了…… 蕭華的顧慮顯然和裴氏是一樣的,如今,也只能是拿舊話繼續安撫道:“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呢,且先看看吧!” 裴氏終于點了點頭,雖然細長的眉宇間猶有些郁色,“這長安城里,及笄后的小娘子,便是不急著出嫁,做父母的,其實也都開始相看年齡相仿的小郎君了,也不用定親,雙方家里有個眉目,好歹等到以后成親的時候心里有數……” 蕭恒扯了扯嘴角,道:“若是這么說的話,李倓在東宮其實并不受重視,想來,看見昨日宮宴上的場景,太子也會有意把他的婚事拖一拖的。” 若是將來能賠個孫女婿給蕭嵩,豈不正好? 蕭恒此言一出,一時間,三人誰都不說話了。 · 覺得自己才十六七歲,身體完全處于未成年少女狀態的蕭燕綏哪里會想到,自己的家人和李倓的家人腦子里都轉了多少個念頭了。 尤其是,唐朝皇室和世家門閥出身的年輕一輩,其實成親的年齡基本都差不多在二十來歲的樣子,這個年齡,便是在后世,其實也都勉強可以接受了。 至于十幾歲的小孩子便趕著成親的,雖然也有不少,可是,在蕭燕綏的觀念里,顯然是完全不會考慮的狀態。 她看李倓,其實就和高中生看自己特別合得來的朋友一樣,十幾歲的少年少女,談不上早戀卻又一直都能玩到一塊去,太尋常不過了! 等到翌日一早,想著昨日和蕭燕綏約好的,一起去長安城外找個地方說話的打算,李倓剛從屋子里出來,便和一晚上都輾轉反側的cao心自己弟弟婚事的李俶走了個碰頭。 “大哥……?”李倓微微愣了一下,李俶這么早來找他,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李俶走過來,拉著李倓進了他的書房,又屏退了所有婢女仆從之后,方才輕聲開口,直言相告道:“昨夜從興慶宮中回來,阿耶叫我過去,說了些關于你的事情。” 李倓頓了一下,便迅速反應過來,“可是因為,昨日我同蕭燕綏一直做在一起?” 李俶點了點頭,飛快的說道:“阿耶一直有意拉攏蕭相公……只不過,蕭相公為人謹慎,實在是太過滑不留手。”說到這里,李俶也忍不住有些苦笑,就差沒說一句蕭嵩老狐貍了。 李倓輕聲道:“蕭相公已經致仕,回鄉養老了。” “越是如此,圣人反而會越是信任蕭相公。”李俶也低聲說道。 蕭嵩已經放權了不假,可是,作為一個和玄宗君臣相得一輩子、自始至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