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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無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4

分卷閱讀174

    順從應了個好。

    他這個好應得干脆,滄笙抱著幾個挑選出來的珍稀異石,悄咪咪瞥他一眼,又悄咪咪挪過去,趁其不備,踮起腳在他臉上啄了一下,樂呵呵道:“恩,真乖。”

    虞淮:“……”

    ……

    通知過玄帝,走空間陣可以省去一大段趕路的時間。

    到了青丘秘境,往來賓客絡繹不絕,滄笙一手牽著虞淮,加緊腳步往主殿趕去。

    及至門口,從人頭攢動的熱鬧中朝高位一望,狐帝手里抱著娃,笑容要咧到后耳根,一一同道謝的人回禮。禮遇是禮遇了,但絕不肯低頭,襁褓里的娃一根頭發絲都不給人看。滄笙心中穩穩一定,朝虞淮使了個眼色,肯定道:“是姑娘。”

    虞淮挑眉,格外配合她:“怎么說?”

    滄笙低聲道:“要是個男孩護那么緊做什么?”正巧狐帝眼風掃過來,看見滄笙,眸中一閃而過的戒備。

    滄笙嘿嘿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寶貝兒媳啊,你婆婆我來了。”

    虞淮:“……”

    ……

    賓客一波一波的來,除卻正常走人情的,同樣有不少與滄笙一般,意圖攀親的。

    戚玄氣色很好,仙界的姑娘生娃遠不及凡人的痛楚,幾乎是沒什么風險的。只不過娃兒落地,更令人在意的是其資質的問題。

    就算是大帝家也有資質平庸的后代,譬如白靈瑾,最后落得被族親嫌棄,外送旁人的下場。

    娃兒落地后百日才摸骨,定下資質。所以有些賓客雖然有意攀親,卻也還沒心急到那個份上。

    最熱切的莫過于滄笙了,她不在意娃兒的資質,只要與滄筠合得來,就算資質有瑕疵,她還有諸多的手段可以彌補。

    戚玄知道她的意思,唇邊一直含笑,這世間哪有比帝君家更顯赫的存在,女兒若有此福緣,她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晚宴過后,戚玄單獨留滄笙說話,虞淮沒說什么,先行離開了。

    帝君今日是個平易近人的帝君,哪怕在座其他賓客都局促不已,膽戰心驚,他自如沐春風,淺笑溫和。戚玄都有些驚著了,帝君的笑容殺傷力十足叫人不敢細看。靜而思之,每次見面,他都有些不同,消了疏淡與高高在上的冷漠,整個人變得溫和起來。

    戚玄甚至在想,興許是帝君發色改作墨黑的緣故吧,才使得人看起來沒有那么強烈的涼薄。

    滄笙對此有自己的看法:“帝君只怕是入戲太深,我的凡人夫君虞淮就是這個模樣的。”

    戚玄聽罷,一時有些語塞,不知如何勸她。

    什么是入戲呢?若一個孤傲又高高在上的人,愿意為另一個人變得溫柔,他得有多愛她。

    幾不可查嘆息了聲,戚玄抱著青漣:“你是同他重新定了婚契嗎?既如此,婚宴也要開始籌辦了吧?”

    滄笙低頭望著她懷里的娃,圓溜溜的大眼睛,睫毛長到逆天,漂亮極了:“婚宴?都是二婚了還要辦什么婚宴?”

    戚玄一愣,她竟然都沒這個打算?

    “帝君是什么意思?”

    滄笙歪著頭:“我倆還沒商量這件事呢,就我看,讓人將消息傳出去就好了。畢竟孩子都這么大了,凡界也辦過一次婚宴,不是什么要緊的事,走走形式而已,何必大費周章?”

    戚玄第一次聽女子道婚禮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因為知道她是沒心的,不知為何開始替虞淮黯然,勸說道:“婚宴畢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不在意,興許虞淮就在意呢?”她輕輕撫了撫襁褓中的嬰兒,全然是為了滄笙好才多嘴,“既然是成婚,兩族間聯姻的大事,便不要怕麻煩,該走的流程都走齊了,這樣才妥帖。”

    滄笙從她的態度中隱隱約約悟到些什么:“我這樣說,顯得無情了嗎?”

    戚玄道:“當你不愛一個人的時候,再多肢體上親昵也偽裝不成愛,它會從你的眼神、態度中流露出來。”

    滄笙被這話戳到了心頭,她以為自己已經“表現”得很好了,結果還是被人一眼看穿,干干笑起來:“行家啊。”

    戚玄搖搖頭:“是你道行太淺。”他倆這樣的境況可謂罕見,旁觀者再如何著急也沒有對策,“你說帝君入戲太深,那是因為你的情深不過表象,看不到他的委曲求全。”

    ……

    滄笙后半夜才回房,虞淮尚且沒睡,在桌前看書,見她推門進來朝她淺淺一笑:“兒媳婦兒的事談妥了嗎?”

    滄笙磨蹭著走近,細細看他。他的笑容是能抵達眼底的,亮亮的,清潤溫和。

    或許是他偽裝得太深,細究也看不出一絲不妥來,但滄笙不想試探,更覺得苦惱。她已經在努力了,凡間的相處是她模仿的標本,一套一套都按過往的來做了,可不愛就是不愛,她的胸口沒法憑空長出一顆心來。

    “嗯,戚玄本來也打算等青漣再大些,就將她送到白鹿學院來。”她神色如常,在虞淮身側坐下后身子前傾,雙臂疊著,埋頭趴在書案上。

    她這番解釋精簡至極,有種刻意壓抑的平靜,同早上興高采烈、勢在必得的小模樣截然相反。

    虞淮感知到她情緒的異樣,安靜等了會后,見她依舊沒有動靜,抬手撫上滄笙的發頂,輕輕拍了拍:“怎么了?”

    滄笙歪著頭,從臂彎處仰眸望向他,沒頭沒腦問他:“我做得不夠好嗎?”

    虞淮微微一怔,指尖從她的發頂滑落,揉了揉她的耳垂,垂眸,笑著:“沒有,你很好,是我太貪心罷了。”

    ……

    滄笙總記得他這句話,有時候神游天外,腦海里也會莫名浮現他的這句話,以及他說話時輕描淡寫的神情。燭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眸光垂斂,她看不到清他的情緒。

    婚宴到底是沒辦,因為沒人提及過,連滄笙都拿不準帝君是否與她一樣,覺著婚宴可有可無。

    三月初一,兩人在羲和殿締結結心咒時,在場的只有殿前值守的侍衛,簡單得宛如在一起吃了頓飯,然后彼此之間便同生共死,再也分離不開。

    這種感覺事后想來頗有些玄幻,就好像一時沖動地成婚,過后才慢慢領略到這一決策對自己人生的影響。

    聯姻的消息散布出去,三日之后,白靈瑾趕至十方鏡。

    破天荒地沒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