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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28信延續了他的一貫作風,羅里羅嗦加廢話連篇。開頭先大功告成一個,寫他們家的天氣,然后寫今天他干了些什么,然后再寫為什么干這些,然后再寫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事無巨細無一遺漏,出場的人物也很多,從父母到兄嫂,從表弟到堂兄,還有鄰居家的雞之類的。寫到半截還會問“我是不是很羅嗦啊?”“你是不是都煩了?”他不讓我回信,說他父母會看,所以我一邊看他的信,一邊在旁邊做批注:“此處可刪去”,“此處不詳”;在問題后面就寫“你不是很羅嗦,你是特羅嗦!”“我不嫌你煩,我愛你的羅嗦”。看著信我就像又到了他家:住一樓,還有個小院子,院子里有棵香椿樹,樹影篩下的陽光點點照在他麥牙色的后背上,他正洗頭,閉著眼睛在那里大叫“小哲”,讓我給他拿毛巾。我把毛巾遞給他,然后趁機吃他的豆腐。他一邊擦一邊笑要躲開我,不小心就碰到樹上了,樹枝搖亂了陽光,灑在他臉上讓我著迷。我看信的時候浮想聯翩,他看那封信的時候卻把嘴撅了老高。我們都是提前來學校的,他信守了他的諾言——我想他的時候就回到了學校。宿舍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陽光如我想象中的那樣映了他的半邊臉。我捏捏他的嘴,以往這時他都會學吳孟達說“豬嘴巴——”,現在卻沒動靜。“怎么啦?”我問“你干嗎說我羅嗦啊!還寫評語,以后不寫啦!”“我不是說了嗎?我喜歡啊!”“太傷自尊了!”他苦著臉,“一點面子也不給……”“生氣啦?”“是啊!誰都會生氣的啊!”“哎喲,那可怎么辦啊?”我故意問他。“啊——”他大叫一聲,“我要重振夫綱!”“救命!”我的慘叫在宿舍回蕩。剛吃完午飯,他竟然壓我的小肚子!沒幾天宿舍里的人就來全了,我和江波的蜜周正式結束。雖然心里有點舍不得美好時光,但看到一屋子的人又熱鬧了,心里也格外喜歡——我也不是只重色輕友的啊!“你們怎么早就來了?”呵呵,可愛的小安子又給我們機會來解釋了。“哦,我們也是剛到,被子還沒睡熱那!”我故作輕松地說,“再說,家里閑得慌啊!”“也是,在家我媽天天就勸我吃啊吃,都快成胖子了!”安子拍拍肚皮,夸張的說。我看看他的小身板大笑:“你那體形?實在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吃胖!”“什么啊,我都已經突破一百斤大關了!”安子高中畢業體重都不足一百斤,幾次體檢的時候他拼命捂著體檢表不讓人看,后來還是沒能逃過被我們大大嘲笑的命運,體重幾乎成了他的心病。“是嗎,”老妖夸張地說,“那你這會也能豪言壯語一把了:‘咱這一百多斤交給你了!’”“多幾斤啊?”非也也跟著使壞。“牛欄山二鍋頭——二兩!”老妖怪腔怪調的說。“好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狗男女,一唱一和來損我,我非……”他說著轉頭四顧,看沒什么趁手兵器,順手把手里拿著的裝瓜子皮的帶子扔了過去。就見老妖躲也躲不及,伸手一擋,袋子破了,來了個天女散瓜子皮——沾了一頭一臉,老妖一邊亂拍一邊叫:“好臭,這瓜子上還有你口水那!”我拍拍手叫好:“報應啊,你嘴壞就讓你吃安子的口水——治治你的多嘴病!”“沈哲,快過來!”王濤風風火火地過來叫我。“怎么啦?”我問。王濤可是個慢性子,說話從來都是慢條斯理不慌不忙,今天這是怎么了?“張慶和五班的馬志國打起來了!”他神色慌張地說。“什么?”我吃了一驚,急忙套上拖鞋就往外跑。剛出門就看到走廊的另一端張慶宿舍門口擠了一堆人。“讓讓,讓讓!”我沖了進去,只見張慶張牙舞爪地被三個人抱著,臉上有點烏青,嘴里不停地罵:“你他媽的再罵一句!”說著又是伸腳又是揮拳的。馬志國被顯然有點傻了,兩個人擋在他前面,捂著鼻子的手都是血。“站著干什么?你們先把馬志國帶走啊!”我急忙對那兩個人說,然后跑上去拽住張慶的手,他的勁可真大,我只來得及碰上一點他就掙脫了,順手給我臉上掃了一下。“哎呀,”我叫道,“張慶你靜靜啊!有什么話好好說嘛,不行……住手!”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我差點說出不行找組織的胡話來。“快叫李青來!”我對愣在一邊的王濤說。我都忘了李青今天還沒到。“啪”地一聲,就在我轉頭的時候,他沖我臉上又是一下。真疼,我也顧不上了,和他們一伙人又是拽又是拉的,正鬧著那,就聽張慶說:“沒事了,你們放開我吧!”“恩?”我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我說我沒事了!”他皺著眉頭,顯然很不耐煩地說。大家急忙松手。果然,他異樣平靜地坐到桌邊,端起一缸子水就喝。“你說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這么大人了還這樣鬧?”我看誰都沒說話,壯著膽子講了一句。張慶從來都是嘻嘻哈哈的,來我們班一年多了,和誰都沒紅過臉,今天這是怎么了?“誰讓他先罵我來著,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說著他拿起暖瓶,又倒了一缸子水。喝水的聲音呱呱的——他也不嫌燙?“那你就打人啊?”我奇怪他怎么這么不講理啊,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他該!呸!”他又是一大口水。“那我們呢?”我看看周圍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紅紅綠綠的印子。他低下頭,過了一會說:“對不起……”他看著我,“我太激動了!”見他認了錯,我知道他可能不會再鬧了,瞅了他一眼,又和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我們其他寢室的人都出去了。他也沒再看我,自顧自地不停喝水。我把他們寢室的一個拉出來問了情況。原來五班的馬志國是來找老鄉——張慶上鋪甄剛聊天的,原先也常來,和他們寢室的很熟。但今天張慶不知道怎么了,提著行李進門時還好好的,后來見他們聊天坐了他的床,對人家說話就很不客氣。馬志國剛嘟囔了一句“有病吧”他一拳就上了臉了,然后人們趕緊拉架,就是我進來時的那個場面。“那他臉上是怎么回事?”“他臉上?沒人動手啊?小馬挨了那一下就傻了,手都沒還!”“你肯定?”“那是,我一直在旁邊啊!我們也沒碰到他啊!”他也不知道張慶臉上的傷是哪里來的。“這個家伙,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氣,把火撒到同學頭上了。”我想。班長還沒到,看來樓下五班那面只能我去看看了。去了馬志國的宿舍才知道,他們已經吵著要去辦公樓告狀去了,我好說歹說安撫住了他們,說張慶家里出了點事,心情很差,改天一定讓他來賠禮道歉云云。上了樓先去了張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