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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稟真人,似乎是那百里晗在從芙蓉鎮(zhèn)返回的途中遭到了截殺,當時那群人蒙了面,放出了一道白光,竟是不可抵擋。幸而他的那位同門在緊要關頭將他推了出去,自己卻是炸得尸骨無存。那百里晗身手卻是極強,那種情況下竟被他搶出一條逃路來,只是他如今也是深受重傷,若不是碰到了我們宗的巡查弟子,及時為他醫(yī)治,怕也只有隕落一途。不過……”他遲疑了一下,“他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了。” “沒死就行了!”賀清平不耐地揮了揮手,心中暗道這百里晗卻是廢了更好,免得他簌玉閣又出一名天才修士,慢悠悠道,“你去鼎天峰請端木真人去看看,我二宗向來交好,卻也不能看著他們的弟子隕落掉罷!” 聽得賀清平如此吩咐,又想到那位傳說中的端木真人的脾性,那弟子竟是面上一苦,卻不敢說些別的,只是低聲應是,退出了朝陽宮。 見到朝陽宮中無人,一直站在賀清平身后的韓白衣方才上前幾步,輕聲問道,“師尊,要不要我?guī)巳ガF(xiàn)場看看?” “看什么看,”賀清平揮了揮手,冷道,“敢在我凌云宗內(nèi)這么干,必定是做好了完全準備。反正那百里晗沒死,想要找兇手,讓那簌玉閣自己做去罷!” “可是那死了的弟子……”韓白衣還是有些遲疑。“豈不是冤枉?” “那也是簌玉閣自己的事情!”賀清平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想法有時太過天真。心性這般寬厚,讓他怎么敢將凌云宗交入他的手上。莫非這真是天意,他這一脈會在他這一代后,遷出這朝陽宮?“精英弟子和普通弟子怎么可能一樣。若是百里晗死在我凌云宗,就算明知道這事兒與我凌云宗無關,只怕簌玉閣也會將這筆帳算在我們的頭上。可是若只是死了一個普通弟子,大家都不會在意的。我們兩個天下大宗,還沒有到為了個普通弟子就翻臉的地步。” 手指快速地點了點椅子的把手,賀清平微微皺眉,冷然道,“只是這到底是誰下的手?!這般做,卻是一下將兩個大宗門牽涉其中,倒也是大手筆了。了不得了!”他冷笑幾聲,“這么多年沒出手,卻是讓一些人的心思活泛了,敢來我們的頭上動土了!這可不好!”他眼中一瞇,現(xiàn)出一抹殺意來,“既然給臉不要臉,我又何須給他們顏面,這次不好好震懾震懾這些東西,還真以為我賀清平成了心慈手軟之輩!” 韓白衣見到師尊臉上的肅殺之色,便知道這次大概又要有宗門被血洗,心中為那些宗門不忍,卻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賀清平卻是沒有看到他的神色,否則只怕又要失望。他悠閑地靠在椅背上,幸災樂禍道,“不過這次怎么是百里晗被盯上了?莫不是因此那日演武之事?我就說,這小子強出頭,必不會有好下場。” 呵呵地笑了幾聲,賀清平卻隱隱覺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而剛剛說出這句話卻令得他心中微動。他微微皺眉,卻是仰天反復將剛剛這句話在心中過了幾遍,心中猛地一悸,突然一躍而起,臉色蒼白。 “演武,演武……”口中反復著,他突然一把攥住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韓白衣,厲聲道,“墨沉舟呢?鼎天峰的墨沉舟現(xiàn)在在哪里?!” 他終于知曉剛剛那絲不安因為什么了。若是百里晗受襲是因為當日演武鋒芒太盛,那么同樣通曉劍意的墨沉舟也怕是那些宗門眼中的rou中刺!這些人在凌云宗就敢截殺百里晗,那么又為何不敢去刺殺墨沉舟! 韓白衣只覺得在賀清平喝出墨沉舟的名字之時眼前就是一暈,心中突然似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的劇痛,連呼吸都有些不暢起來。渾身有些無力,卻還是勉力支撐著,道,“師尊別急,我這就去鼎天峰找墨師妹!” “快去,快去!”這時候,賀清平是真的感覺到簌玉閣得知百里晗遇襲時的心情了,心中慌亂,竟是將那暗中做了這一切的人恨毒到了極處。 如墨沉舟這般的天才弟子是每個宗門都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凡這般的天才修士,一旦長成,便可振興光大宗門數(shù)百年。若是墨沉舟就此夭折,賀清平簡直不能想象自己的心情。 韓白衣匆匆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便走。 邁出朝陽宮才要去鼎天峰,卻迎面撞見唐天風走了過來,見到韓白衣,向著他微笑點頭,就要越過他進入朝陽宮。 擦肩而過之時,韓白衣突然心中一跳,猛地抓住唐天風的手臂,急聲問道,“唐師兄,沉舟在沒在昭云峰?” 心中對韓白衣喚自家?guī)熋萌绱擞H近有些不快,唐天風還是微微笑道,“小師妹不在。”他看了一眼滿面焦急,卻是一貫的風儀都無法維持的韓白衣,好奇道,“韓師弟尋她有事?她今日和杜家姐弟去芙蓉鎮(zhèn)了,若是有事,明日你再去尋她罷。” 韓白衣聽到“芙蓉鎮(zhèn)”這三個字,只覺的一盆涼水當頭潑下,嘴唇顫動著,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仿佛那個在說話的人都不是自己了。“百里晗在芙蓉鎮(zhèn)受襲,沉舟怕是也有危險,師兄……” 再也說不出話來,韓白衣一跺腳,轉(zhuǎn)身躍上飛劍就奔著芙蓉鎮(zhèn)的方向而去。 唐天風聽得渾身血液都涼透了,來不及細想,只想著昭云峰發(fā)出一道飛劍傳音,他就駕著劍光直追韓白衣而去。 韓白衣心急如焚地飛到芙蓉鎮(zhèn)上空,向下看去卻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不到想要看的身影,心中無法壓抑的恐慌讓他無法細想,唯有運轉(zhuǎn)全身的靈力向下大聲喚道,“沉舟~!” 無數(shù)修士抬頭,看到一襲白衣,俊美無比的青年站在半空滿目恐慌地喚著一人的名字,女修固然覺得那名喚“沉舟”的女子真是好命,竟被這般出眾的修士如此放在心上,連這么多人都不顧了,男修卻是有些撇嘴,覺得這廝真會吸引人眼球。 韓白衣喚了數(shù)聲,只覺得一顆心沉沉墜在心底的時候,突然幾道劍光向著他而來,當頭一人正是杜月,他心中一喜,卻在杜月身后的人影中并未看到墨沉舟的身影,心中又是一涼,只覺得有什么讓他不安的事情發(fā)生了。 “兩位師兄找沉舟?”見到唐天風也頃刻到了眼前,杜月好奇道,上下打量著有些失魂落魄的韓白衣,心說這位一貫溫文爾雅的掌教弟子竟然還有這般豪放的時候,真是見所未見,心中對能引動韓白衣心虛的墨沉舟佩服的無以復加。“沉舟不在這里。” “她去哪兒了?”見韓白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唐天風滿面急色地開口問道。 “去光平山了。”杜月心中突地一跳,呼吸一緊,忙開口問道,“出了什么事?” 卻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就見韓白衣和唐天風兩人劍光一轉(zhuǎn),直奔光平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