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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白衣立在那,臉上帶著不快,顯然是將二人的話盡入耳底,他見得嚴卿臉上帶著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意,心中升起幾分厭惡,只覺得這人心性竟如此惡毒,然而見墨沉舟對他頗為重視,忍了忍,道,“師弟怎么這般想,那越王畢竟是你生身之父,你不說祭奠也就罷了,竟然還想將自己兄弟趕盡殺絕?” 這人將要拜入昭云峰首座門下,如今叫他一聲師弟,卻是應當。 嚴卿見到他,卻是看了墨沉舟一眼,見她身子一斜,雖未看向自己,然而眼中帶著幾縷譏諷,心中便有數,對著韓白衣拱了拱手,“這位師兄嚴卿卻是不認同。”他頓了頓,冷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聲音一寒,目光森然,“以德報德,以直報直!” “你!”韓白衣被他堵得一窒,然而他心性溫和,卻也說不出太過分的話來,便將眼睛轉到墨沉舟的身上,想要她呵斥這嚴卿幾句,卻又見到她臉上還未拭去的血跡,一時心疼,卻忘了嚴卿,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探向墨沉舟的面頰,卻被墨沉舟的一雙冰冷的雙眼止在半空。 他心中一酸,卻見到墨沉舟毫不動容的表情,勉強笑道,“沉舟的傷恢復的如何了?我剛才出去看了看,馬上就要抵達宗門,沉舟你也準備準備吧。” 墨沉舟冷淡點頭,沉默片刻方才淡淡道,“多謝韓師兄的關心,我已無礙了。只是,”她抬頭冷道,“師兄雖是掌教弟子,然而我諸峰自治,我的師弟如何,自有我爹教導,便不勞煩師兄了。” 這般說,卻是偏袒嚴卿了,韓白衣天性聰慧,哪里聽不出來,只覺得心中一盆涼水,潑得他渾身寒涼入骨,心中難過,幾番欲言又止,卻只能胡亂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那嚴卿因墨沉舟的維護心中感念,望著韓白衣離去,轉身就對上墨沉舟陰冷的雙眼,心中一動,笑道,“師姐對這位師兄……” 墨沉舟冷笑一聲,瞇著眼道,“且看他日后,識不識相了!” 她的耐心,向來有限。若是韓白衣繼續糾纏不休,便是拼著墨引凰之術將會重創與她,她也要將這人,徹底斬落! 嚴卿敏銳地察覺道她的殺意,卻是微微一笑,一揖笑道,“愿為師姐解憂!” 墨沉舟一怔,看了一眼正面帶漠然微笑的嚴卿,將他與上一世的那人聯系在一起,也是微微一笑。 笑過之后,墨沉舟卻是臉上一斂,咳了一聲方擺出一副殷殷教誨的模樣,“不是我說師弟,我凌云宗同門之中最是和睦,你怎能生出這般可怕的想法來?師兄對咱們有教導,那是咱們的榮幸,卻不要心懷怨憤,算計同門。” 嚴卿一怔,卻見到墨沉舟一副假惺惺的面孔,和這么些言不由衷的話,不由暗藏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低聲哼笑了一聲,卻是對她的話理都不理。 還沒拜師就敢這么囂張,墨沉舟眼睛一豎,正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卻在這時,兩人就感到腳下一震,走到外面一看,卻是已然回到了宗門之內。 作者有話要說:墨姑娘你真虛偽,自己對別人喊打喊殺,還有臉管教師弟?! 好吧,大概是這姑娘挖了沐陽宗的墻角,太興奮了╮(╯﹏╰)╭ 二更結束,這是存稿箱君,留言周一回復哦~~ ☆、65稟告 墨沉舟將身上的衣裳換了一件,又將周身的血跡擦拭干凈,方與嚴卿一同下了巨舟。 薛通收了巨舟,卻是對著她略一點頭,就化成一道流光,徑自向著觀天峰的方向而去。剩余的練氣期弟子招呼著越國的孩童一同離去。那蘇柔淚眼汪汪地看著韓白衣,眼中的怯意和不安令他心中一軟,溫和地單獨撫慰她幾句,才讓身旁面露異色的弟子帶著她離去,而那柔弱女孩兒一步三回頭的樣子,還是令他心中一嘆。 韓白衣的目光落在一旁與嚴卿低聲交待著什么的墨沉舟的上,心中失落。 若是,那般依戀自己的人,是身旁這人,那該多好。 墨沉舟卻是不知他心中想法,她如今卻是在叮囑嚴卿,讓他一會兒在朝陽宮外等候自己。 這人已經被昭云峰定下,自然不用和那些前程未定的初入門弟子一樣去他處休息。而見嚴卿微微一笑的樣子,墨沉舟也覺得自家老爹實在是撿了個大便宜。 知道眾弟子皆退去,五名筑基弟子方才一同去朝陽宮繳旨。 放一踏入朝陽宮,就見大殿之內,一名中年修士正背著手,仰望大殿正中高懸的一幅畫像,其上那人道骨仙風,捋須而笑,正是凌云宗開宗祖師。 五人在賀清平身后一揖,卻見賀清平慢慢轉過身來,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令幾人起身。 見墨沉舟臉色發白,賀清平眼中微微一動。 今日之事,薛通已經飛劍傳書與他。 他雖知墨沉舟向來強悍,卻也未想到她竟然已經有實力擊殺金丹修士,其后尚有余力,將諸宗筑基修士斬殺干凈。雖然心中為宗門出了這么一個弟子心中喜悅,然而卻還是為墨沉舟的這份狠辣微微動容。 然而又一想到這孩子的淵源,他又覺得大概是天性使然,方才如此。 心中思量著,他便命幾人落座。卻也不問當時具體情形,只是先溫言道,“這一次,你們卻是受苦了。然而能夠擊退沐陽宗,卻也是為我宗掙得顏面,既然為宗門立功,便不能不獎賞。我已交代掌事殿為你等備下了賞賜,到時自會送至你等洞府。” 諸人低聲應了一聲,然而周維董鋒卻是目光落在靜聲不言的墨沉舟身上一瞬,目中現出幾分愧色。今日之事,他二人并無作為,實在是借了墨沉舟的光,然而此時見墨沉舟已然面上無波,并不介意的樣子,都有些感念這人心胸寬大。 卻也不知道墨沉舟心中,絲毫也不覺得如何。這份賞賜又不是從她的份例中分出去的,反正都是宗門出血,她又為何要感到不悅呢? 賀清平也在留意墨沉舟的表情,見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也在為她的心胸微微點頭,對她更加喜愛。然而見自家弟子失神的樣子,又想到薛通的傳書上所說之事,又見到墨沉舟如今,竟是看都不看韓白衣一眼,種種姿態,明顯是告訴賀清平自己對他的安排不滿,心中嘆息一聲,命周維董鋒退去,方才也坐在座椅之中,淡淡問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青見韓白衣與墨沉舟都不言語,便上前將墨沉舟吩咐他留下的照影奉到賀清平眼前。賀清平方看了幾眼,眼中就是一縮,已是開始冷笑。 卻聽得墨沉舟這時開口道,“請問掌教,當日我想先將那幾人擊殺之時,展師兄卻是說我宗曾立下三宗盟誓。若是如此,莫不是從此以后,我宗還要繼續步步退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