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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一把掩了他的嘴。我們沒有等到爹爹辭官,而是全被投進了牢獄。爹爹、娘和我們分別關在三個牢房里。娘關在女牢。當真被娘說中了,我和棣的所作所為當真連累了家人。后悔嗎?當然后悔,不該連累爹爹和娘,我們要不是他們的孩子就好了。小小的陰暗的牢房,比上一次的那間牢房好得太多了,至少沒有那么多老鼠,還有兩張硬床,送來的飯菜也還能吃,水也不算混。“咱們會不會和顏大哥李大哥他們一起被砍頭啊?”靠在棣的懷里,擔心地問。“你怕嗎?”棣一把拍死一只蚊子。“討厭,又被叮了一個包。都過了夏天了,怎么還有蚊子?”“來,我幫你擦點藥。”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每天都在身上裝上好多藥,果然用上了。“當然怕了,我還想和你還有顏大哥李大哥一起到處轉轉呢。還想和爹爹和娘一起住著,聽著爹爹訓你幾句,聽著娘罵你幾句。”“為什么都訓我罵我啊,你也老被罵。”棣很不服氣。我說:“其實,我現在就想讓娘罵我,我好想他們,皇上會不會殺爹爹和娘啊?”棣嘆了口氣,說:“我怎么知道……槐,我真后悔以前不聽娘的話,還害得她跟著咱們做牢。”剛進來時的驚懼恐慌焦躁憤怒變成現在的平淡哀傷,既然哭沒什么用處,還是不要哭的好。沒有人拉我們問話用刑,天天把我們關在這小小的房子里,這樣沉悶的絕望的日子真是難捱,不知道爹爹和娘怎么樣了,不知道顏箴李千山怎么樣了,那些獄卒就像個啞巴,問他們什么都是搖頭,什么話也不說。我看著墻上劃的刻痕,已經十七道了,今天該刻第十八道了。棣用力伸著懶腰,說:“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李大哥不愿意裝病了,天天關在一個地方哪也不讓去的滋味太難受了。槐,要是咱們死不了還能出去,咱們就跑出去玩上他十天十夜好不好?”我默默地把第十八道刻痕用力刻在墻上,趴在床上無精打采地說:“我要是能出去,一定要在水里泡上十天十夜,每天就那么一點點水,只夠洗洗臉,難受死了,身上到處癢。”棣在他的那張小床上做出各種姿勢,活動筋骨,末了跳到我的床上說:“幫我捏捏,渾身都僵了。”我懶洋洋地坐起來,叫他趴在床上,用力地他背上推拿。正推拿著,遠處隱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急速的問話:“在哪里,方侍郎家的兩個兒子關在哪里?”叮里!啷鑰匙響,叮里!啷鐵器響,!!!腳步響,越來越近。我一驚,手指深深掐在棣的身上。棣也顧不上喊疼,坐起來問:“怎么回事?是不是咱們要死了?”心驚慌地狂跳起來,看看棣,臉色煞白,眼中露出恐懼的光。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跳得幾乎喘不上氣,用力地抓住棣的手。腳步停在牢門前,黑衣紅帶的衙役,紅袍的中丞,白衫的太監,勁利的侍衛。我一轉身死死地抱住棣,說不出話。棣帶著我縮進了墻角,驚恐地問:“你……你……們……干什……么……”中間那個我們認識的大太監居然是傳旨,讓我們立刻見駕。不是要殺我們的嗎?我和棣面面相覷,一時間沒回過神。等回過神,已經被他們拉著扯著出了大牢。久違的陽光立刻刺痛了眼。這時想起爹爹和娘,問:“我爹爹和我娘呢?他們怎么樣了?”沒有回答的,只是把我們塞進一輛車,立刻掩了簾,馬蹄聲起,車子劇烈地搖晃起來。不知道從哪個門進的皇宮,剛出了車又被塞進一頂轎子,抬轎的人幾乎是用跑的。見駕為什么要這么著急?為什么要這么神秘?心里的不安慢慢地擴大,心底的恐懼像水底的水泡,一個個冒上來,越來越大。我和棣互望一眼,臉色青白,呆若木雞。七拐八拐的進了什么地方,終于落了轎。這是什么地方?四周全是郁郁蔥蔥的花木,遮得密不透風,我回頭看了一眼,看不到來時的路在哪里。撲!幾聲,抬轎的太監一個個躺在地上,口鼻逸出黑血,現場只留有那個一直侍候皇帝的大太監。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一包藥,分別在四個太監身上倒了點,只見黃煙騰起,滋滋作響,四個太監的身體慢慢在融化。我和棣先是睜大眼睛看,猛然抱在一起,身子瑟瑟發抖。空氣中彌漫了一股刺鼻的惡臭。等滋滋聲不再作響,大太監開始說話,聲音里帶著驚慌。“兩位小公子,這件事非同尋常,咱家不得不小心行事,嚇著兩位小公子了。這邊請。”帶著我們在密密麻麻過人高的花木中左繞右轉,繞過幾座假山,從一處假山洞里鉆進去,迷魂陣似地又繞了一會,眼前突然開朗,來到一個小小的院子里。小院子有精舍三間。四周靜謚的氣氛叫人害怕,他到底想干什么?皇上見我們到底有什么事?心底的不安終于被打破,兩個人從精舍里走出來。居然是李千山。后面是顏箴。第71章李千山身上臉上到處是傷,衣襟半敞著,露出胸口道道鞭痕。伸出的手臂沒被袖子遮住的地方,也全是皮開rou綻。還沒等我和棣撲到他懷里,他已經一把揪住我,低聲說:“到屋里說話!”幾乎是把我和棣提進了屋子,大太監掩了門,守在門外。很粗暴地被扯到一張床前,說:“給你們三天時間,把消魂的解藥弄出來!”我張開口,恐慌萬狀。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臉色紫碧,露出的肌膚全是這個顏色,襯著明黃龍袍,形如鬼怪。御風變成老虎的手。李千山臉上露出急痛的神情,說:“這些事以后再說,你和阿箴要在三天之內制出解藥,不然他……他……”眼圈紅了,突然反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顏箴一把握住他的手,扶著他坐在床邊,回身倒了一碗茶讓他喝下去,李千山慢慢的呼吸平穩,合眼睡著了。顏箴把李千山抱到另外一張床上,說:“沒時間了,小槐,咱們趕快把解藥弄出來,不然就來不及了。”自從來到這里,我就震驚得說不出話,只能隨著他們說什么就做什么。聽了顏箴的話,我立刻往外跑,被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