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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能感覺血已經黏黏糊糊的流了出來,容皓遠喜歡誅心,當年他對容皓天就是這樣,他享受對方崩潰的樣子,即便現在他激怒舒享,自己也會更難捱。“你不會說舒享這兩個字,我來教你說。”舒享抓著容皓遠的頭按在了水盆里,容皓遠呼吸不暢,掙扎著想起來,舒享的身體都在顫抖,他重重的施力,像是要將容皓遠溺死一樣,容皓遠掙扎在水里的樣子真的很漂亮,脆弱的像一株植物。等他把容皓遠從水里撈出來,容皓遠已將近半死,他蠱惑一樣在容皓遠耳邊說。“叫我的名字。”“做夢。”“容皓遠,舒享這兩個字很難念么?”舒享突然扼住了容皓遠的脖子,他甚至能聽到容皓遠咬緊牙齒的聲音。“做我的愛人就不用受罪了,我會給你安逸的生活,給你舒適的環境,不好么,皓遠,叫我的名字。”容皓遠因為窒息而掙扎,他的臉已經憋的通紅,嘴角也流出涎液來,但他說的依舊是那三個字。“容皓天。”舒享大叫。“我哪里不如他!”容皓遠覺得真的可笑,很久以前,容皓天也曾經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他這句話。“他比你愛我。”容皓遠勾起嘴角,然后他就感覺有針狀的東西刺進了他的身體,接著就是直逼腦神經的電流,他疼的大叫,鐵鏈叮當作響,舒享摟著他輕聲安撫,在他耳邊說。“舒享,舒享,舒享,會叫了么,來,叫我的名字。”容皓遠依舊沒有求饒,甚至之后的數天,他被舒享用盡所有招數,都不曾叫出這兩個字。除了容皓天這三個字,他也沒有再說過別的話,后來幾乎已經成了他的信仰,即便他每次說出這個名字,舒享都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他。但不知為什么,舒享始終沒有侵犯他,甚至連擦邊球的愛撫都沒有過,他好像執拗的想要得到精神上的共鳴,容皓遠覺得這個人非常可笑。直到有一天,他聽不見了。他很開心,他終于解脫了,不用再每天都聽那個夢魘一樣的聲音,那個讓他聽到就渾身震顫的名字。舒享好像也發現了這件事,他感覺到這個人抱著他在哭,舔舐他的耳朵,也減少了對他的折磨。他開始想念容皓天,想念那雙手的溫度,想念容皓天的觸感,想念那個讓他安心的懷抱。“老師,皓遠失聰了,我要帶他去醫院。”施嶺叼著煙看向舒享,就像在看一個蠢貨。“然后我們都被警察帶走?”“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聽不見我說話,他沒有反應,他現在像個死人,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他。”舒享幾近奔潰,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施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就像在看一個殘次品。“是你想要的太多了,舒享,你太貪婪,想要絕對服從,又想要他有自主意識,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施嶺把煙掐滅,繼續說道。“容皓遠失蹤4時后,他的秘書就報了警。顧明遠接的案子,這人手腕了得,他找你這幾次你都蒙混過去不代表他就完全相信你。我的線人得到消息,他們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查到那個地下室。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把容皓遠轉移到我給你的新位置,第二,自首。當然,如果你自首,我們從此陌路,懂了嗎?”舒享回到地下室的時候,容皓遠正蜷縮在地上,他眼睛上的布已經拿掉了,但是他從拿掉那天就沒有睜開過眼睛,他瘦了很多,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舒享抬手碰他,他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個死人。舒享把他抱在懷里,容皓遠下意識的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沉寂,他任憑舒享緊緊地摟著他,骨頭都在疼痛,但他沒有再發出過聲音,只是在舒享失控一樣折磨他到疼痛難忍的時候會小聲的悶哼,也沒有再叫過容皓天的名字。“皓遠,我后悔了。”容皓遠感覺到肩膀濕了,他聽不見舒享說什么,但知道那是舒享的眼淚。“皓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舒享知道容皓遠不會給他回應,也不會睜眼再看他。是他毀了這個活生生的人,是他把容皓遠拽進了深淵。他哭了很久,直到最后容皓遠推了推他,啞著嗓子說了兩個字。“很疼。”容皓遠的聲音變了,像是聾啞人剛會說話,不再像以前一樣珠圓玉潤,甚至有一些遲疑。舒享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容皓遠聽不見了,他的語言功能也在逐步喪失。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聾啞人。他慌慌張張的把容皓遠抱在懷里,忙不迭的站起身,嘴里碎碎念道。“皓遠,我送你去醫院,現在就去。”等他打開地下室的門,他看到了門前持槍的武警,槍口頂著他額頭的顧明遠,還有那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那個金頭發綠眼睛的人,容皓天。第35章容皓天瞳孔放大,渾身震顫,他從舒享手里搶過因為過度瘦弱顯得十分嬌小的容皓遠,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舒享,你涉嫌非法監禁,跟我們走一趟。”顧明遠斂去痛苦吃驚的眼神,盡量做出公事公辦的態度。舒享舉起雙手,他的眼中沒有光和希望,只是淡淡的應道。“他聽不到了,送他去醫院。”容皓天眼神陰冷,似乎要將舒享撕碎,他面色慘白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容皓遠,容皓遠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伸出手試探性的摸上了弟弟的臉,喉嚨遲疑著發出非人般的嘶啞。“皓……天?”“是我,我回來晚了,Andrew,對不起。”容皓天低下頭任人撫摸,他啞著嗓子,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容皓遠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緩慢的睜開,卻因長久未見光只看到一片模糊的虛影。然后他嘶啞的哭嚎起來,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他抓著容皓天的領子不停搖頭,嘴里泄出一些沒人聽得懂的話。顧明遠和武警押走了舒享,容皓天卻始終沒能再挪動一步。他看著懷里渾身是傷的容皓遠,仿佛心肝都被人挖走了一樣疼。“對不起,我不該走,我應該賴在你身邊,就算你打我罵我不要我,我也應該賴著,我不該走,對不起,Andrew。”他的眼淚掉進容皓遠的領子里,容皓遠在他懷里蜷縮的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他緊緊的拽著容皓天的衣服,好像生怕下一秒就要掉進另一個地獄一樣。然后容皓天聽到了他嘶啞細小的聲音。“皓天,救我。”容皓遠已經徹底崩潰了。那個高高在上游刃有余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