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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一把。” 誠然我與韓謹也不算熟識,但他這副嘴臉卻更是讓我陌生的。我冷笑道:“想必……韓侍郎也是這么對待長孫娘子的了?” 韓謹臉色一僵,攬著那名女子的手在慢慢收緊。 我卻不想放過他,又道:“還是如意館的姑娘太過溫順,讓韓侍郎很有一種……自己還是個正常男人的感覺?” “你!”這是韓謹?shù)耐刺帲€被我狠狠一踩。 我不想再理他,只是轉身拿過自己的衣服套上,卻瞥見那床單上留了一抹鮮紅,心中一凜,轉向玉奴道:“你……還是……” “郎君是奴……第一次……”玉奴微微低頭,無限嬌羞。 花樓里是有許多女子都只是賣藝的,若真是要賣身,只怕價值不菲。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惱怒道:“那你何必親身……這是自貶身價吧?” “是霍郎君,奴甘愿。”玉奴低著頭,只看得出耳根子都紅透了,“奴仰慕郎君許久了。當年奴還沒被賣進來的時候,曾經與家人在路邊見過一次郎君得勝回朝。郎君那時候還未及弱冠,卻能一舉擒獲敵首……可惜郎君潔身自好,從不往我們這樣的地方來,今日郎君來了,奴真是……仿佛做夢一般!” 從前出征的時候太多了,幾乎每次都能斬獲敵方大將數(shù)名,我也不記得她說的是哪一次。只是她對我并不熟識,除了知道我姓甚名誰,別的真的可謂一片空白,說是仰慕,其實也便是瞧中了我的身份,還有我的一張還算過得去的皮相。 只是雖然是煙花女子,但也不能不負責任,何況……我真是忽然想到一個膈應娉婷的法子。于是我道:“那你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 不單是玉奴,連韓謹與他攬著的那女子都愣了。 “霍徵……你發(fā)什么瘋?不怕蘭臺那些人參你一本?” “他們難道來平康坊來得少了?怎么,我納個妾還需要他們點頭同意?”我無所謂地道。 玉奴捂嘴低呼,神色激動地問:“郎君……要給奴一個名分?” “難道你不想要?” 玉奴愣了好一陣,才連忙下拜,“多謝郎君!” 我一把將她拉起來,“虛禮就免了,我去與你們mama談,你自己好生收拾就是。韓侍郎,霍某就先走一步了。” * * * 玉奴其實身家還算清白,并不是什么罪眷,才能讓我輕易帶走。只是我實在不喜歡她的名字,便問她從前的名字是什么。玉奴說她從前并沒有名字,在家里都叫她丫頭,只是因為本家姓虞,所以那如意館的鴇母便給她取名玉奴。 我有心給她改個名字,卻又對給女孩子取名字毫無心得,只問明了她是十一月生的,便索性給她改名葭月了。 因為葭月是我臨時起意帶回去的,府里沒有一點準備,我也不知該如何對待她,便通通交給霍禮安排,又讓她自己去休息。 反正都是休沐,也沒有別的事做,我去了后院練劍。 但沒清凈多久,霍禮便告訴我——娉婷上門來了。 我不過是早上才把人帶回來,這會她就知道消息了,倒真是耳目靈通。但這話我是要與她說清楚的,不能避而不見,便告訴底下將她帶進來,回臥房去換了身衣服。 頂著義女的身份,娉婷好歹也可以隨意出來走動了,只是穿著打扮就不能像從前那樣矜貴,要素凈得多。不過娉婷真是很漂亮,即便打扮得再隨意,也依然是美艷奪目的。 她坐在花廳里,打量著屋里的陳設布置,見我進去,也只是目光一轉,在我身上轉了一轉,輕笑一聲,“給霍將軍道喜。” “多謝。”我只是淡淡地說著,坐在了上首,看她還要玩出什么花樣。 娉婷眉心微微一擰,“也不知是怎樣的女子,竟讓霍將軍動了心。不帶出來瞧瞧么?” “不過是個彈琵琶的樂伎。”我慢悠悠地說著,“別的也還罷了,不過她的琵琶彈得也的確不錯。” “遲早都要見的,霍將軍何必這么掖著藏著,還怕我吃了她不成?”娉婷捏著帕子的手用力得指節(jié)都有些泛白,面上卻還要保持著笑容不墮。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此事宜遲不宜早,若是沒別的事,謝娘子還是先回去吧。” 娉婷有些動怒了,“你就這么防著我?難道我還能對她如何了?” “妹子都能活生生擠兌進宮了,霍某還真是怕了謝娘子。”我看著她的眼睛,緩聲道:“的確是遲早都要見的,只是你進了門之后,你是正妻她是妾室,來拜見你那是她的本分,但如今……你還不是霍夫人,不覺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長了么?” 柳眉慢慢豎了起來,娉婷道:“你這是什么意思?至尊親自擬旨賜婚,還想不認賬么?” “對,至尊賜婚,我推脫不得,必得在良辰吉日迎謝娘子過門。只是過了門行了禮謝娘子才能改口稱句霍夫人,畢竟言不正則名不順,謝娘子不明白嗎?”說這話的時候,我忽然有了種惡毒的快意。 娉婷瞪大雙眼,“你在怨我?” 我輕輕一笑,“謝娘子是在說笑么?你逼得霍某親手把心上人送進宮,又不得不迎娶始作俑者,難道霍某不該怨你?怨不得你?” 這話在心里憋了許久,終于能一吐為快,瞬間由衷通體舒暢的感覺。 娉婷卻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道:“我何曾逼你?阿兄,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么?若是凌波自己不答應,你怎么會把她送進宮?她要是不點頭,我逼你也是沒有用的啊!” “若不是你成日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們何至于此?怎么,難道謝娘子還覺得自己無辜的很么?”我早看透娉婷是不會承認自己錯了的,與她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再動怒了。 紅唇張了又合,但娉婷始終理虧,到底沒說出什么反駁的話,只是恨恨地道:“霍將軍沖著我發(fā)火有何用?這話你怎么不對至尊講去?若是當日你抵死不認,至尊也不會硬要給你指婚吧?” 都是豪門貴族出身的女子,我將表姐、凌波、娉婷再算上李蘭靜一起比較,除了李蘭靜的確是因她父親而變得滿懷恨意,算下來也就是娉婷最不懂事,竟一點不把家族納入考慮的因素中去。 我冷聲笑道:“那好啊,現(xiàn)在與至尊說也不算太晚,反正也沒成親,悔婚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霍家小門小戶不怕被人恥笑,只要謝娘子丟得起這個人就好。再有,霍某多嘴提醒一句,霍家的人幾乎都死絕了,我霍徵有什么罪哪怕是要誅九族也不會牽連什么人,但謝家么……” “你要悔婚?”娉婷在意的竟然是這一句,“不許,你不能悔婚!” “這話是謝娘子挑起的,怎的成了我霍徵要悔婚?霍某只是想提醒謝娘子一句,即便是至尊親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