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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明讓喬西退出去,屋內只剩他們兩人。 “我一直很好奇,林家,到底做了什么,才讓她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宇文清站在那里,是往前一步,還是往后退去,他開始糾結起來。 原本,他應該保守秘密不告訴任何人,但江天明的眼神,讓他想起了當初擔心meimei的自己,心一軟。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宇文清低聲道,“當時meimei回來,整個人都不對勁。以前她都是愛笑的小姑娘,回來以后,就變得特別敏感,容易激動,而且,特別怕黑。” 江天明瞬間想起那個黑暗的牢房,心頭一滯。 林風眠呆在那種牢房里那么多年,而如今,再次進入,又是何種心情? 當時他只顧著表露自己的心情,卻沒想過要觀察下林風眠的表情。 林風眠呆在里面會不會害怕? “后來meimei終于正常了些,多多少少也會透露點信息,我自己拼湊了些,但是不確定準確不準確。”宇文清看了江天明一眼,小心翼翼吐出一句話,“林家,利用小孩子練功。” “利用小孩子,練功?”江天明的臉皮都忍不住抽搐了下,強忍著心底感情的巨大波動,“怎么說?” “他們教小孩子一種奇怪的內功,然后每月十五選出功力最強的一個,送到老爺的屋子里。” “老爺?” 江天明瞬間便想到了林志成。 “我猜,應該是那個老爺會吸取別人內力的功法為己所用。” 籬柏的聲音像是在他耳邊響起,“那丫頭是怎么把自己經脈給搞斷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還問我能不能修復,你又不是不會內功的普通人,連這點都不懂嗎?” 所以,是因為林志成嗎? 她哥哥的死亡,也是因為林志成嗎? 她和她哥哥,從小就被當做了練功的器皿嗎? 她要用多大的忍耐,才能在那么多年以后,才對林志成動手? 殺父弒兄? 對于林志成來說,死在林風眠的手里,不算委屈。 “四少這幾年,也挺辛苦的。”宇文清沒察覺到江天明的異樣,繼續感慨,“他那個母親,可能也是被折磨的,都瘋了,每天四少去見她,都要被罵出來。” “那時候我帶著meimei還有謝禮上門去見他,沒想到,親眼見了一次什么叫做舔著臉上去給人家打。” 雖然比喻不太恰當,但宇文清當時確實有這種感覺。 林風眠的母親,看向林風眠的視線簡直是看仇人一般。 無論手邊上有什么東西,甚至有可能會害死人的,只要能拿起來,都往林風眠身上砸。聽旁邊下人說,自從這位夫人瘋了以后,府里經常發生這種事。 林風眠好端端的來,遍體鱗傷的回去,第二日,又像是無事人般過來。 日復一日,也不知道是母親在折磨他,還是他在折磨自己。 直到,他母親死亡。 那時候宇文清多次上門,也沒再見到林風眠的身影,而下人都回答說,四少出門遠游了,不知何時回來。 宇文清也沒想到,他再次聽到林風眠的名字,卻是這種時候。 “四少,心里藏了很多事情。”宇文清道,“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這么想了。” ☆、38 因為林志成的關系,獨孤仲一直藏在蘇州城里卻一點都不能露蹤跡,想想簡直肺都要氣炸。 憑什么那個家伙可以大搖大擺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而他堂堂北漠三皇子卻要喬裝打扮不能暴露? 想到這,獨孤仲就很不高興。 同時也在心里責備自己的父皇,為了點林家的蠅頭小利就答應與林志成合作。 不過就是林家的一些產業,至于嗎? “三皇子,有江天明的消息了。” 如今他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尋找江天明的動向,然后找機會朝江天明動手。 想到林志成說的不用留活口,獨孤仲冷笑了聲。 若是捉到江天明再與莫問宗談交易,可比跟林志成這個老狐貍合作要來得方便痛快。 至于能否輕易捉住江天明這種大問題,獨孤仲直接甩給了手下。 他才懶得思考這種事。 不過也多虧了獨孤仲的懶,江天明才得以輕易裝作被他的人抓住的模樣而不被懷疑。 當獨孤仲站在江天明面前說要與他談筆交易的時候,江天明簡直都要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他假意被獨孤仲抓,除卻想確定獨孤仲的確切位置,還有更重要的事。 “江宗主,你想好了沒有?” 江天明回過神,低頭假作沉思道,“三皇子,你說的,在下還需要好好想一想。” 反正人已經抓到手,獨孤仲也不擔心他逃走,便自覺大度,“那江宗主便好好想一想,等明日本殿再來,你可不要再說什么想一想了。” 說罷,便離開了。 他卻沒有注意到,從頭到尾,江天明都沒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而是一直在觀察著他身后的侍從。 那人雖是北漠人,但看起來,不像是對這三皇子有忠心的。 林志成敢把獨孤仲放在這,自己去信州,就說明他很放心獨孤仲不會翻起什么大浪來。換句話說,林志成定有準備。 所以江天明根本沒有把獨孤仲所謂的交易放在心里。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成功的好嗎? 蕭家山莊內,收到江天明被抓的消息同時,林志成也得知了獨孤仲耍的小手段。 身邊燭火一閃,他冷笑一聲,向林天海吩咐道,“不用給江天明這么久的考慮時間,知道嗎?” 他可等不了那么久,特意借獨孤仲之手殺江天明,就是為了讓辛月明與北漠對上,轉移他身上的嫌疑。 “是。” “沈墨染找到了嗎?” “屬下親自跟隨寧嬰查到他的蹤跡,只是。” “怎么。” “沈墨染此人太過狡猾,幾次甩開屬下,幸好屬下緊追不舍,直到他跌落瀑布之中。” 察覺到林志成眼底的冷意,林天海連忙解釋。 “老爺放心,那瀑布極高,以沈墨染的身手,不,甚至是以江天明的身手,都無法逃過一劫,即便他大難不死,也必定是重傷不治。” “最好如此。”林志成并沒有在意沈墨染是生是死,他只需要沈墨染這段時間回不到林家即可,“那布莊和茶莊呢?收回來了嗎?” 林家最重要的經濟來源便是沈墨染親自管理、林風眠名下的布莊和茶莊,連帶著一些酒肆,再加上這幾年沈墨染用心打理,產業已經比之前擴大了整整兩倍。 沈墨染不在,林風眠又被關押,林家山莊已經被林志成控制,想奪回產業對林志成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但林天海并沒有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