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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別離,怨長久,不過是大夢將醒。若是你此刻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白蒼仙君一生中的一場夢,你該當如何?” 白蒼抬起頭,滿眼噙滿淚水,疑惑道:“夢?這是一場夢?那么花菟桃……是不存在的?” “如果這是一場夢,她當然不存在,你是選擇大夢將醒還是繼續沉睡?” “有什么不同?”白蒼問完回頭望了一眼屋內昏睡的花菟桃。 “若是夢,你醒來后當然一切都會消失,若不是夢,你就只能以死抵罪。你選吧。” 白蒼渾身失去了力氣,倒在地上,無數的過往在眼前回放,“如果是夢,那我還是不要醒了。沒有她的人生,我選擇死。” “嗯……” 最后空中留下一道肯定的聲音,而后消失。 白蒼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死亡來臨,他站起身去屋內看了一眼花菟桃,見花菟桃還在熟睡,他稍稍安了心,還是別抱僥幸,趁著現在赴死吧。 他剛欲轉身,就聽后面傳來: “唔……”花菟桃坐起身抻了個攔腰,睡眼朦朧像是不舍得醒來,但還是揉揉睡眼,抬頭看見白蒼在面前,連忙跑下來飛撲過去抱住白蒼,說:“仙君仙君,剛才小花做了個夢,特別神奇,你要不要聽?” 白蒼見她頸上的傷全然消失,嚇得一言不敢發。他不敢確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講嘛。剛才夢里有個人問我要不要從夢中醒來,那人說要是我醒來就會回到沒有仙君的日子里,若是不醒,那就殺了我。哈哈,好好笑啊……仙君你說好不好笑?”說著,花菟桃抱住白蒼的手跟緊了,她緊緊貼著白蒼的胸膛,繼續說:“哼,還說要殺我,有仙君保護我,誰能來殺了我呢?仙君你說是也不是?” 花菟桃見白蒼半天沒有回話,有些不高興地催促著說:“仙君你說是不是嘛?是不是嘛?”她奶聲奶氣地在白蒼懷里撒嬌。 白蒼這才回過神兒來,連連道:“是是是,我會永遠保護你,有我在,誰也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 這時,白蒼耳邊傳進來一句話: “白蒼,這鏡花水月如何啊?” 白蒼這才真正明白過來!原來這是天神的鏡花水月!天神消失多年,從未有誰真正見過,原來這是天神的意思。所謂鏡花水月就是二人的答案,若是方才自己與花菟桃的答案不一致,那二人都得死,若是一致,天神就會答應請求。原來是這樣…… 白蒼撫摸著花菟桃的頭發,柔聲安慰道:“再也不會了……” 花菟桃又在他的懷中蹭了蹭,“不許再騙小花了。” “再也不會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蒼看起來老了一些,鬢間生了幾根華發。當然,那白發很快就被花菟桃順手就拔掉了。 花菟桃也長得大了些,她眼看著快要趕上白蒼高了。 至于她是否還記得過去的事,白蒼不過問,不管她記得與否,就都當做她不記得,這樣重新開始,多好。 花菟桃心智一直未變,還是傻里傻氣的,昨夜她養的蘭花死了一株,此刻的她正坐在門前懷中抱著萎蔫的蘭花生悶氣。任憑白蒼怎么哄都哄不好,沒辦法,白蒼也只得抱著手臂坐在她身側一起生悶氣。 “呦,仙君陪著這傻子玩什么游戲呢?說出來與我們樂呵樂呵啊~” 花菟桃還是呆滯地生氣,也不抬頭。 白蒼抬頭一看,見柳穿心挽著玉寧寧踏風而來。 柳穿心神采奕奕,早已沒有了早日在司釀宮做賊的畏畏縮縮之態。他身側的玉寧寧也沒有一臉陰鷙,往下看去,這才發現玉寧寧的小腹隆起,原來是要做娘的人了。 白蒼張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么。 此時二人已經走近,玉寧寧一眼就看出花菟桃為何生氣,她手指虛空一點,一道光氣打著旋地飛向花菟桃懷中的蘭花。 那蘭花抖了幾下,而后張開葉脈竟是活了過來。 花菟桃見蘭花又活了,高興得拍手大叫,上前就欲抱住玉寧寧。玉寧寧也不躲閃任憑花菟桃沖過來。 可是在旁的柳穿心卻嚇了一跳,連忙捏住花菟桃的左肩,阻攔道:“她有毒,你不怕?” 花菟桃甩了甩頭,反過來質問道:“她有毒,你不怕?” 白蒼站起身哈哈大笑,“你這柳樹精還說她傻,她才不傻呢。這玉寧寧……” 柳穿心顯然不愿再提當年之事,連忙岔開話頭,說:“過去的都過去了,玉寧寧還是玉寧寧,我也還是我,難道您不是您,小花不是小花嗎?仙君您說呢?” 白蒼被這一番話給說得愣住,半天回不過神兒來。 “好了好了,仙君幾時變得這么小氣,連請我們進去喝杯茶都不肯嗎?若是沒有茶,喝杯水也行。”玉寧寧在側嬉笑道。 “茶沒有,酒管夠,請進吧。”白蒼側身讓他們進來。 柳穿心踏進來后,兩只腳卻不知道怎么落地,整張臉糾結在一起,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很不高興,“仙君啊,您怎么說也是活了這么多年的人了,怎么就帶著那傻花過這樣的日子啊?這也太簡陋了吧,不如隨我回妖界吧,我賞您一座宮殿,保證不比司釀宮的小。如何?” 白蒼一臉愁云,妖界現在是…… “噢對,您怕是還不知道,妖王他老人家守著木槿的尸體閉關了,他進去之前將心剜出來給龍骨了。龍骨恢復成應龍,好像是去一個叫什么什么妄的地方陪一個什么哥哥了。您知道,我跟她沒什么交情的……哎呦哎呦……”柳穿心忽然叫起來。 玉寧寧手擰著柳穿心的耳朵,質問道:“你想和她有什么交情啊?” 鬧了一下,柳穿心言歸正傳,繼續說:“所以現在我就勉為其難代理妖王一職了,吶,就是這樣。” 不等白蒼說話,卻見花菟桃扔下懷中的蘭花忽然沖了出去。 眾人大驚,仰頭望去,見花菟桃和一個一襲紅衣的女子在地上廝打。她們互相揪扯著對方的頭發,嘴中念念有詞,越打越激烈,最后竟演變成二人抱著團在地上打滾。滾著滾著就滾到了白蒼的腳下…… “夠了!”白蒼青筋直跳,怒吼一聲。 花菟桃率先停手,見左肩的衣服被扯下連忙拉上來穿好,穿好后跑到白蒼面前伸出一只攥成拳的手,手心中有幾縷黑發安靜地躺在上面。 “看,我沒輸!” 眾人哈哈大笑,這二人見面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伏青抬起頭,她的容貌未變,還是一臉怒氣,她憤憤道:“仙君,您還是這么縱容她,您也不管管嗎?” 白蒼笑得最甚,等他笑夠了這才說:“你沒打過她找我做什么?要不你們再打一架?” 眾人笑得直不起腰,相互攙扶著走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