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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碧海流冰男朋友不在身邊,我獨(dú)自度過我們相識六周年的紀(jì)念日,也因此有了這篇文章。其實(shí)有很多的同志應(yīng)該過著和我一樣的生活,沒有夜夜笙歌,也沒有紙醉金迷,偶爾知道了自己是同志,也就順理成章地碰上了心愛的人,然后一直廝守,已經(jīng)或者準(zhǔn)備到老。其實(shí)我們的生活也是可以有期待的……1男朋友是球迷,所以經(jīng)常陪著他出入學(xué)校周圍的大小錄象廳。一般是那種很不入流的電視間,煙氣氤氳的小房子,小小一臺電視前圍了很多人。大家都是窮的有理的學(xué)生,深信有一天會飛黃騰達(dá),所以絲毫不為窩在這種地方看球而感到委屈。依舊很急切的等待,很激情的漫罵,很懊喪的離開。其實(shí)開始注意他也是因?yàn)榭辞颉D菚r剛剛進(jìn)大學(xué)不久,有場校隊(duì)的比賽。由于是新生,所以理所當(dāng)然地有義務(wù)去為校隊(duì)的臭腳們當(dāng)一回觀眾兼拉拉隊(duì)。一堆藍(lán)白色的人叢中,瘦瘦的他格外引人注目,先是著急的瞪眼,跺腳,然后是低聲的嘀咕“臭,臭。。。”,接著就起身大罵:“21號你他媽的會不會踢啊!”坐在前排的我回頭一望,就看見了懶散的陽光鋪滿了他的臉,照著他額角的青筋在砰砰地跳動,心想:這是哪個班的?好不容易盡完義務(wù),回到宿舍我才很不好意思的注意到:他原來和我一個班,一個宿舍,還是上下鋪!!共同生活了快一個星期了,我竟然還不認(rèn)識他!這當(dāng)然是因?yàn)樗幌蚴莻€很低調(diào)的人,但也從側(cè)面看出,我是怎樣的一個人----雖然不是目高于頂,但眼光還是略略有些靠上的。大學(xué)里我們的宿舍空間不小,但也沒到了能擠下十個人的地步。所以除了五張上下鋪和一張能打乒乓球的桌子,留給破鞋臭襪子的剩余空間也就不多了。宿舍里十個人來自不同的省份。1號床叫景春,錦州人,說話總是牛哄哄的,因此我們不高興的時候叫他牛叉,高興的時候昵稱阿牛;2號床是梅順安,江西人,因?yàn)槊掷镉袀€“安”字,順理成章的叫了小安子;3號是我——沈哲,上海人,中隊(duì)里200多號人里就我一個上海人,所以開始他們都叫我阿拉,但后來聽江波叫我小哲,也就改了過來;江波是我的下鋪——4號床,他是山東人,我們班的四大名瘦之一,后來又被評為中隊(duì)四大名草之一,他和4極有緣分,我們就叫他阿四;5號是李青,大連人,經(jīng)常練健美,是個肌rou男,說話時總象在和舌頭較勁,張口閉口如何健身,所以我就為他起了個名字叫“健健”,但后來這個名字卻被叫成了“賤賤”,而且經(jīng)常有人“不小心”叫他賤貨。不過看在他那一身肌rou的份上,雖然他名字有點(diǎn)便宜,大家還是一致公推他做了我們的寢室長;6號是王兵,四川內(nèi)江人,有點(diǎn)像里的包不同,只要你提個論點(diǎn),他立馬說:“誰說的?”然后擺足架勢要和你辯論。