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扯了扯嘴角，繼續說：“你神出鬼沒的，我早就習慣了。”

    他琥珀色的眼瞳泛著淺淺的光，“抱歉，是我不對。”

    顧秋搖搖頭，“現在這樣才是對我們最好的，我要備考，你要準備比賽，都不允許分心。”

    “而且，我們還可以微信聊天，視頻呀。”

    “一起加油吧。”

    楚舜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什么時候動心已經不可考據了，這樣的她才是他最喜歡的，專注，聰慧，帶一點少女的靈動。

    忽而笑了笑，完全放開她。

    “嗯。”

    遠處響起上課鈴的聲音，顧秋才突然驚醒，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時間。

    “我的天，人生第一次遲到。”

    “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楚舜在她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欺身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

    顧秋因趕時間只得小臉紅紅地瞪他一眼，就小跑走了。

    楚舜只覺得喝了蜜糖水一樣，心里甜甜的。

    顧秋說得沒錯，這個時候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反而是最好的，因為不容得一絲分心。

    楚舜一只手扶著門框，看著湛藍的天空，偶爾飄來幾朵云，眼神漸漸堅定，這才關上電風扇，鎖上實驗室的門，慢悠悠地走了。

    ……

    顧秋氣喘吁吁地繞了遠路，趁著老師轉身的時候悄悄從后門混了進去。

    有幾個同學站在后面，自然看見她了。

    顧秋也不管他們，找張空桌椅直接坐下了。

    很巧，高三的班主任就是肖老師。

    “……明天就正式開學，早上六點半的時候都要去cao場集合，進行晨跑。”

    此話一出，哀鴻遍野。

    “老師，會困啊那么早起床。”

    “對啊，睡不夠怎么學習啊。”

    肖老師看學生們抱怨，做了個別吵的動作，“只是看看效果，咱們作為小白鼠，也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就我們兩個班晨跑，其他班都是大課間的時候跑cao。”

    肖老師還好脾氣地給他們分析這樣的好處，“雖然是少睡點，但是大家想想，早上涼快啊，等他們跑cao的時候太陽都出來了，又曬又熱。”

    “這個方案好不好，還是要實行才知道，說不定主任一狠心讓你們也跟著他們大課間跑步。”

    肖老師看大家心領神會的樣子，笑了笑：“你們初中也學過吧，里面是怎么說的？”

    有人小小聲地背了幾句。

    肖老師笑了下，大聲地背出來：“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你們現在頂多‘勞其筋骨’，這些只是小意思。還有，你們的危機感可不能消退，別以為在重點班就可以坐穩這個位置了。”

    肖老師神神秘秘地說了幾句，就讓大家搞清潔去了。

    “聽肖老師這么說，學校還有后招啊。”

    “還是普通班好，不用這么提心吊膽的。”

    “切，那你別進來啊，被你踢走的人還不樂意呢。”

    “哼。”

    顧秋倒是不在意的，抓著一個別人塞給她的掃把，乖乖地搞清潔。

    如果用高二期末考的成績去沖擊B大，風險還是有的，而且市里出的卷子質量都不是太好。

    顧秋知道自己的斤兩，稍有松懈就會陰溝翻船。這可不是顧秋想要看見的。

    ……

    剛開學，大家都很安分。

    陸知苒偶爾給她送飯，除了頭發還是一樣難干，晚上有時熱醒，日子還是很滋潤的。

    顧秋覺得自己都吃胖了，陸知苒還一個勁說她瘦了，說要多煲湯給她補身子。

    唉，甜蜜的負擔呀。

    也不知道是學習壓力太大，還是受了什么刺激，兩個班突然多了幾對情侶。

    顧秋看見他們卿卿我我，心里就三個字：辣眼睛。

    偶爾她也會想，如果楚舜沒有去集訓，他們會不會也這樣？

    空閑的時候顧秋忍不住好奇問了他這個問題。

    [微信]私聊

    天涼好個秋：最近多了幾對情侶。

    奧賽：我們班的終于忍不住過來泡妞了？

    顧秋莞爾。

    天涼好個秋：這都被你猜到了。

    奧賽：不奇怪，他們總是在宿舍里討論你們班的女生。

    天涼好個秋：你呢？

    奧賽：我是那樣的人？

    天涼好個秋：反正我也不知道。

    奧賽：身為你男朋友的我對你提一個要求。

    天涼好個秋：啥？

    奧賽：離他們遠點，他們最近發春了。

    天涼好個秋：噢。

    天涼好個秋：他們真的很辣眼睛，我在想如果你沒去集訓的話，我們會不會也這樣？

    奧賽：不會。

    天涼好個秋：為什么？

    奧賽：因為你的真愛是課本。

    天涼好個秋：……

    天涼好個秋：哼，說正經的。

    奧賽：真的不會，會有人說閑話的，這樣對你傷害很大。

    顧秋心里一暖，發了個（づ￣3￣）づ╭～mua的顏表情過去。

    奧賽：我記著了，回去補給我。

    天涼好個秋：臭不要臉。

    奧賽：要臉怎么追媳婦？

    這個人真是……以前怎么就瞎了眼以為他性冷淡呢！！！

    顧秋干脆不回復了，放下手機繼續啃書。

    只是始終無法無視手機左上角跳動的綠光。

    奧數：[照片]

    看縮略圖是個小孩子照片。

    點開以后顧秋仔細辨認了一下，是楚舜小時候的照片。

    萌萌的，超級可愛。

    奧數：發錯了，是這個。

    奧數：[照片]

    是他在集訓宿舍拍的照片，和他的舍友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到他。

    遠看的時候，他的瞳孔是黑色的，視線好像要沖破屏幕看著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

    在一起了以后他總是耍寶，都快忘了他以前冷淡的樣子了。

    這樣的他，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奧數：以后再拍張單人的，先將就看看吧。

    天涼好個秋：勉強原諒你。

    隔壁床的男生看楚舜捧著手機，笑得很開心。

    平時都是冷冰冰的一個人，難得會有這種時候。

    “楚舜，女朋友？”

    楚舜收起手機，彎彎嘴角。

    “嗯。”

    ……

    又一次堂上語文作文，訓練漫畫作文。

    顧秋對漫畫作文還不太熟悉，有時看不出其中的寓意，這次也不例外。

    顧秋其實立意不算很好，但是勝在字體清秀，也能引經據典，所以老師給了50分。

    顧秋看著這個分數皺了皺眉頭，準備下課去找語文老師拿一些關于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