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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順溜,“都戴起來的話,頭頂太沉了,而且那些首飾拉扯頭發。”頭皮都是緊繃繃的,還有點影響她思考。 --為什么好多科研工作者平時在實驗室里忙活的時候多少都有點不修邊幅?除了真是忙得沒時間以外,其實,多多少少也有點放飛自我的意思,身體的狀態越自由越舒適,大腦供血比較充足,思考的狀態就越不容易受到外界的干擾和影響。 裴氏有點發懵的看著女兒,蕭燕綏也一臉乖巧的看著她。 半晌,裴氏放棄的擺了擺手,喃喃道:“我大概明白了吧……” 反正蕭家的女兒也不愁嫁,蕭燕綏就算平素不愛打扮,小姑娘依然長得精致漂亮,只是和人家的瑰麗華美比起來,這種素淡掛的,在人群中第一眼望過去,確實不夠惹眼就是了。裴氏就算嘴上從來不說,肯定也希望看到,一群小娘子坐在一起的時候,就自家閨女能最出風頭…… 不過轉念一想,裴氏又覺得,就自家女兒這點小小的愛好,她放飛起來,比起有些過于放肆驕縱的貴族女子,已經算是很克制了,這么考慮的話,裴氏也就不再糾結這些小事了,女兒怎么高興怎么來,隨她去吧! 壽王府中,裴氏和蕭燕綏才下了馬車,便被王府的婢女一路請到了后院的花廳中。 和壽王李瑁一母同胞的咸宜公主正在這里招待諸多女客。 大概是接連受到的打擊太多了,一直精神恍恍惚惚了許多時日之后,咸宜公主也算是觸底反彈,重新打起精神之后,反而再也不見之前的崩潰頹喪了。 咸宜公主今日穿了一身華美而繁復的宮裝,氣勢磅礴卻尤為綺麗,同客人說話談笑的時候,一顰一笑間,都是從容的氣度,神采奕奕,尤為動人。 蕭燕綏默默的打量了咸宜公主幾眼,一聲不吭,跟著裴氏便安安靜靜的走了過來。 有了玄宗的暗示和屬意,壽王李瑁這次迎娶新任壽王妃,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整個婚禮的流程、排場,卻根本就完全還是照著初次大婚的情況來的。 正如蕭燕綏此前和祖父蕭嵩、兄長蕭恒閑聊時了解到的那般,這場盛大的婚禮,是玄宗對這個被自己奪了妻子的倒霉兒子的補償,也是在用這場盛大的婚禮,表明自己的態度——韋氏嫁入壽王府,被冊封為壽王妃,卻絕非是以繼室身份。自此,前任壽王妃的存在,便完全成了無需再提、不可言說的禁忌,最好是所有人都能主動忘了,在壽王妃韋氏之前,曾經還有另一個女子的存在…… 寧親公主也坐在花廳之中,看到裴氏和蕭燕綏到了,自然便沖著她們招了招手。 裴氏從善如流的帶著女兒坐過去,先是微微含笑,語氣溫和的同身邊幾位夫人都友好的打了一圈招呼,順帶著介紹了一下自家不經常出門做客的女兒蕭燕綏,然后便是壓低聲音,小聲同寧親公主交談了幾句。 “十四娘身體可大好了,怎么今日不見你把她也帶過來玩?”裴氏壓著聲音近乎耳語的同寧親公主小聲關切道。 寧親公主也小聲回答道:“前段日子十四娘每天都喝了些安神湯,等到心神緩過來之后也就無礙了。今日壽王府這邊的客人太多了,生人也多,十四娘的性子不同于九郎,有些靦腆害羞,若是真帶她過來,也怕她玩不盡興,反而拘謹。還不如留她在家中,說起來,我這幾日都是由著九郎帶她玩耍,十四娘的性子倒是開朗多了。” 聽寧親公主這么說,裴氏也就跟著放下心來,想起張岱那性格,反而忍不住的笑道:“其實,十四娘若是和九郎一個性子,反而讓人放心。” “誰說不是呢!”寧親公主深有同感。 小郎君性子太過囂張跋扈,在外面說不準還真會惹出些亂子來,可是,小娘子若是天性驕縱,除非是玩弄權術到了當年的太平公主、安樂公主那個份上,否則的話,她能惹出來的禍事未必會有多大,至少,總比一個任人欺負撐不起來的綿軟性子讓她們這些做母親的放心些…… ——當然了,也是裴氏和寧親公主誰都沒有想到,除了當年的太平公主、安樂公主這種熱衷于政事的公主之外,還有萬安公主那種,出家做了女道士,未曾修得幾分道家的萬法自然、眼界開闊,反而這些年越發鉆了牛角尖,并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做事情的時候手法也越發狠毒下作的…… 說到這里,裴氏忍不住的看了自家女兒一眼。 蕭燕綏正垂著視線,似乎又在走神,也不知道她在琢磨著些什么。 其實,不是裴氏自夸,她覺得,自家女兒這般便很好了,不會在外面隨意囂張放肆,自然也就不會亂七八糟的得罪人,但是,為人卻又很有主見,不是耳根子軟的人,而且,看她身邊的婢女仆從,一向對蕭燕綏唯命是從,裴氏便知道,甭管自家閨女的愛好如何,至少,她馭下管事都是沒什么問題的…… 過了一會兒,蕭燕綏聽這些夫人們的聊天話題沒什么感興趣的,幾個似乎是早就熟識的小娘子扎堆抱團,她也沒興致主動湊熱鬧,索性便和裴氏打了個招呼,自己往壽王府的花園里溜達著躲清靜去了。 自己閑逛了一會兒之后,蕭燕綏站在一條通往假山上的小徑處,抬頭琢磨著上面有沒有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隱約瞥見一個涼亭之后,她也不嫌山上冷,隨便叫了個壽王府的婢女,跟人家要了個暖手的袖爐,便直接抱在懷里沿著小路上去了。 涼亭里直接便是石桌石椅,大冬天的,那石頭早就被凍透了,根本不能坐人,蕭燕綏也不在意,站在這處,正巧還能居高臨下的看見前廳一身喜服的壽王李瑁——當然了,這么遠的距離,臉是看不到的,認人全憑衣服。 高處涼亭里視野開闊,心情都隨之舒展了。 蕭燕綏悠閑的待了一會兒,便聽到,又有一人的腳步聲來,片刻之后,她剛要回頭,卻聽那聲音語帶驚訝道:“妥妥……?” “是你?”蕭燕綏也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見李倓之后,又往后面張望了下,卻并未發現總是和他形影不離的李俶和李文寧兩人,不由得微微挑眉,玩笑了一句道:“又走散了?” 李倓也不在意,笑著搖了搖頭。 看到蕭燕綏自己站在這里,本以為她只有一個人在這里,或許是有些孤單,結果,發現她的手里居然還抱著個暖手的袖爐后,李倓的視線不由得微微頓了一下——蕭燕綏這般優哉游哉的模樣,看上去,甚至比他更從容幾分,什么落單沒人同她玩,似乎,又是他想多了…… 蕭燕綏倒是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李倓的臉色,然后,直接就把手里的袖爐塞到了他的手里,坦然道:“這上面有風,冷吧,給你拿著!” “……”李倓根本就沒來得及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