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呆呆地望著他的表情越來越欣喜若狂。“小槐,你的眼睛能看到了,真的,太好了,你的眼睛能看到了!”我望著那個急沖過來的人幾步沖到我身邊,兩只手一下子掐住我的腰,把我舉起來轉圈。我能看到了,這是什么意思?四周的樹和崖壁急速地在我眼前轉著圈圈,我的頭更暈了……陰沉的景色一下子在我眼前失去了顏色,熟悉的黑色重新占據了我的視線……我再醒來發覺自己躺在床上,正是睡了兩年的床。不敢睜眼,不敢不敢不敢,生怕一睜眼所有的一切全是做夢。慢慢地伸手去摸左手腕上的傷痕,還在,又摸摸臉,臉還是腫的。我的眼睛真的復明了?還是一直在做夢?小心地睜開一線,眼前一片漆黑,我忽地坐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是黑色,我心里一涼。慢著,這黑色不是以前那種絕望到極點的nongnong的黑,而是……而是……我慢慢地轉頭,黑暗中,有些東西慢慢顯出了輪廓,聽著風聲傳的方向,我慢慢地向外看,窗戶大開著,幾點星光從窗外濃墨似的天上撒下淡淡的光。咬自己一口,疼得我打哆嗦,捏捏自己的大腿,嗚──用力太大了,一定青了。屋里沒有人,夜里聽慣的風聲水聲中隱隱傳來呼吸聲。沒有穿鞋,輕輕地下了地,借著窗外暗淡的星光,赤腳走到窗前,伸頭向外看,濃郁的夜色中站著白色的身影,寬大的衣袖和衣擺被風吹得橫飛起來。走到門口,輕輕地出去,抬起頭,天邊掛著一彎銀鉤,四周聳立著巨大的山峰,黑沉沉地似乎要壓下來。我膽怯地往前走,夜里的山真是很嚇人。顏箴回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然后向我走來,攬著我的肩,微微地笑,問:“醒了?”我點點頭,他的手好涼,透過衣衫傳到我的肩頭,讓我感覺有些冷。山里的夜真的很冷,他在外面站了多久?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有點討厭李千山了。在回翼州的路上,雖然他沒給李千山什么好話,給我的感覺也并不是對顏箴完全的無情,有時候我感覺他還是挺在意顏箴,不然也不會在顏箴親我的時候氣得一掌劈碎石桌。就算是他因為別人的目光不敢承認和顏箴的感情,但他已經有了側妃,還有了孩子,為什么還要娶正妃?為什么不能單一地把感情付給一個人?討厭他還有一個理由,他是江德卿的表哥,而江德卿帶棣去妓院,討厭!把棣帶壞了!我雖然沒去過,可依棣的信中所言,花錢就可以摸的女人,應該不是什么好女人吧?胡思亂想間,我已經被顏箴帶回了房里。“好好睡吧,眼睛剛好,別用得太多。我已經寫信告訴方棣了,他要是知道你眼睛好了,一定會很高興。”鴿子又飛了回來,我不想再看棣的信。看了只會讓我心里更冷。我慢慢地想開了,既然天不能容我對棣的心思,棣的心又慢慢轉移到女子身上,那我也只好學著放棄。娘以前說過我死心眼,認定的事便不肯回頭,如今,我便把這死心眼用在棣身上吧。既然想著放手,干脆就放得干干凈凈,不能拖泥帶水。我不想象顏箴那樣痛苦,也不想象那個雨夜和我琴簫合鳴的“竹仙”一樣哀傷。干脆從此絕了念頭,沒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顏箴把信取出放在我面前,我點了蠟燭一張張全燒了,從今后他只是我的親弟弟。顏箴也不阻止我,只是默默在看著,末了輕輕說了一句:“傻子,你以為燒了信一切就能消失了嗎?”顏箴自鴿子回來后就有點心神不寧,我問他好幾次他都說沒事,我強拉著他為他搭脈診斷也沒診斷出什么病因,只是心力弱一點,是前段時間傷心所致,此外再無別的癥狀。可他為什么有點坐立不安呢?他一直喂我吃飯,我眼睛好了偶爾繼續著這個習慣。我對這個習慣也挺喜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是我打小就十分熟悉的,如果那個做飯的大娘能做得再好吃點就更好了,天天吃白米青菜吃得我煩死了,我好想吃rou,看到鴿子就想把它烤了吃),可是不代表我也喜歡他把飯喂到我鼻子里或是下巴上。再一次的,我臉上被他喂上了飯粒。惱火地站起來,奪過他手中的筷子,把青菜直送到他臉上去。被青菜湯沾了一臉,顏箴才回過神,愕然問:“你怎么了?怎么臉上全是米粒?”我怒。沒有像以前一樣哄我,也沒有幫我把臉上的米粒取下來。顏箴沉思著,過了一會說:“小槐,我想,方棣可能過幾天就來了。”我呆若木雞……第四十四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要來??為什么要來???為什么在你對女子有了興趣的時候又要來了呢?為什么在我想放手的時候又來亂我的心呢?心里亂成一團麻,千頭萬緒,剪不斷,理還亂。……“我不見他!顏大哥,你把我藏起來吧。”我心里又慌又堵的感覺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毛毛地像長了小草一樣。顏箴好整以暇地喝著茶,對我翻著白眼。“我真不見他,顏大哥,你把我藏起來吧。”我急得團團轉。“為什么不見他?說個理由我聽聽。”“……”我難以齒口。明明知道他早已猜出我對棣的心思,可是讓我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難為情。“你怕什么呢?不是決定好了嗎?以后對方棣只有手足之情,不再有別的想法,連他的信也可以燒了不看,為什么現在又怕見他了?”“誰說我不敢見?”我沖口而出。“哦?那剛才是誰一口一個顏大哥,我不見他?”顏箴輕輕吹茶碗上漂著的茶葉,意態嫻雅雍容,與這草堂陋室格格不入。我眼尖地看出他捧的茶碗不是我們平時所用的粗瓷,而是官窯出的精品白瓷,碗中茶水碧綠,聞起來更是清香不同凡品。他的神情更是與以前的郁郁寡歡不一樣,顯得氣定神閑,有時背著我的時候還能看到他臉上溫柔與喜悅的神情交替出現。莫不是李千山也來了?不然顏箴怎么和變了一個人似的?有可能,不然棣怎么能找到這里。一定是李千山與他一起來!“你那是什么表情?”顏箴挑著眉,懶洋洋地問我。我肚子里鼓鼓地,嘴巴抿得緊緊的。哼!前些日子還害人家為你傷心加擔心呢,現在又成這個樣子,李千山不是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