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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這個酒吧內讓我感覺到窒息。或許,我應該離開這里。我明明都要拋棄過去,為什么過去還要緊緊纏上我?趙裕岷,我一直都以為他是站在我這邊的,但我現在不確定了。他為什么和岳文遄那么熟?我甚至開始懷疑他在我背后計畫了什么。細想一下,這里似乎沒有一個人是我可以信任的。趙裕岷也好,李允軍也罷,只要加上個岳文遄,所有的友誼都在變質。※※※等我發現自己在抽煙時,煙已經快燒盡了。我看著手中的煙發楞,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吸煙了,而且我身上也不可能有煙。這個牌子,是谷元恒平常最喜歡抽的。我想起來了,我頭昏腦脹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看見桌面上的煙盒和火柴,隨手拿起來就倒了一根。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是那么流暢,仿佛我一直都有吸煙。隔了六年,依舊沒有生疏。奇怪,谷元恒跑哪里了?他不可能會把自己的煙盒忘在桌面上。猛然想起上次的事件,我嚇得趕快戳滅了煙,換下睡衣,隨手撈了件襯衫就往樓頂跑。當我跑上樓頂時,通往樓頂的鐵門是加鐵煉鎖上的。我突然嘿嘿笑了起來。真傻,我居然會想他可能又跑來自殺。這個門上了兩層鎖,除非他有鑰匙,不然就是撞也撞不開。可是我好傻,還在擔心他會不會自殺……我無力的坐在樓梯上,兩手插進發絲。他那種爛人,死掉算了!我站起來,一腳踢在鐵門上,巨大的響聲震得我耳朵都有點發麻。討厭討厭死!我狠狠的再踢了兩腳,鐵門微微晃動了一下,墻邊篩落了一些刷粉。“喂,你干嘛??!”樓下有人探頭大嚷,“踢什么踢啊,你在毀壞公物你知不知道!要罰錢的!”我隨口罵了一句臟話,慢慢踱步下樓時,還瞪了那多事的家伙一眼。“呵,你還倔呢!小心我告你!”“告就告,死雞公!”我心情正不好,如果想打架我絕對奉陪!那人背后的女人拚命小聲勸說,拉著男人進了屋,大門在我眼前掩上。“沒種的鱉!”我罵了一句,一腳踹在他家門上,馬上聽見里面嚷嚷了兩聲又安靜了下來。這個世道,果真是人善被人欺。我滿心不高興的回到屋里,谷元恒的煙盒還擺在桌面上,沒有動過。我盯著那煙盒好一會,腦海中馬上浮現出谷元恒坐在沙發上吸煙的樣子。我甩甩頭,怎么會突然想起呢?我無聊的坐在沙發上,又想起這是谷元恒最常坐的地方,愣了一下,猛然站起來。我走進廚房,拉開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搬家后一直忘記充實冰箱,可是因為種種煩心的事情,我老是忘了這件事。就趁現在出去買吧。我拿了錢,在街上晃了大概蠻久了,因為沒戴表,也不知道自己是幾點蹭出來的。說是買菜,手里半點東西都沒有。我看著街上行走的人,眼光不停地搜索著某個熟悉的身影。其實想也不可能,這大街上要自殺還跳不死人呢,除非他想撞車。我莫名奇妙的笑起來,路過的行人紛紛回頭看。八成把我當神經病了。吁了一口氣,心情平穩了些,我打定主意去買菜。他愿意自殺就自殺吧,我憑什么管他。我加快腳步向最近的菜市場走去,不甚留意路邊小巷間似乎有人在吵架。夾在兩棟大樓間的小巷只有兩人寬,陽光都照不進去,我只能朦朧的看見兩條人影推動手臂,似乎在打架。這種事我見多了,不想管,邁開腳步繼續走。“……不要!”震怒不清的聲音從耳邊飄過。是谷元恒。我很肯定沒聽錯,我轉身向聲音的來源走去,就在那漆黑的小巷中。兩人聽見我走進的聲音,同時轉頭看向我。谷元恒手中拿著一個黃色信封,似乎要塞進岳文遄的懷里。而岳文遄兩手推讓,似乎不肯收下。兩人看著我,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樣。信封從兩人間滑落在地上。我撿起來,塞進岳文遄的懷里。“干嘛,他給你的東西,你怎么不收下?!?/br>不知是因為我的口氣特別冷,還是我的表情特別冷,谷元恒盯著我訥訥的說不出話來。岳文遄拿著那信封像端了個燙手的山芋頭,看向谷元恒,突然塞到他手中。“這是我給你的,請你收下吧?!闭f完,他居然臉色尷尬的穿過我,向街道外走。我和谷元恒同時一人捉住他的一只手,硬把他揪住。谷元恒不等我開口問,就把那信封塞回給他。“我不要!”岳文遄又要把東西塞回來,我一把劫過,有些生氣的問:“你們在這里推來推去是干什么?”兩人都不說話。很同心嘛!信封沒有封口,我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疊面值一百的大鈔,上面還捆了銀行的封條,不用數也知道是一萬塊。好大的手筆。“這是怎么回事?”我把信封插進岳文遄的兜里,臉色更黑了。他拿錢給谷元恒作什么?我大約能猜到,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時候找上谷元恒的。我轉頭看向谷元恒,他竟然偏開臉?!“你們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誰都不許走!”我受夠了!總覺得自己被蒙在鼓里,這些人,都把我當什么了?!※※※我捏著手中的玻璃杯,如果不是因為捏碎了要賠錢,還有可能割傷自己白流血的這種白癡理由,我已經想像這杯子是谷元恒,早捏死他了!岳文遄低聲哈氣的拉我到了一家比較冷門的咖啡屋,總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我說清楚了。岳敬海名下的公司幾乎是和谷元恒的公司同時進入通訊業的,幾年來明爭暗搶,兩人都吃過對方的虧,論起來卻是半斤八兩,只因他們的經營手法太像,誰也嬴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