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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自娟娟魄自寒混在一起變成迷藥——這一點,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他劍鋒一抖,如靈蛇吐信一般疾刺幾下,觀雪的肩,臂,胸等處便開了幾朵血花,浸潤白衣,愈加顯得艷紅奪目。又斗幾招,嚴非天見觀雪身形已開始搖晃,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便伸指去點觀雪的幾處大xue,又笑道:“三師弟,我再告訴你件事——人都是越老越怕死,越富越怕偷。你指望師叔祖幫你,大錯特錯了。”觀雪咬牙不語,眼看嚴非天的手指尖已觸到自己衣襟上的狐毛尖,手腕一翻,五支細鏢立即流星一樣直奔嚴非天的雙目,咽喉,胸前而去。嚴非天急仰頭,躲過射向顏面的兩枝鏢,雙手回抄,撈住另兩支,第五支鏢卻再也躲不開,險險地扎在他的頸窩里,只差幾分,就要了他的命。“好……真是好師弟……”嚴非天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手指疾彈,抓在手中的兩枝銀鏢立即釘住觀雪的雙肩。眼見觀雪緩緩倒下,才滿面陰沉地去點了他全身大xue。老頭弓著腰,一步三抖地從酒肆里慢慢走出來,問:“不知門主打算把三少爺怎么辦?”嚴非天狠狠一笑:“立即傳訊,讓出去的弟兄們都回來。我要把他帶回總壇,當著眾人慢慢處死,以儆效尤。”老頭嘆口氣:“老頭子終究不忍心,還是不回去了罷。”又向酒肆內仍痛得蜷在地上的溫二看一眼,嘆一聲:“三少爺的毒,向來沒有解藥。可憐一條硬漢子,就這么廢了。”離門中人此次大舉出動狙殺觀雪,為萬無一失,眾人分得甚散。因此,直到隔日晚間,全部離門刺客才各自歸來,齊聚總壇。觀雪早被嚴非天命人綁上刑臺中央的十字刑架。離門的規矩極嚴,對于叛門出走的弟子,通常都是綁上刑臺,用刀割破雙手腕脈,令其親眼看著自己全身的血流盡而死,死后尸體也不解下,仍留在刑架上任風吹日曬鳥啄雨淋,直至骨殖散盡,謂之“死無葬身之地”。離門素來行事詭秘,在江湖中屹立五十余載,仍無一個外人知道離門總壇究竟位于君山何處。武林傳說,只道離門總壇必與其它門派一般,定是坐落于山巔之上,風景極美而地勢奇險之處。只是誰也不曾將君山的每一座山峰細看一遍,所以離門的究竟所在,竟是武林中的一大謎題。其實離門不在山巔,只在被兩道山梁包圍的一處小小山谷中,地處隱密,常人看了,只會以為是一座普通農家村莊,任誰也不會多看幾眼。當初建離門時,祖師爺認為刑臺不祥,特意在谷后懸崖上擇荒僻處辟出一塊平地,立了石壇鐵柱。此時,刑臺周圍已聚集了百來人,幾十個大如臉盆的銅燈被灌滿油,燈中竄起近半人高的火焰,將刑臺周圍照得亮如白晝,連眾人的眉眼須發都照得清清楚楚。嚴非天從身邊女弟子手中接過熬了兩個時辰的老參湯,陰笑著遞到觀雪面前,說:“一日是手足,終生為兄弟。只是三師弟犯了本門大忌,為兄的若看在兄弟情份上寬縱了你,以后還怎么約束門下眾人?說不得,只得以參湯代酒,送師弟早登極樂。”觀雪冷笑:“我知道,大師兄是怕我死得太快,所以特地送我一碗參湯吊命,好讓我多受一會兒罪——師弟有什么不省得的?”他也不躲,就嚴非天的手一口飲盡碗中湯汁,又笑:“不過還得謝謝大師兄終究顧著兄弟情分,這一天之內,到底沒有折辱我。”“師弟這是說得什么話?”嚴非天將手中瓷碗一拋,“嘩啷”一聲跌得粉碎,湊到觀雪耳邊輕聲道:“你怎知我不是想這會兒再讓你多受點罪?”又退開幾步,端詳著觀雪的表情,故意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問:“師弟這幾年做信平王的男寵,可謂享盡榮華富貴——只不知為何你一遇危難,你那主子就不見蹤影,只讓你單槍匹馬地回來?你怎么也不求他救救你?”他此言一出,刑臺周圍的門徒弟子臉上立即現出鄙夷之色。觀雪心下了然,知道嚴非天仍怕門中有人暗中同情自己,故意要將他說得如此不堪,如跳梁小丑般,使他名聲掃地,省得日后有人借他的事與嚴非天發難。于是干脆笑答:“江湖恩怨自然要用江湖規矩解決。我若當真事事都借王府之力,這離門只怕早被夷為平地了,哪還會有今日?”又向嚴非天道:“大師兄眼中心底只有自己的雄心壯志,從不顧及旁人。難道我不知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離門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只是,愛一個人到了極處,便寧愿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愿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大師兄是絕不肯為旁人死的,所以師弟的心思,只怕你一生也猜不到。”觀雪雖然笑得云淡風輕,卻根本不敢想鳳篁不見了他會怎樣——一想到他,心中就像刀剜似的痛。嚴非天一眼捉住他眼中瞬間閃過的痛苦,卻說:“看來師弟對你那主子倒是一片真心,既如此,師兄就成全你——待你刑畢身亡,我就割下你的頭顱送回你主子身邊,你看如何?”他不再拖延,亮出行刑用的鋸齒銀刀,向觀雪右手腕上輕輕一拉,一股暗紅色的血立即細泉一樣滴滴嗒嗒地落進刑臺上接血專用的石槽,慢慢按石槽的形狀顯示出離門的圖騰。隔不多時,嚴非天見觀雪傷口血凝,便欲在傷處再加一刀,繼續行刑。誰知他才舉起刀,就見刑臺下眾人突然sao亂起來,一名留守總壇的低等門徒神色慌張地一路跑來,幾乎上氣不接下氣:“門主,大事不好了,總壇兩邊的山上都是官兵……說……說要是不把信平王府的三公子平安交出去,就要……就要踏平離門,雞犬不留!”“什么?”嚴非天大驚,連原本閉目等死的觀雪聽到這消息也不由睜開眼,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嚴非天定定神,轉臉看向觀雪:“三師弟,官兵怎會知道離門的具體所在?想不到你竟大膽到敢以身為餌,誘我離門眾人齊聚一堂再一網打盡。哼!你以為……你以為……”他氣恨已極,瞪著觀雪,臉色變了幾變,終又大聲向臺下眾人道:“大家不用驚慌!官兵喊歸喊,我們只管處死這叛徒,再從密道離開——祖師爺當日神機妙算,早為后世子孫備好了退路。”他狠笑,向觀雪腕上又是一劃,“師弟還想逃出生天?別做夢了!今天這刑臺就是你歸天之所,任誰也救不了你!”眼看血泉又汩汩流出,嚴非天才露出一絲得色,向臺下眾門徒道:“內堂弟子與我留下斷后,左右護法,你們分別開啟東、西兩條密道,帶眾門人撤退,待風聲過去,我們再另覓佳處,重建總壇。”他話聲方落,又見兩名弟子被人匆匆扶來。一人渾身被血,腹下一道傷,連腸子都拖在外面;另一人背后釘了兩三支羽箭,身上雖不見血,卻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