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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素日里嬌嬌弱弱的女子們,卻已經仰慕地看著自己頭上那位美麗至極的女子。那是她們敬仰的人,凌云宗內門七峰之中唯一的女性元嬰首座,哪怕素日里的風評那樣不好,可是還是會護持著她們的首座真人,這一刻,她們才終于覺得,原來守護宗門,也并不只是那些男弟子能夠做的事情,其實她們,也可以。 一時間,柔弱卻堅定的回答響徹半空,“不怕!” “好!”云柳看著腳下的弟子,忍住心中的悲傷,大聲道,“這才是我凌云宗的弟子!為了宗門傳承,柔云峰外門弟子、內門筑基以下弟子,都由我宗端木首座護持退回宗門。剩下的弟子,便與我一同抵御來敵!” 說到這里,眾弟子都喧嘩了起來。卻是那些能夠離開的弟子在苦苦哀求,想要留下。而云柳正要再說,便見得一道百丈長的凌厲劍光貫空而至,重重地擊在了她方才所布大陣之上。轟然的巨響之中,云柳的肺腑又是一陣的翻滾,而見到那兩種靈力相抗而帶來的光亮使得這片夜空都被完全照亮,她就心知不好。 這常州,被那沐陽宗經營日久,如今沐陽宗這一場突襲,只怕懷有二心的諸宗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若是待得諸宗反應過來,剩下的人就算是想走都走不了了。想到這里,她的目中便現出一份狠色,示意她身后的幾名金丹將那些弟子拉出來,目送著她們帶著端木錦和被她吩咐帶來的昏迷著的杜朗消失在羅天峰的另一側,這才口中一聲厲喝,領著剩下的弟子們隔著大陣與沐陽宗修士對持了起來。 而到了此時,云柳的心中才終于絕望。 一名化神,兩名元嬰。這沐陽宗看來也是準備日久,只怕今日真要隕落于此了。然而她的口中,卻是譏諷地說道,“今日晚了,諸位道友還要來此做客,卻是哪里來的教養?” “廢話作甚?”那姓左的化神修士卻是冷笑道,“兩宗宣戰,誰還管你什么時間不成?本座念你一介女修修行不易,只要你放開大陣,將那端木錦雙手奉上,我便饒你等一命如何?” “道友莫非以為我云柳是傻瓜不成”云柳嗤笑道,“諸位來勢洶洶,還會放過我等不成?且別說旁的,若是諸位能夠擊破我這大陣,自然會有你要的端木錦!” 端木錦等人走的隱蔽,云柳腳下的大陣又能夠隔絕神識,這沐陽宗眾人竟然此時后沒有發現。而那姓左的修士卻是眼中一獰,陰聲道,“好好好!既然你這女修蓄意找死,卻也怪不得我了!且讓我看看,你們凌云宗究竟都是怎么樣的硬骨頭!”說罷卻是手中一劍劈下,一道沉沉的劍意向著大陣斬來,其上的威勢還未等到達大陣,就已然壓得羅天峰中的低階弟子齊齊吐血,而待得這一劍斬實,云柳就感覺到胸口仿佛被人劈了一劍,之后但聽得一陣清脆的破裂之聲,無數的紫金色長簽飛出,之后化成了齏粉,而那大陣卻是瞬間破碎。 眼見到此,云柳叱喝了一聲,手中的長綾向著前方一甩,瞬間將那姓左的修士纏住。而她身后的數名金丹女修,卻是與沐陽宗的兩名元嬰修士戰到了一處。而那些沐陽宗的修士,也向著下方的弟子撲去。 一時間廝殺聲在整個羅天峰上回響,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倒在地上的凌云宗弟子也越來越多。便是連云柳也有些不支起來。化神修士與元嬰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如今她還能支應,倒不若說是那人在耍著自己玩。可是就算是這樣,她卻更加開心。 只有這些人在此被阻攔的時間更多,端木錦才會有更多的機會逃回宗門去。 她的身邊,又有一名金丹女修被人斬成了兩段,可是她的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什么為宗門保持傳承,什么保護那些低階弟子離去,都不過是她想要送端木錦離開的借口罷了!那些弟子的生死,又與她云柳何干呢?可是她不能讓端木錦一個人逃回去,那會讓他的名聲有損的。只有帶著保護弟子的名義回去,端木錦才能在不被那些假仁假義之徒譴責的同時得回一條命來。自始至終,她交代給自己的那幾名心腹的命令,也不過是保護端木錦一人罷了! 對,她云柳,就是這么自私的女人! 她只是想,讓自己這一生唯一愛過的人活下去! 所有人,包括端木錦自己,都以為當年的一場愛戀,不過是她這個有心機的女人又一次的利用,可是只有云柳自己知道,當那年陽光耀眼,那個捧著靈丹向著自己全心全意跑來的青年,是她污穢生命里唯一的救贖。她多么愛他呀,他是那么的干凈。她也想就這么一生一世和他好好地過日子的。 可是她管束不了自己的勃勃的野心,也沒有辦法忍受平淡的生活。 她要立于人上,要將這整個修真界都踩在腳底下! 而這些,是那個時候只有金丹修為,小小的五品煉丹師的端木錦給不了的。 她受夠了自幼年起就在外門掙扎的艱難與痛苦。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又有什么錯呢?她在端木錦之前就有過那么多的男子,而之后,她還是會忍不住心中的野心。所以就算不愛沈謙,可是她還是能夠舍下臉去攀附,因為那個時候沈謙是宗門最年輕的元嬰修士。她忍著痛苦嘲笑端木錦,看著他痛苦地跑走,心里的悲傷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而她還是被沈謙給拋開了,而那一瞬間她的心中升起的,竟然不是怨恨,而是一句“活該”。 與其說她是在怨恨端木錦,其實不若說是在怨恨自己。 如果,如果當年她沒有那么多的野心多好。那樣他們一定是那么的幸福。可是這份幸福卻被她親手給毀了。 既然如此,那就永遠地怨恨她吧!至少這樣,那個眼睛總是那么清澈的青年的心中,永遠都會有她的存在。 沈謙一直都錯了。就算知道了他的秘密又如何,她是絕對不會讓端木錦知道一絲一毫的。那些沉重的過往,就讓沈謙去背負好了!而她愛著的人,只需要就那樣沒心沒肺地生活在陽光底下,那樣就夠了。 云柳機械地揮舞著手中的長綾,眼中空曠一片。 如果,還能和他斗一次嘴就好了呀。就算是他的討厭,她也是那樣的歡喜…… 她眼前那個姓左的化神修士在聽到一名修士的話后,臉色突然陰沉,她聽得他問自己,“端木錦呢?” 她怎么會告訴他呢?云柳的耳邊,傳來了聽云雀一聲垂死的哀鳴,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輕聲道,“誰知道呢?” 這一句出口,她就見得眼前那人的臉上閃過狠戾,手中的長劍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