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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對待認錯的人,對咬金是、對吞銀也是,現在對他,不能例外。「我絕對不說!除你之外,就算現在四月初七真正出席的正主兒出現,我也不要他!」曲無漪怒道。程含玉笑出聲,聽不出是嗤鼻冷笑或是隱忍的鼻音。「……可惜,我不要你了。」一個連他都認不出來的人,要來做什么?還以為那么專注的眼神是屬于他的……不,錯了。還以為那樣專寵的親昵是屬于他的……不,錯了。不是他呀……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含玉,別喝了。」「我喝不醉的……好咬金,給我。」程含玉醉眼迷蒙,笑得好甜,朝程咬金勾著指,索討著要她手里的酒壇子。「還說喝不醉,你從不這樣笑的呀。」程咬金抱著酒壇,不讓程含玉再喝。她不明白程含玉扛了好幾壇酒到她房里,突然說想和她喝酒閑聊——閑聊個頭啦,哪有人一句話都還沒說,就先干掉半壇的?接下來所有對話就只有兩個字「干杯」,根本就是干壇好不好!程含玉手里拿著酒杯,身子搖搖晃晃,嘴里咭咭在笑,模樣有些憨傻,一路晃到程咬金面前,展臂將她抱滿懷,身子卻傾滑了下去,程咬金又要抱酒壇又要穩住他,整個人被拖累,一并跌坐在地,摔疼了臀兒,來不及輕斥,程含玉已先開口。「呵呵……咬金,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再也不會有別人了……再也不會……」腦袋蹭著程咬金的肩窩,像頭貓似的,說著情話,也說著醉話。「含玉,你怎么突然這么反常,感覺你好像心情很好,喝醉了還笑得這么開心,但是……開心為什么要猛灌酒?」程咬金看在眼里好擔心。「咬金,只有你最好,只有你了……」程含玉賴在程咬金身上不動。「含玉……」「我只要愛你就好……誰都不要了……不要他了……」程含玉身子顫了顫,因為他正咧嘴直笑,口齒不清,聽起來像是舌頭被人給拔掉般的含糊,「不要離開我……不要……」「你真的醉了。夠了。」程咬金搶走他手里的杯,遠遠拋開。「我扶你到床上躺著。」「我是程含玉……」「我知道你是含玉呀。」程晈金吃力地將程含玉撐起,程含玉像塊化掉的糖飴,全身重量都扛在她身上,相當吃力。「他不知道……我是程含玉……認錯了……」他又在笑,邊說邊笑又咬到舌頭,他卻不覺疼痛。酒,麻痹了知覺,溺斃了感官,痛應該完全不存在才是。可是……還是痛呀……是他喝得不夠多、不夠醉嗎?程咬金喘吁吁地將他放上床榻,再替他脫了布履,拎來濕巾替他擦臉,擦著擦著,程含玉臉上的水濕不減反增,她怔仲好半晌,才發現程含玉緊緊閉起的長睫,不住地汩出眼淚,若不是她替他拭臉,她不會發現喉里溢出笑聲的程含玉竟然無聲地哭泣。「含玉……」程咬金慌了手腳,但也明白程含玉已經喝醉,想追問什么也沒有辦法,只能陪坐在床沿,輕手輕腳為程含玉將墜下的眼淚擦去。門外傳來敲門聲,程咬金起身開門,看見曲無漪站在門外。「我猜也是你。」因為除了曲無漪,還有誰能讓含玉失常?「他在你房里?」「沒聞到滿房間的酒味嗎?他干掉三大壇的酒。」程咬金退開身子,放曲無漪踏入閨房。曲無漪一眼便瞧見程含玉醉癱在床上,上前將他抱起,準備離開程咬金的房。「你知道為什么含玉特別喜歡我?」程咬金的問句成功留住曲無漪的腳步。「因為你是女的?」三姊弟中的唯一一朵紅花,總是特別受寵。程咬金搖頭。「因為我沒有錯認過含玉和吞銀。」「就這樣?」「你沒有辦法體會老是被人錯認的滋味,所以你不懂含玉為何如此在乎這種事。事實上,我們要的,只是成為某人眼里無可取代的唯一。」「我眼里只有他。」曲無漪認真宣告。「那為什么含玉這么難過?」曲無漪先是沉默,臉色陰霾得像不允她碎嘴多問,程咬金非常害怕這張臉孔,咽咽唾液,思索著自己還要再羅哩羅唆下去嗎?要不要先躲到桌底下再來和曲無漪說話?這樣他揚手想劈死她時,她還能自保——就在她當真開始往桌邊挪動小碎步時,曲無漪開了尊口。「四月初七,徐府萬花會,去的人是誰?」她沒愣太久,「四月初七,徐府?」她立刻將程含玉的灌酒掉淚和曲無漪拋來的問題做出聯想,「你在那里遇到了含玉……不,你以為你在那里遇到了含玉,結果發現四月初七,上徐府的人不是含玉,對吧?」實際上也甭問了,曲無漪的不語代表默認。所以含玉醉言醉語反覆說著他是程含玉,還不斷重申只愛她,因為在他心中,又只剩她是唯一不會認錯他的人。然而這個事實讓含玉倍覺痛苦,她知道含玉對曲無漪動了情,所以當情生意萌之后,才發現那時入了曲無漪眼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心里定是極為復雜及難受。「四月初七,那時是梅雨季吧,含玉討厭濕糊糊的日子,要是下起雨,他情愿窩在床上也不愿踩進雨濘里。因為他這性子,所以梅雨季里,他不曾赴任何一場宴。我在糖倉里煮糖比到外頭拋頭露面多,最有可能去的人是吞銀。」程咬金淡淡說著。在她的印象中,每年梅雨都是如此,少有例外。「我對程吞銀不可能有心動的感覺!」這一點他再肯定不過。即便是相同的臉孔,眼神不對、感覺不對,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對,程吞銀完全無法取代程含玉。他不相信四月初七見到程吞銀時會有什么心頭小鹿亂撞的震撼!「但是你很確定的是四月初七徐府萬花會遇見了人,我們當然也能同樣確定回答你,那天那個人真的不是含玉,你認錯了。」程咬金嘆氣。「我只知道我現在要的人是他!」曲無漪抱緊懷里的程含玉,那防備而飽具攻擊的眼神,仿佛程咬金要是做出任何反對的舉動,他就會反撲過來咬斷她的咽喉。「含玉對認錯他的人是絕對不留情面,有時尖酸刻薄更是他用來保護自己的偽裝。但你對含玉來說是特別的……所以,他會特別為難你,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