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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已經天光大亮了。 霍禮拿過一張干凈的巾子幫我擦干臉上的水漬, 面上的神色喜憂參半,小心地道:“郎君,可有什么不適?” “這是……干什么?”我揉著額角。 霍禮踟躕一陣, 才與我道:“郎君……謝府那邊來人,說是……” 混亂的大腦還沒有理清思緒,我隨口問道:“怎么,娉婷又鬧出什么事了?” “不是一娘……是二娘……” 二娘?我想了許久二娘是誰, 忽地猛然想起昨日凌波與我說的話,一下子站起身來,問道:“二娘怎么了?” 聽我這么一問, 霍禮的神色就更加小心,“謝府那邊說……二娘今日一早……找不到人了。” “找不到人了?什么叫找不到人了?在哪里找不到的?去什么地方找了、找了多久就說找不到了!”我一氣問出一連串問題。 霍禮其實也不是笨嘴拙舌的,但被我這么一問,也愣了愣, 片刻后才道:“今日一早二娘的貼身丫鬟拾香打水去請她洗臉,但發現房間里沒人了,在二娘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并沒有人。拾香有些慌了,找了管事,命全府上下一起尋找,卻始終沒找到……所以才來這邊……”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從床上彈了起來,摸過衣服胡亂套上,連洗漱都顧不上,抓了冷茶隨意涮了涮口中的酒味,便提步往外走。 “郎君……”霍禮在后面想攔我,卻已經跟不上了。 =============================================================================== “怎么回事,好好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過去的時候,謝府正亂作一團,出乎我意料的是,娉婷竟然也在想法子找人。 拾香一見我進屋,便藏不住害怕的神色,但還是壯著膽子上前來,“霍郎將……娘子昨晚……一切都好,只是今早起身之時,婢子便找不見她了。” “一切都好?除了我之外,昨天她還見了什么人?” 拾香想了想,“一娘來過。” 我霍然轉頭望向娉婷,眼神表情絕對稱不上善意,“你與她說了什么?” 娉婷的神情一瞬間凝滯,重重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的血色漸漸地褪去,“你以為我能說什么?進宮一事可是她親口答應,心甘情愿的。” “她是不是心甘情愿你自己明白。” “為什么不是你說了什么氣走她了?”娉婷明顯有些慌了,忍不住提高嗓門。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娉婷,你已經把她逼走了,還不滿足?一定要這樣耀武揚威的?” “耀武揚威?我如何耀武揚威了?現在這個節骨眼,我比你更怕她失蹤!” 眼見著就要吵起來,管家連忙上前將我與娉婷隔開,勸道:“一娘,霍郎君,你們少說兩句,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二娘啊!” 于是忍一口氣,我別開眼不去看娉婷,只問:“凌波身份敏感,平時不愛出門,她有什么閨中好友?要出去是去的什么地方?” 管家看了一眼拾香,拾香連忙道:“我家娘子甚少外出,平素來往的好友也少,也就……一位韓夫人罷了。” “韓夫人?”這稱呼生得很,幾乎沒太聽到過。 管事與拾香都有些尷尬,小聲道:“就是……禮部侍郎家的夫人啊。” 禮部侍郎……韓謹。他的夫人便是長孫柔。凌波似乎與她比較投緣,這我是知道的。于是我道:“其余人繼續找,拾香,你同我去一趟韓家。”說完也不在理會娉婷,轉身便走了。 “諾。” =============================================================================== 今日本是休沐,韓謹沒有上朝。但我上門之時,他正攜了書童往外走。 我本就不欲進他家門,又因男女有別更不好點名道姓要找他妻室,只能通過他去找。他現在是正四品下的禮部侍郎,我因被貶才只是從五品下左郎將,我即便再不愿,也只能上前與他見禮:“見過韓侍郎。” 韓謹不意有人忽地出現,怔了一怔,見是我,還有些驚訝,到底是還禮,“霍郎將。怎么今日有空到舍下來?” “霍某請見韓夫人。”我一點不與他客套。 韓謹微微挑眉,還沒開口,他身后的書童便搶著道:“放肆,霍郎將,我家夫人豈容你說見就見?” 我懶得理會一個下人,只是對韓謹道:“霍某有急事請見夫人。” “霍郎將莫不是說笑?韓家與霍家不是世交,而某與霍郎將雖同殿為臣,但一文一武,從未共事過,從前似乎也沒什么交情……霍郎將能有何事要找賤內?”韓謹似笑非笑地道。 也的確,我乃是外男,非親非故的,怎好直接見別人的夫人?且這位夫人還是官眷。我想了想,指著拾香道:“那叫這丫鬟進去遞句話可好?” “什么要緊的話,竟是要霍郎將親自帶人來遞?”書童接道。 “人命關天!” 韓謹聞言,抬眸望向我,“不知霍郎將那里有什么人,是需要賤內來救的?若某記得沒錯,霍郎將與賤內不過只有一面之緣,怎會想著要見她?見不成還讓丫鬟傳話,什么話不能讓韓某代為傳遞?” 我才想起韓謹是一次沒進過謝府的,而拾香又是師父分給凌波的,平日很少帶出去,韓謹絕不會認得。但我不能告訴他代嫁之事,只能映著頭皮道:“某也是幫女眷傳話。” “女眷?謝家的女公子?”韓謹玩味地挑眉,問書童:“夫人與謝娘子很熟識嗎?” 即便不熟也該見過,畢竟她時常來謝府。 但那書童卻道:“夫人沒見過謝娘子。” “韓侍郎,求您放婢子進去吧,夫人是認得婢子的!”拾香急得快哭出來了,忍不住撲上去抓住了韓謹的衣袖。 韓謹厭惡地皺了眉,一把揮開她,冷聲道:“空口無憑,某不能信。” 我氣得要笑,以前韓謹并不是這樣的,溫和有禮甚好相處,如今竟學會擺譜了。我道:“韓侍郎,尊夫人時常出入謝府,謝家上下都認得,莫不是你連這都不知道?” 韓謹的神色微微一變,似想到什么,拔高聲調問道:“當真?” “韓侍郎自家的夫人,自然在自家打聽最為可信。”我冷哼一聲。 猶豫了片刻,韓謹近前一步,低聲問道:“可是為了七巧?”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叫七巧,真是恨得我牙癢。但此時此地并不該發作,于是我強忍一口氣,面上人就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