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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他那么討厭我,怎么可能會跟蹤我呢?就算我做什么,只要不涉及他,他根本不會管也不想知道。“明天就把工辭了!在那種偷雞摸狗的地方工作,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到警察那領人?!?/br>我不解的皺起眉頭。他憑什么可以這樣說?現在才擺出父親的樣子,是不是太晚了?“我已經十九了,我可以為我的言行負責。而且我在那里工作了兩年也沒出事,我不想放棄這份工作?!?/br>他卻尖酸刁刻的說:“包括對客人賣笑,讓客人動手動腳吃豆腐?!你是工作還是在做小白臉?你不覺得丟人,我的臉都讓你丟光了!”……這個人!!“跟我回家去!”他不由分說的拉起我的手,用力拖我跟他走?!盎丶蚁吹暨@一身酒臭煙味,還有那個頭發,弄得跟鬼似的,臉上還涂了妝,你是要賣屁股還是賣酒?!”就是污辱人也不能這么說!我氣得渾身發抖,猛力甩開他的手。“你現在跟我說教嗎?!你憑什么!自從母親走后,一直都是我自己在照顧自己,你除了給我一個棲身的地方外,你有為我做過什么嗎?!現在為什么突然要我聽你的,從我這里奪走我唯一的弟弟,好像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你有什么資格來管我?!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不是我父親!你永遠都不可能是!”我終于說出來了。我如卸重負般松了一口氣。是的,我一直隱藏著這股憎恨,我恨這個男人,他不但奪走了我的母親,奪走了我的弟弟,還想奪走我的人生。以前是因為弟弟還需要這個人的幫助,我不得不裝出漠視的樣子。我可以忍受他的責罵,我可以忍受他的諷刺,我可以忍受他對弟弟的企圖,我甚至可以忍受他忽視我的存在。但請你別試圖主宰我的人生。他愕然的看著我,大概是不相信剛才那個用盡全力怒罵的人是我吧?我根本不在乎他的反應。“你現在想做什么?執行父親的責任?”我冷笑著,“有時間的話還是去找你那些情人尋求安慰吧!”我說完,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那個方向,不是回家的路。“你現在去哪?!”我再次甩開他追上來的手。“我要離開這個家?!?/br>那一個有他的家,根本不是一個家,只是一個沒有門的囚牢,里面擺著誘餌,等待著幼鳥的歸來。第七章我去找趙裕岷借宿。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我是被客人追趕到他家避難的。他就住在酒吧樓上,原本打算是改成員工休息室,后來被這個一天到晚不回家的浪子強占鵲巢,阿辰無可奈何的只好批準他在這里住下。我簡單的對他說了今晚的事,他不以為然的說:“早就跟你說出來住,跟那種老頭在一起,難怪你以前總是神經衰弱。”他是知道的,包括我母親的事,弟弟的事。我很少跟他提及這些事情,不過想想他本家是干什么的,我也沒有什么疑問了。反而是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才叫奇怪呢。“以后你就住這吧,房租就用你的廚藝來抵,我相信阿辰不會介意多交水電費的。”我嘿嘿笑了兩聲,“你確定我做的東西能吃?”他眨眨眼說:“通常會挑食的人都會做飯?!?/br>這個家伙……我什么時候挑食了?以前在學校里,是因為那些伙食實在是太糟糕了!樓下酒吧雖然還在營業中,但是這里隔音好,我很安心的睡了一晚。隔天天一亮,我打算把東西從谷元恒那里搬出來,事前先打了個電話過去,沒有人接我才上去的。不想和他見面,省得他又擺出長輩的樣子教訓我,又或是我見到他時忍不住出言諷刺。屋子里很冷清,似乎昨晚他也沒有回家。我逕自走進自己的臥室里,把衣服和書都扔進從趙裕岷那借來的大旅行囊,居然沒有裝滿。這個屋子里屬于我的東西少得可憐。桌面上那臺電腦是謙彥生日時谷元恒送他的,他走后我才用了兩年。沒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環顧了一圈,提著行囊走出去。不料大門卻在這時打開。谷元恒一臉倦意的走進來,愕然的盯住我。“你……你要去哪里?昨晚你在哪里過夜?!”他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我心情不快。“這不用你擔心。”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臂,鐵鉗般的用力把我硬是從門口拖回來客廳,他甩上門的聲音震得四周的物件都微微晃動了一下。“你真是--真是的!!你說你去哪里了,整夜不回來,是不是到恩客那里過夜?有幾個錢了就認為自己的翅膀硬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家伙!”他激動的嚷嚷,只是讓我覺得可笑。他有什么好激動的,以前不是恨不得我消失嗎?現在他緊張什么?這算是什么?關心我?試了幾次都掙不脫他的手,我也被他奇怪的態度惹毛了。他變得好奇怪。“放開我!”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小臂上的火辣辣感覺說明了他有多用力。“你走??!走了就別回來!你們都是賤人!蛀干凈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我忿怒的大步越過他,甩上門。隔著一扇門,他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斷斷續續地傳來,更加不堪入耳。這人是有病嗎?!罵就罵吧,反正我很快就不必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那副虛偽的樣子了。我才走了兩步,突然聽見一聲悶響,腳下的地面感覺一震。聲音是門內傳來的。谷元恒的惡毒咒罵突然停止了。我一想,他罵不罵關我什么事,抬腳就走。下了兩級樓梯,感覺實在是太安靜了。我記得當他的公司被迫宣布破產時,他瘋狂的詛咒了一天,在他的震怒下,家里的沒有一樣東西是完好無損,我躲在后花園里,隔著窗戶看他亂扔東西。兩天后,那個豪華寬大的家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供他泄忿了,因為討債的人把所有能抵債的東西都搬走了,包括他最喜歡的那副抽象派的油畫,是一位已逝的畫家朋友送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