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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去,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之后,才一派悠然的轉回去了。 ——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這般舉動能惹到萬安公主,可是,蕭燕綏的目的明確,就是擺明了惡心她呢! 隨后的婚宴上,倒是沒再發生什么事情。 萬安公主便是再囂張、再陰毒,她也沒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給蕭燕綏下毒,或者撲上來咬死她,以至于,兩個人就這么一個臉上帶笑,興致盎然,一個眼神陰沉憤恨,竭力壓制的度過了整個婚禮的時間。 一直等到從壽王府離開,蕭燕綏上了馬車后,看到自己的柿子就放在案上,便又愉快的挑了挑眉。 裴氏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并未多說什么,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聲道:“看壽王今日的模樣,這樁婚事,怕是并不盡然如人意……” 第54章 “哎?”聽到裴氏的話語, 蕭燕綏卻是微微一愣,她今天光顧著想李倓的事情, 以及和萬安公主找不自在了, 對于,今天真正的主角壽王李瑁以及壽王妃韋氏,卻是并未太過在意。 不過轉念一想, 有著前任壽王妃楊玉環一事在前,便是新任壽王妃韋氏哪哪都好,估計壽王李瑁在婚禮上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實在是,自己的媳婦突然變成自己的后媽這種事情, 放在什么時候都滿是槽點…… 就算是匈奴之類有著父死子繼、兄死弟及傳統的游牧民族,雖然經常會發生女人作為被繼承的遺產而遭遇被迫改嫁的情況, 可是, 最起碼那還是前任已經死掉之后的事情,人死如燈滅,雖說在這個過程中,肯定也免不了會發生一些毀三觀的事情, 可是,這種“繼承”的假象, 給人帶來的沖擊感, 好歹不像是玄宗和楊貴妃這般強烈…… 裴氏看見女兒一副走神的模樣,只能是笑笑,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無奈的嘆息道:“你呀……” 蕭燕綏略微挑了下眉毛,懷里還抱著一個暖手的袖爐,整個人舒舒服服的窩在馬車車廂的柔軟墊子上,隨口應付道:“我看今天,咸宜公主臉上的氣色倒是還好。” 上次見面的時候,那可真是一副病容蒼白、弱不勝衣的憔悴模樣。 這一次,裴氏卻并未直接回答什么,停頓了半晌,才輕輕的嘆了口氣,近乎自言自語一般的低聲喃喃道:“那也是被逼得……武惠妃身死,她膝下的這幾個孩子,沒了親娘照看,便是再受寵愛,又能如何呢?” 蕭燕綏只聽到了前面半句,不由得微微一愣,“阿娘?” 更何況,咸宜公主素來受玄宗寵愛不假,可是,對于曾經被寄養在宮外、一直等到成年之后才認回來的壽王李瑁,除去一直以來對武惠妃的偏愛之外,玄宗的心底,對于這樣一個小時候根本和他沒機會親近、長大之后就更加不夠親近的皇子,又能真的疼愛幾分呢? 裴氏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頂,神色溫柔,卻沒有再說些什么了。 便是蕭燕綏自己,回到了家里,也都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是當時略有所感罷了,那么一小會兒的情緒過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蕭家和壽王府本身就沒有什么交情,誰又還會繼續為了旁人的事情而煩憂? 這場看似盛大熱鬧、背后的真相卻尤為令人唏噓的婚禮之后,玄宗許是覺得,自己雖然從兒子壽王李瑁處奪走了楊玉環,可是,他也已經還給了他一個出身名門望族的王妃,--甚至于,比起身為前朝皇室楊家親族的楊玉環,新任壽王妃乃是出自京兆韋氏,若論其門第,恐怕還要更勝過曾經的楊玉環一籌…… 所以,把壽王李瑁新的婚事安排妥當了,絲毫不再心懷愧疚的玄宗,軟玉溫香、美人在懷,自然也就開始琢磨起自己的事情來。 不過三日后,蕭燕綏這么一個年僅十三歲、從來不愛出門去別人家做客,堪稱唐朝罕見技術宅的小姑娘,都從旁人處聽說了,繼武惠妃之后,玄宗又要納新的貴妃了。 ——可不就是楊貴妃么,還是難得一個蕭燕綏這種歷史廢都聽說過的人物,雖然蕭燕綏此前并不知曉,歷史上的楊貴妃就不但是二嫁為貴妃,人家曾經還當過壽王妃、并且和壽王李瑁琴瑟和鳴這件事了…… 想到這里,蕭燕綏都忍不住的輕輕抽了抽嘴角,暗自腹誹道,得虧了楊玉環和壽王李瑁在一起的那五六年時間里,竟然都一直沒生孩子,要不然的話,這出家還俗再嫁的一套流程下來,媳婦變后媽,親媽變祖母,蕭燕綏只是想想,都忍不住的渾身一哆嗦,感覺壽王府的日子以后簡直就不用過了…… 大概是顧忌著蕭燕綏還未出閣,蕭悟也還未及冠,所以,這種事關后宮的事情,不管是母親裴氏、父親蕭華,還是兄長蕭恒,他們全都有志一同的不和這兩個弟弟meimei提起。 以至于,蕭悟每天在學院里聽到了什么新奇的八卦之后,都要回來偷偷的和親meimei蕭燕綏一起掰扯兩句——畢竟是兩個被排除在交談對象范圍里的小孩子嘛,正好湊在一起自己小聲嘀咕著,尤其對于蕭悟而言,蕭燕綏還經常能給他一些簡直令人耳目一新、聞所未聞的神奇見解。 這天,蕭悟趕在晚飯之前,和蕭燕綏坐在她的書房里,小聲嘀咕完了今天份的關于楊玉環被冊封為貴妃的八卦之后,還忍不住的念叨道:“過幾日,科舉考試的結果便出來了,不過三郎肯定是沒問題的……” 蕭燕綏和蕭悟的觀點一支,所以,也就沒有繼續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而是忍不住的琢磨著,好奇問道:“楊玉環剛剛還俗,便入宮被冊封為貴妃,朝堂上居然沒有哪個官員反對嗎?” 對于這些,蕭悟倒是十分了解,直接就搖搖頭,笑了一聲回答道:“不過是一個貴妃而已……雖說貴妃僅在皇后之下,甚至有副后之稱,在如今圣人的后宮之中更是獨一份的,可是,冊封的貴妃和真正的皇后之后,終究還是隔著天差地別呢!” 說到這里,蕭悟也有意的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道:“圣人一向重情,當年的武惠妃與圣人乃是青梅竹馬,在興慶宮中時甚至多年執掌鳳印,可是,自從當年的王皇后被廢之后,圣人卻始終都沒有再冊封第二個活著的人為皇后。” 蕭燕綏微微睜大眼睛,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五郎,你為什么要舉這么一個例子,來和我說,圣人十分重情?” ——玄宗這么重情,所以,武惠妃到死都還是妃位,還是等她身死,香消玉殞之后才得了皇后的頭銜,并且,就算頂上了這個皇后頭銜,在武惠妃的葬禮上,玄宗依然態度明確的表示,除了她親生的幾個子女之外,其他所有人吊唁武惠妃的時候,依然還是遵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