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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用力握了握。 目送喬司的車離開,凌照夕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了很久,直到手上的溫度和觸感不那么強烈了才起身進屋。 她會堅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但也不會讓喬司一個人站在前面為自己遮風擋雨。她要的是同行的伴侶,而不是庇護傘。 與凌照夕有了一面之緣后,梁工頗有相見恨晚的架勢,得知她余下的時間只是跟會場,索性找到陳副總監直接將人給搶了過去。 跟什么會場跟會場,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別看梁工在公司沒什么管理職位,可就連喬景邦喬總也要給三分情面,更何況是其他人。所以,凌照夕走得極其順利,沒有一絲阻礙。 不過,到修復部這邊的處境就不太妙了。 以梁工的身份,別說徒弟,就是能跟著受幾天指導都是難得的機會,部里的人哪一個不惦記著,偏偏無聲不響地被個小實習生給撿了便宜,這讓大家怎么能甘心。 不過,不同于樓上那些家伙,搞什么孤立,他們三樓的做法很直接,很簡單,當然,也很粗-暴。 亮真功夫,比試! 修復部每個月都有一次內部技術交流會,名頭起的很委婉,很好聽,實際上就是每月一次大比武,勝了的名利雙收,前十名不僅可以榜上有名,獎金也不菲。 凌照夕意外地適應這種辦公室氛圍,交流會的通知一貼出來,沒用別人提醒就主動報了名。 對此,梁工表示非常滿意。干技術的,就得經得住挑戰! 不過,在此之前,凌照夕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副館長大人帶過來的那件二次損毀的國寶。 在梁工的專屬工作室內,凌照夕終于見到了那件國寶的真容。 通體施粉青色釉,釉色翠美清新,釉質豐潤如脂,釉層內含有一層大小兩種均勻規格且呈圓形排列的氣泡,如珠隱現,極具美韻。釉面被細淺的紋線交織切割,開片均勻,美感獨特,工藝之精絕,讓人贊嘆不已。 再看看口部和底足,再感受著器形和氣韻,這件國寶的身份已然明了。 攢珠聚球、金絲鐵線、紫口鐵足,這是一件宋哥窯粉青釉蓮瓣口盤。 且觀其器形,質樸無華,淡雅自然,胎骨堅薄,開片飄逸流暢,乃是出自宮中的傳世哥窯,堪為宋哥窯的頂峰代表之作。 可惜的是,盤口上有數處損毀,盤身也有好幾道明顯的裂痕。 心痛啊! 震撼過后,凌照夕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心疼。 “我本來對這種情況也是束手無策,現在有了你的粘合劑,咱們拼一次,或許還有轉機。”梁工的眼里滿是斗志。 由于二次損毀嚴重,即使有凌照夕的粘合劑和梁工的技藝,失敗的風險也很大。為此,梁工還是在動手前再次向喬副館長確認了一遍。得到肯定答復后,用了兩天時間做了詳細的準備,兩人開始正式閉關修復這件傳世哥窯。 整整四天三夜,凌照夕吃住在工作室,開始時修復的重擔抗在梁工身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梁工的年紀劣勢逐漸顯現,從第三天開始,工作量幾乎就是兩人均分,待到最后的填釉除痕工序,已然是以凌照夕為主了。 燈光投射下,被妥善存放在玻璃罩內的傳世哥窯修復后宛若新生,不借助放大鏡等工具細微鑒賞,仿佛這就是它初生時的模樣。 凌照夕抬手抹了把眼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掩飾紅了的雙眼。忽然,一只大手撫上她的頭,輕輕拍了拍,蒼老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顫抖:“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們這些人的榮耀,就在這一刻。” 這些天來,喬老和喬副館長一直守在工作室外,喬老被勸著晚上還回家去睡覺,喬副館長卻是片刻也不離開。 工作室的門從里面再次被推開,這回一老一少一起出現,說明不是要誰要飯也不是上廁所,而是修復工作,結束了。 仿佛守候在急救室門口的親人,喬副館長一馬當先沖上前來,目光深切地看著兩人,卻緊張地連句話也問不出口。 凌照夕忽然咧嘴笑了笑,壓低的聲音里涌動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狂喜:“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喬副館長聞聲繞過兩人踉踉蹌蹌地奔進了工作室,喬老在陳副總監的攙扶下緊隨其后,提前過來守著的喬司卻沒有那么欣喜,看著凌照夕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滿臉掩飾不住的疲態,和梁工打過招呼后就將人給領走了。 最后這多半天幾乎都是凌照夕在cao作,梁工得了時間休息,現下看來反倒比凌照夕這個小年輕的氣色還要好些,看著喬司拉著人刻意放慢腳步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又回了工作室。隔音效果良好的工作室內,喬副館長雙手撐著工作臺隔著玻璃罩定定看著修復完整的傳世國寶,放肆地彈了一回男兒淚。 “你......生氣了?”凌照夕偏過頭看了看駕駛座上的喬司,側臉的線條緊繃著,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線,怎么看都是生氣了的模樣。 “沒有,只是第一次看你這么辛苦,需要調試的過程。” 凌照夕笑,“嗯,彼此彼此,我那天下午圍觀你工作時也是這種感覺。” 喬司的臉色緩和了些,“我買了粥,一會兒到家了你先吃一點,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醒了就有大餐吃。” “嗯,其實我現在不覺得怎么困。”凌照夕湊近后視鏡看了看自己的臉,吐槽:“我現在的樣子可真夠兇殘的!” “瞎說什么呢。”喬司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是勞動者特有的魅力。” “哈哈哈哈哈——”凌照夕抱著肚子大笑,“喬先生,這種說話風格好像不太符合你的人設啊!” “哦?我的人設是什么?” 凌照夕抽了張紙巾按了按眼角,不假思索道:“開口殺。” 這可是圍觀喬司工作一下午之后凌照夕得出的結論。其實,早在喬司與馮隊的幾次談話中凌照夕就已經感覺到了這項特質。 喬司無奈地搖了搖頭,“放心,那是對別人。” 凌照夕:“......” 呃,自從那天下午之后,喬大少的人設好像越來越崩了...... 時近正午,路上的車并不多,二十分鐘不到兩人就回到了凌照夕的小院。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著不怎么困,可熱水澡一洗,好像連骨頭縫里的疲累都被熏出來了,一小碗粥,凌照夕是半閉著眼睛喝下肚的。 喬司送了個碗的功夫,再回來,陷在被褥里的凌照夕已經輕輕打起了鼾聲。喬司將空調調高了兩度,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伸手摸了摸她溫熱的臉頰,放輕腳步走出了房間。 凌照夕素來節儉,唯有一件事舍得浪費。那就是大夏天的空調開到二十度然后蓋著棉被睡覺。為此,蘇染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