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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了草葉,一股rou香混著淡淡的清香便在屋里散開了。師父看了一眼,“你小子人緣倒是不錯,人家還舍得分給你這么大塊豬腿rou呢,趕緊吃吧,吃完還請李信過來商量去幽州的事。” 我已然忽略了師父的前一句,只是很驚訝,“去幽州?” 師父已經踢下一塊豬腿rou放進嘴里嚼起來,只是他嚼完咽下之后才道:“不去幽州難道還守在這里?突厥都死得差不多了,不死也跟著都爾罕逃到幽州,剩下的不成氣候,即便要攻城,檀州駐軍也足夠應付。幽州那邊……冠英剛剛身故,至尊沒有委任新的都督,只怕是群龍無首,讓突厥鉆了空子。你再不吃,這腿便都歸我了啊。” 我只好一眼坐下,動手剔rou。 野豬rou的確適合烤炙或者炮制,不需太多佐料,光是把油脂烤出來便能讓人大快朵頤。這炮豚雖然工序不完整,但因為加了椒與香草,壓住了油膩,多了清涼微麻的口感,直讓人口角生香。 只是一想到幽州那邊的事,這豬腿再香,到底也是大打折扣了。 第26章 炮豚(下) 飛快地吃了飯,師父把李信也叫到這個帳子里來議事。到底他是范陽的舊人,總比我與師父要來得明白。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倒是對李信此人頗為欣賞,不光因為他能干,且因為他直爽,有什么便說什么,肚子里沒什么彎彎繞繞。 李信也沒因為師父的身份而有忌諱,只是干脆地道:“要說對幽州的熟稔,除了李都督之外,最熟悉的就是秦儀秦將軍。不過秦將軍此人……眼下他也在檀州,看樣子是不愿意出來的。末將常在檀州,對幽州知道不多。只是知道我們范陽的駐軍,除了至尊的虎符調動,便只有李都督的調令行之有效。幽州的駐軍一向是秦將軍在調派,因為他是幽州團練使……” “這意思是,秦儀非去不可?”師父不悅地道。 “雖說范陽地界,幽州轄境最大,駐軍亦是最多,因此幽州團練使的職權相對來說也比其他州郡大些。檀州可謂地界最小,且末將雖駐檀州,但檀州團練使去年末才辭世,朝廷的調令遲遲沒有 下來,末將……”李信雖未說明,但我知道他想說自己其實是叫不動幽州的軍士的。 先前有李冠英在,明令手下的軍士要聽我與楚煊的調派,但手下人也多是口服心不服。如今沒有都督的彈壓,哪怕師父與我是先帝遣來的,只怕也會有耍渾的人要倚老賣老不聽指揮了。 “幽州駐軍多少?”師父問。 李信快速算了算,“范陽以幽州駐軍最多,九萬人有五萬在幽州。只是都督先前來檀州之時,為了求快,只從媯州、薊州與幽州調兵。媯州離得還遠些,只調了五千,薊州兵還要防著奚與契丹作亂,也只調了一萬左右,剩下的人全是從幽州調來才湊到四萬人。眼下幽州,最多還剩了三萬五千兵馬。” 師父冷笑一聲道:“很好,沒有將領的三萬五千人對上蓄謀已久的幾萬突厥人,你道是有多少勝算?” 我忍不住拍案道:“我再去叩城門,直到寧王點頭為止。” “我們這里還有五萬人,你去找他做什么?”師父睨我一眼,卻并不是用的詢問的語氣。 我道:“雖然人馬是夠了,可我們沒有輜重,只怕幽州也勻不出那么多來,這一筆無論如何也需要讓檀州救急。就算他們不給我們糧草,秦儀也必須跟著我們去幽州。” 師父聞言淡淡“嗯”了一聲,與我和李信道:“我先帶著大軍先行出發,你二人帶著一千人去叩城,到時候速速追上。” “末將領命!”李信連忙回答,語氣不無興奮。 我亦領命,又說了幾句話,便各自去了。 —————————————————————————————————————————— 第二日一早,師父便領著大軍先行出發。我與李信點了一千人,向檀州去了。為了叩城方便,我特意要了一面大鼓兩名鼓手跟著來。 時隔近一月再次來到城下,心中真是百感交集。看著李信的神色,想來他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不過這一路來卻不是為了感慨的。我收拾了心情,名鼓手開始擊鼓。 大約響了三通鼓,城墻上忽然傳來異動。我抬頭一看,只見城墻垛子里埋伏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個個挽弓搭箭,就待一聲令下了。 我凝神一看站在旁邊的令官,卻是先前我帶來的一名校尉孫乾。于是我提一口氣大喝一聲:“孫乾你敢放箭?瞎了你狗眼的!” 樓上的人聽我忽然喊了一句,都是一愣。被我點名道姓罵了的孫乾連忙搶到前面來,大聲道:“是……是霍將軍嗎?” “你以為是誰?” 孫乾連忙轉身喊了幾個人出來,俱是我手下的人。他們看了我一陣,都興奮地喊起來:“將軍你回來了!我就說么,我們將軍怎么可能會叛逃?” “你們白跟我這么久了,隨便誰說什么都信?”我怒道。 上面的幾人都有些訕訕的,我卻懶得與他們敘舊,又道:“開門讓我進去!若是上面有令無論如何都不許開城門,就去請寧王出來說話。” 孫乾幾人商量片刻,遣了一名校尉去內城通知楚煊。剩下幾人卻還在與我說話,“將軍你這么久都去哪兒了?對了李都督呢?怎不見他回來?將軍帶去兩萬人……” 另一人罵道:“你沒長腦子嗎?將軍帶著兩萬人出城是打突厥去了……” “那李都督……” 我冷笑一聲,接道:“若不是李都督,只怕當晚我就命喪黃泉了。若不是李信將軍,你們今日也 見不到我了。” “狗日的,誰說將軍叛逃了?看我不拔了他舌頭!”孫乾怒喝一聲。 忽然城頭有人喊了一聲“寧王到”,幾個罵得起勁的人忽地噤若寒蟬,紛紛推到后面,埋伏在垛子里的弓箭手又紛紛把弓拉滿,直指城下。 “城下何人叫陣?”楚煊身邊站著秦儀,氣勢洶洶地喝問了一句。 “大酈左翊衛將軍霍徵加銜定北將軍!”我高聲道。 秦儀愣了一愣,見楚煊并不發話,只好又道:“原來是你。叛國叛軍之將,也敢說自己是大酈的將軍!” 我看到城上孫乾等幾人踟躕片刻,似乎想說話,但還是忍了下去,便道:“叛國叛軍?不知道秦將軍有什么證據?” “帶著兩萬人馬漏夜出城經月未歸,不是叛逃又是如何?”秦儀道,“說起來……叛將李卓呢?” 聽他這么一喊,我不由得怒火中燒,厲聲道:“住口!李都督的大名,爾等鼠輩也敢直呼?” 秦儀愣了愣,才道:“都督?叛出大酈,他是哪門子都督?” “至尊可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