沖他這個毛病,我們就拿包不同的口頭語做了他的名字:非也;7號是李永生,天津薊縣人,他在宿舍里年紀(jì)最大,常常自稱老大,但德行又不足服人,說話總是怪里怪氣的,“老妖”就成了他的終身職稱;8號是趙自勵,河南人,講話是總像在用鼻子哼哼,雖然他是我們宿舍第二個稍有肌rou的,但鑒于他說話實(shí)在是沒一點(diǎn)像人,我們就叫他蚊子了;9號王乾和10號楊冬,分別來自浙江和福建,倆人是一對活寶,又懶又饞腳又臭,王乾后來和我們聯(lián)誼宿舍的九妹打的火熱,他也就隨了老婆叫九狼,而楊東是個花癡,從一進(jìn)學(xué)校就廣撒網(wǎng),大捕魚,但到最后也沒有撈到什么。不過花癡的名聲是出去了,我們都叫他“楊花花”。宿舍里人多好處是熱鬧,但俗語說人多亂狗多竄,熱鬧起來矛盾也就多了。剛剛?cè)雽W(xué)時心情不好,所以我不大愛講話,也不大理人,我還有點(diǎn)小潔癖:我很討厭別人動我的東西,也從不和別人一起洗澡,甚至諒衣服的時候我都要單獨(dú)分開并禁止別人的衣服和我的碰在一起。所以他們開始都覺得我很難相處。而最先提出這個問題的,也正是我唯一一個比較有好感的人,我的下鋪——阿四江波。那時剛剛結(jié)束軍訓(xùn),軍訓(xùn)時我們被教官折騰的一進(jìn)宿舍就犯困,睡在床上就象死豬一樣了;軍訓(xùn)一完,又覺得精力過剩沒法發(fā)泄,于是在宿舍開始舉行臥談會,這是大學(xué)寢室的傳統(tǒng)之一。每天一熄了燈,上至天文地理國家大事,下至雞毛蒜皮男男女女,話匣子一打開,不聊到指導(dǎo)員砰砰敲窗子是決不會罷休的。這天從香港即將回歸談起聊到了寢室的人物形象問題,就聽趙自勵哼道:“南方人的皮膚就是好,我要是生在南方就好嘍,也不至于現(xiàn)在到哪里都讓人以為是民工進(jìn)城了!”我一向?qū)@種每晚例會不大熱心,但偶爾也插科打諢也能讓人小笑一把,聽到蚊子在自怨自艾,安慰他道:“南方人皮膚是好,可容易起腳氣!看著不舒服還能閉眼,要聞著不舒服根本沒法子哦!”“有啊有啊,可以帶防毒面具!”小安子知道我深受9,10號的“熏陶”,跳出來給我支著。“就怕有的氣體連面具也沒用,單苯環(huán)的,分子量不大,氣味驚人!”老妖也插了進(jìn)來。“亂說,是分子鏈越長越臭!沒知識!”非也老毛病又犯了。“那可不見得,9號和10號的硫化氫長嗎?還能臭死你那!”老妖的嘴可是一絕,天津傳統(tǒng)讓他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到目前還沒有人能貧的過他。“誰說我有硫化氫了?那是9號的啦,我只不過……”花花抗辯道。“只不過是臭咸魚味道,還不如臭雞蛋那!”九狼可沒讓自己專美,也反擊一回。大家聽他們黑老鴰嫌豬,不由都笑了起來。笑聲剛罷,就聽的沉寂已久的下鋪來了一句:"你們說咱們寢室誰最難相處?"大家都是剛剛相熟不久,彼此還在試探的時候,開開玩笑還可以,誰也不想給別人下斷語。再說了,過些時候就是班干部改選的日子,在這時候得罪人,到時機(jī)會就少的多。這話問下來,一下子冷了場。沒過多大會兒,我身下的那個聽聽沒人應(yīng),又接著放了一炮:"我覺得上海最難處了...你們那?"大家剛來的時候名字記不住,就有互相叫籍貫了。"上海"指的就是我了。寢室還是沒人吱聲,黑暗中我覺得臉熱乎乎的,自嘲道:“陽春白雪,曲高和寡啊!”接下來大家一時都不知說什么好,于是當(dāng)晚臥談會草草結(jié)束。我卻是翻來覆去都沒睡著,真想下去問問他我到底什么地方難相處了,他難道不記得我自從那回看球之后和他開始講話,還替他打過一次開水,還在拉練的時候和他共用一個水壺,那次他的褲頭和我的衣服碰到了我都沒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