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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的,遠非只是嫁娶一事。尤其是那些地位很高的夫妻,雙方形成默契,對彼此的私人社交方面互相給與充分的理解,不管私下里玩成什么樣子,都始終維持著一種穩定的關系且無意和離。 就像是曾經唐太宗的第十七女高陽公主,嫁給宰相房玄齡的次子房遺愛后,每次自己收羅兩個新面首,都不忘了也給駙馬房遺愛送兩名美婢…… 李俶和李倓兄弟兩個互相對視一眼,不禁面面相覷。 李俶心中有些不確定,在書房中踱步半晌,近乎自言自語一般的同李倓喃喃道:“也不知圣人對此究竟有何打算?!?/br> “靜觀其變吧!”李倓淡淡回答道。 事已至此,現在的局面,總不可能變得更差了。 不管太子李亨是被嚇破了膽也好,還是因此太過謹小慎微也罷,既然他自己已經有了決斷,為了和韋氏撇清關系,甚至不惜與太子妃韋氏和離,那么,至少韋堅一案,李林甫再怎么橫生枝節,都不可能牽連到東宮這里了。 · 春日漸暖,草長鶯飛。 幾天的時間一眨眼便已經過去,到了蕭念茹和杜五郎成親的這日,晴空如碧、湛藍如洗、萬里無云,正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難得起了個大早的蕭燕綏,連自己養的那三只狗都沒顧得上遛,換好衣服后便直接去了蕭念茹的院子。 然后,蕭燕綏就有些愕然的意識到,雖然院子里人來人往的頗為熱鬧,蕭念茹也已經換好了喜服,梳妝臺前,還放著一柄描金吉祥紋的團扇,但是,新郎那邊真正的迎親時間,是要等到下午、或者說是傍晚時分的! “我是不是來早了……”蕭燕綏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單手托腮,認真的看著還在梳妝打扮的蕭念茹。 今天的新娘子蕭念茹著一身青色的深衣,“花釵青質連裳,青衣革帶韈履”,所謂的“紅男綠女”便是出自此處。 蕭燕綏雖然歷史素養堪憂,不過,在唐朝生活了這么多年,之前又參加過兩次婚禮,所以,她倒是知道唐朝新娘子的婚服是綠色的,新郎的喜服才是紅色的。 只不過,像是她以前參加過的壽王李瑁迎娶新任壽王妃的婚禮,或許是出于招待客人、亦或是圣人可能親臨的考慮,婚禮便放在了上午,宴請賓客的婚宴也放在了中午。再加上,此前裴氏去參加別人的婚禮時,也是清早便出門,所以,蕭燕綏一直都沒注意到,原來這會兒新人成親的婚禮,其實大多數還是延續古禮、選擇在黃昏時分舉行,隨后的婚宴,自然也就是晚宴了…… 正有手藝靈巧的婢女將能夠代表品級的金銀琉璃鈿釵一支一支的簪在蕭念茹的發間,蕭燕綏看了,只覺得那些閃閃發亮的貴、重金屬壓得人脖子疼,忍不住念叨道:“不是傍晚才迎親么,這才早上,就把這身行頭都穿上了,會不會太累?” 蕭念茹坐在梳妝鏡前,不方便轉過頭來和蕭燕綏說話,便只是抿唇微微一笑,看著鏡中的自己,輕聲解釋道:“阿娘不放心,總要我先試試看看,沒問題的話,等下換掉便是了。” “哦!”蕭燕綏瞬間恍然,坐在旁邊走神,不吭聲了。 等到傍晚時分,暮色四合,西邊的天幕晚霞映紅了半個天空,依舊絢爛的夕陽余暉灑落,給院中的人群、草木、連同新娘子手中的團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在新郎杜五郎的帶領下,今日迎親隊伍的一行人已經到了徐國公府緊閉的大門外。 蕭家的院子里,所有人都在圍著新娘子團團轉,便是總是和蕭燕綏繃著張臉的徐國公夫人賀氏,今日都露出了滿臉的喜色,被婢女服侍著坐在一旁,對婚禮上的各種講究都如數家珍,一條一條的連連念叨著。 唯獨一個特別悠閑的蕭燕綏,手里還拿著一個自制的望遠鏡,找了個視野開闊的二樓,站在窗前對準自家大門外那個迎親的隊伍,從新郎開始,一個挨一個認真的打量了一圈,一下子,均在迎親催妝此列的杜二郎、趙君卓兩人便落入了蕭燕綏的視野之中。 第80章 蕭家大門外的那些年輕郎君們簇擁著新郎杜五郎, 正齊聲高喊著請人開門,這也是婚俗中的一個環節, 人多熱鬧的時候, 新娘家的大門口外能有百十號人圍成一圈叫喚。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蕭燕綏都清楚的聽到了那些人的聲音,只不過蕭家門禁森嚴, 這會兒里面的人正圍著蕭念茹團團轉,還真就是沒一個人肯去搭理大門外面叫喚的那些家伙們。 蕭燕綏拿著望遠鏡,重新把視線轉到了大門口那里,除了時不時的齊聲喊兩聲新娘子,杜五郎一個擔任儐相的好友, 正同他湊到一起低聲交談著什么,離得這么遠, 只有兩個人的說話聲蕭燕綏當然什么都聽不到, 也就只能是從他們兩人說話的語速斷句上猜測,可能是還在商量著催妝詩之類的問題。 “催妝詩之前不是都定下來了么?”杜二郎就在杜五郎的另一側,聽見堂弟和儐相的念叨后,自然而言的轉頭, 輕聲問了一句道。 按照這時的風俗,請新娘從閨閣中出來, 是要新郎或者儐相口誦催妝詩的, 雖說才子風流,不過,吟詩作賦這種事情, 除了要講究靈感,其實也需要仔細琢磨,真正出口成章的終究還是少數,尤其像是婚禮這種特別重要的儀式上,都知道肯定要念催妝詩了,不提前做好準備才是傻的…… 畢竟是自己要成親了,和新娘蕭念茹也特別合得來,杜五郎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會兒還被關在蕭家的大門外,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剛剛又有了個新想法,”杜五郎笑著回答道。 杜二郎:“……” 原定的念催妝詩的人,其實是給杜五郎做儐相的那位年輕郎君,詩詞之意本來大體上就是贊美一下蕭念茹,然后再從朋友的角度委婉的表達一下新郎的急切。 不過這會兒,剛剛儐相和杜五郎兩人重新商量妥了之后,念催妝詩的人便變成了杜五郎自己,詞句的意思,也從單純的贊美,變成了表達杜五郎本人的傾慕之意。 “我去了!”杜五郎下意識的看向周圍陪著自己過來的這些親朋好友。 旁邊一臉笑意的儐相便代表大家,主動伸手推了杜五郎一把,鼓勵道:“去吧!吉時快到了!” 雖然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不過,遠遠的拿著望遠鏡看他們表演,就和看默劇似的,其實也挺好玩的。 蕭燕綏的胳膊搭在欄桿上,手里還拿著望遠鏡。 杜五郎朗聲念完一遍催妝詩后,他身邊圍了一圈的年輕郎君們也都異口同聲的跟著大聲喊了起來。 知道有催妝詩,但是不知道原來催妝詩也能“大合唱”的蕭燕綏驟然聽到一群人的朗讀聲,頓時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