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鑷子和持針器,然而大腦一片空白,這下她連如何下手都不知道了,動作停在了半空中,良久都不見動一下。 這下,視教室觀看的人都著急起來,大罵丁小西,麻醉師和器械護士也輪番勸阻林瓚,林瓚卻不為所動,只是看著丁小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再不縫扎,病人的肢體就可能會有缺血,這下林瓚才嘆了口氣,準備從小西手中拿過器械。 誰知,就在此刻,丁小西像突然回神兒一般,并沒有把器械交給林瓚,而是直接開始縫合,林瓚眼光一動,不動聲色地收回了去拿器械的手。 克服了心里障礙的丁小西一針一線穩穩地穿插過血管,細密的針腳勻稱而到位,林瓚不再看她,做起了手術的另外部分。 進入狀態的丁小西和林瓚充分發揮了兩人之間的默契,漸漸趕上了手術的進程,隱隱快要趕上胡云生那組的時間。 然而胡云生那邊手術是兩個頗有經驗的副主任,而這邊卻因丁小西的失誤耽誤了很長時間,所以最后雖然林瓚手術做的成功漂亮,但時間依然比胡云生組晚了20分鐘。 第2節 下臺之后,丁小西心情跌落倒了底谷,她十分自責,都是因為自己林老師才輸了競賽,現在林老師當不上主任接班人,都是自己害的。 林瓚并沒有因為比賽失利而產生什么失落的感覺,反而為丁小西臨陣心理素質的突破而感到欣慰。 本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誰知第二天,林瓚的病人,73歲的老大爺突然高燒39度多,并且持續發熱一晚上,各種措施都不見效。 恐怕是手術并發癥了,林瓚不慌不亂,有條不紊地一一排查發熱的因素,發現時病人膝關節原有的膿腫破了,膿液流進了旁邊的組織,于是心中有了數,抽了關節膿液,又及時和病人家屬溝通并告訴他們情況,讓他們安心等候。 何主任和胡云生得知這個消息十分高興,胡云生當接班人自然是板上釘釘了,然而對林瓚的仇恨卻沒因自己的勝利而終止,林瓚比自己優秀,這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只要他在醫院一天,就算自己當上了一把手也還是有人在背后戳自己脊梁骨,不如趁此機會送他一程。 而何主任對林瓚的制裁也才剛剛啟動,這時候收手顯然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胡云生私下時裝模作樣地巡視了一下老大爺的情況,貌似不經意地和老大爺的女兒,一個看起來有點彪悍難纏的中年婦女交談了幾句,告訴她可能是因為林瓚手術失敗才導致了老大爺高熱不退。 中年婦女看到胡云生白大褂上掛著的副主任的銘牌,又看看他的年齡,看看都三天了高熱還沒退的父親,徹底相信了胡云生的話。當天晚上就糾集了一群親戚朋友來醫院堵林瓚找他要個說法。 正要出醫生辦公室查房的林瓚被病人家屬圍在了一起,老大爺女兒一馬當先,一手指著林瓚:“你說,是不是你手術失敗了,我爸才高燒不退?” 林瓚皺皺眉頭,仍然耐心解釋:“不是,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膝關節有膿腫,破潰了才引起的發熱,等到把關節膿液抽吸完,溫度自然會降下來。” “膿腫為什么會破?是不是你手術的時候弄破的?” “膿腫很早就形成了,因為老大爺年齡大了,身體耐受不了,所以沒在手術上一起切開,想著下來再抽膿液,這樣創傷小點,也更經濟,沒想到現在破了,但是是小問題,抽完了膿液就會沒事,只需要再等等。” “再等等?還要等幾天?” “這個我確實不能給你確切的答復,因為每個人身體情況不一樣,況且老大爺年齡大了,才做了手術,所以請再耐心等等。” “屁!我看你是手術做壞了找借口吧?你小子毛還沒長全,根本就沒什么醫術,隨便就給人做手術,謀財害命啊!”老人的大兒子突然開口大罵林瓚,作勢要沖上來動手,被其他人及時攔住了。 丁小西從換藥室出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急忙擠進人群:“抱歉,借過,有什么事好好說。。。” 哎呦!丁小西在混亂之中不知道挨了誰的一肘子,剛懟到她腰間,她疼的重重吸了一口氣,但還是生生忍住,擠到了林瓚旁邊。 林瓚見到她過來急忙讓她走,她死活不離開,就伸手把她護在了自己身后。 這時,老葛,袁晟杰還有其他幾個主治醫生過來把激動的家屬們拉開,老人的兒女們邊走邊說:“你等著,今晚我爸的燒還不退,我他媽揍死你!” 回到醫生辦公室,大家都很沉重,老葛安慰了一下林瓚和小西就去上手術了。 科室里一時之間這件事傳遍了,各種謠言四起,有人說是林瓚是對的,有人說就是手術問題,當然傳的最像模像樣的是胡云生那散播出來的版本:因為老人意識有點模糊,所以可能是腦膜炎,被林瓚漏查了。” 丁小西把這個猜測跟林瓚說了,林瓚正急著要去開會,也沒太顧得上她,只告訴她:“就是關節膿腫,不用做腰穿。” 小西著急:“那發燒有點太久了呀!燒再不退,我怕。。。” 此時電話來催,林瓚只好說:“再等等,等幾天。” 丁小西只好回到科室里打印病歷,兩個住院醫師隨口聊天,一個醫生說:“我看那老頭十有八九就是腦膜炎。” 胡云生組下的住院醫師也開口:“是啊,有可能是兩種病都有啊,做個腰穿查查腦脊液不就都知道了?” “哎,林老師還是太年輕啊,在這樣下去,那家人還不把咱們科給拆了?”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那病人要天天來鬧,他自己扛得住,讓我們怎么工作啊?”丁小西聽了有點氣不過,這幾天大家的態度突然變了很多,原來對林瓚都是贊不絕口,但自從何主任換了口風后,加上這次競賽結果,不知不覺中醫院里對林瓚的質疑聲大了起來。 丁小西此生最受不了的是別人對自己的質疑,而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別人對林瓚的質疑,在她眼里,林瓚的醫術精湛,學識淵博,德藝雙馨,考慮周全,他的學歷和手術不知比這些人高出多少,但現在卻要無端地受這些人的質疑和指責,這種憤怒的感受是她從未感受過的,甚至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沒有讓她如此氣憤和著急。 急于為林瓚正名,撇清的想法此時涌上了丁小西的腦袋,她去治療室帶上了一次性帽子和口罩,拿了腰穿的器械來到了病床前。 腦脊液結果出來不是腦膜炎你們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粗長的金屬針管穿進老大爺的腰際,一管子透明的腦脊液自發地緩緩流向負壓管。 外觀清亮,沒有感染的跡象,丁小西嘴角忍不住地上揚,她就知道,林老師是不會錯的!這下那些亂嚼舌根的人再也無話可說了吧? 林瓚開會回來的時候,丁小西已經從電腦的檢驗系統查到了病人的腦脊液檢查結果,她高興地給林瓚看:“林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