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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幫我從腰袋里拿糖球來?!钩毯衽矍鸁o漪,也不介意讓曲無漪看到他沐浴的情景。兩個男人嘛,又不是娘兒們,有什么好閃閃躲躲的?「喏。」曲無漪不但幫他拿來糖球,還喂到他嘴里。「這顆糖球是我糖囊里頭的嗎?」他含著糖,舌尖頂著糖球轉,見曲無漪點頭,他才困惑低語,「怎么味道不一樣?甜的……」「不然糖該是苦的嗎?」曲無漪拉來椅凳,坐在澡桶邊替程含玉梳洗長發。「我吃了七天,確實是苦的,還正想托梅莊的人上程府去替我帶一包新的口。但那些東西分明是我最喜歡的?!剐那閻毫?,甜的嘗到嘴里也變苦的,酸的嘗到嘴里也變辣的。「……可是我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钩毯裾f出違心話。心情好?好才怪!他這七天也沒吃多少東西,一直以為是梅莊的伙食難吃,從沒去深思是否因自己茶飯不思,才會看任何炮鳳烹龍的珍饉也提不起動筷的念頭。被曲無漪這么一說,或許……「是呀,心情惡劣的,只有我這個被你拋棄的人?!?/br>「唷,說得真可憐。」把他說得像沒心沒肝似的。「難道我不是嗎?」曲無漪撥來清水,打濕程含玉的頭發。「你不留只字片語,走得比誰都絕情,甚至花了大把銀兩將自己藏到梅莊,在這里當起了令人發指的優閑貴客,我則必須從你那兩個嘴閉得比蚌殼更緊的兄姊嘴里撬出你的下落,找不著你,我心難平靜,難吃難喝難睡,還不可憐嗎?」程含玉拿水潑他?!改悴皇悄欠N成天哀聲嘆氣的人,別學文人那套凄凄慘慘戚戚,我就不信你每天想我想到長吁短嘆。依我看,可憐的是伺候你的那些下人,成天不是挨你鞭子就是被你那張臭臉嚇得打哆嗦?!骨鸁o漪是那種心情不好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心情好的劣徒,而且絕對會遷怒!會搬出她的名字,仿佛……想拿她來告訴我:曲無漪,我現在生氣了!、曲無漪,我吃醋了!、曲無漪,你該死了!」程含玉怔了怔,曲無漪的話猶如一記雷劈,轟隆地擊中他。他沒有想要過這種心機,可是一連串回想起來,竟猛然發現——他確實在做這樣的幼稚舉動!當他無聊到發慌,不滿曲無漪只顧看帳不理他,他搬出咬金來贏得他的注意。當他想逃離曲無漪,不想讓自己成為他身邊眾個爭寵的貼身小婢之一,他拿咬金來激怒他。當他一想到曲無漪也這么親昵地替另一個女人梳洗長發,他惡意也提出七歲之前老和咬金、吞銀一塊沐浴玩水的往事來氣曲無漪,想告訴曲無漪——我心里也是有別人,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沮喪難過的!他怎么會拿咬金來做這種事?感覺像他愛她只是一種幌子,成天掛在嘴邊只是為了引起曲無漪的全盤注意!他應該……應該是深愛著咬金的呀!「看來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骨鸁o漪的身子橫過澡桶,他人高馬大,雙臂攀著桶緣,臉孔和程含玉瞬間靠近,熱氣氤氳地模糊了彼此的五官,程含玉臉上發上都是水珠子,曲連漪伸手輕拭,表情似乎相當滿意,長指滑過程程含玉的下顎、頸項、鎖骨,最后沒入熱水中,抵著程含玉的心窩口。「你一點都不知道,在你心里,已經為我騰出空位?!?/br>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真是個駭人的事實,唉。程含玉很可悲的發現,他沒辦法反駁曲無漪一言半語。這七天里,除了曲無漪外,他真的沒有分心去想過其他人,每天睜開眼,想的就是曲無漪會不會找上門;閉眼睡覺前,想的也是曲無漪還沒找他,不知道是竊喜抑或失望;進入夢境后,想的還是曲無漪,同樣那么惡霸地占據他一整夜的夢。連和曲無漪同桌用膳,飯菜都顯得特別好吃……蒜苗臘rou、京蔥串子排、脆皮烤鴨、松子糖醋黃魚、棗泥小包、香脆響鈴、三絲白菜燉、拔絲蘋果——滿桌子的菜,樣樣都對了他的胃口,仿佛幾天前他端著一盤棗泥小包砸向梅莊眾當家,踹翻好幾盤佳肴,大聲羞辱梅莊廚子手藝差的情境完全不存在過。「太沒志氣了……」「什么太沒志氣了?」程咬金臉蛋湊近程含玉,看他從被曲無漪送回程府后就坐在椅上發愣,到底還要呆多久。曲無漪會同意放程含玉回來,似乎是因為他在程含玉身上看到了他對自己心意的覺醒,龍心大悅,特別大敕他回家「玩玩」,過幾天他會再來接他——那口氣,猶如丈夫允諾妻子回娘家住一兩天,到時還是要回婆家生活。「沒戒心?!钩毯翊揭秽俑?,正好啄中程晈金的唇瓣,嚇得程咬金捂嘴往后跳了兩大步。「含玉!你還玩這個?!」吻人魔呀?!「很久沒偷吻你了嘛,嘴癢。」唇上沾了程咬金的胭脂,雖然很少很少,但是程含玉卻伸手去抹掉,直到他瞧見手背上的唇脂,他才頓了頓……他在做什么?好似討厭唇上留著她的胭脂……他從來不會這樣,哪一回不是故意在咬金面前做出猥褻的吮唇動作,氣得咬金輕斥他一頓。好奇怪,總覺得……滋味不對,好像少了點什么……呀,對了,是刺刺的胡碴子,還有比土匪更土匪的強取豪奪,比惡霸更惡霸的恣意妄為……火一般的熱吻。「天,我在回味?!」回味曲無漪的唇?「含玉,你還好吧?怎么突然好自責的模樣?」程咬金沒看過程含玉在偷襲她之后有任何的反省。「咬金,我是愛你的?!钩毯駴]頭沒尾來上這句,雙手握住程咬金的柔荑,瞅著她?!肝艺娴膼勰??!箤?,在他心里頭,咬金還是占最大的位置,要是曲無漪真的也插隊進來,那么也只能住進他心里最最小、最最幽暗、最最寒酸的那處空間。面對情話,程咬金沒感覺到膩人的情意,反而偏著頭,說出她的想法。「感覺……你好像在說服自己。」「呀?」「感覺好像你是在逼你自己要愛我,好像你不喊上幾回,你就會忘記你是愛我的?!钩桃Ы鹱谒砼?,笑道:「尤其你方才說話的模樣,好委屈,仿佛你愛的人不是我,卻偏得要違心說出偽話。」程咬金清靈的眸子探索,讓程含玉心虛想躲。咬金所說的話,貼貼切切地擊碎他突然向她告白的隱意。「……我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