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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賽場上瞬間核爆炸出比平日高出許多倍的能量。以作風勇猛頑強著稱的韓國球員,據說特別怕這號人,最怕比賽的簽位對上小輝輝,這人不僅猛而且打球沒有套路和方向,讓人無從預判,簡直不像生活在同一個星球的人。花灑噴濺出的水簾把蕭羽的面孔籠罩,渾身每一片羽毛都被打濕。“翔哥,對不起啊……這次又是我出了事。”“沒什么對不起的。小羽,我和鐘總彪哥提那張照片,當時沒想那么多,我是怕你吃虧所以才……你不會怨我吧?”“我明白,你是想護著我。”“其實我后來仔細想過這事,樸奉珠一世的英名,他都快要退役了,完全沒必要做那種讓自己蒙上污點的事情。”展翔小心翼翼地措辭。“我相信他。”蕭羽的回答簡短而干脆,一步直達結論,甚至不愿意作最簡單的推理與解釋。他一直避諱這個問題,是因為某種執念。他一直固執地將樸天王當作心頭的一桿標尺,這輩子努力奮斗想要匹敵甚至超越的最高目標。湯姆斯杯,世錦賽,奧運會,還有在這個項目統治十年、排名世界第一的樸奉珠羅宇鎬……這條路上有一座又一座等待他翻越的山峰,而這次僅僅是一場中國超級賽,國際羽聯年度系列賽其中的一站而已!咱們有必要嗎,需要你死我活到陰暗丑陋的地步嗎?因為這樣一場賽事,打碎自己心目中描繪多年的一尊偶像,就如同扭曲掉這些年供奉在心的至高無上的信仰,如同失去人生求索的方向。他不愿意,他絕不相信!蕭羽勉強擠出笑容:“翔哥,本來咱倆這一次比賽也可以拿冠軍的,又錯過了……呵呵,咱爸這會兒肯定正在臭罵我呢,說蕭羽這小子總是不爭氣,又把咱如花似玉的小翔子給耽誤了。他本來要在現場看咱倆打決賽的,咳,我都沒臉去見咱爸爸了,我怎么向他交待這種事……”“不是你的錯,沒人責怪你……我不會,咱爸也不會怪你。”展翔低下頭吻他的嘴。蕭羽的嘴唇很涼,即使蒙上一層溫熱的水珠,兩片唇瓣仍然透出深深的涼意。展翔甚至不信蕭羽身體里真的含有什么克倫特羅成分,那玩意兒據說能改善呼吸?可是懷里的小羽毛氣息微弱,胸脯平靜得看不出起伏,舌尖化不開溫度。展翔把蕭羽調轉過來,圈住他的脊背,貼合著站在花灑之下,為他清洗□。蕭羽的身體長得很好,展翔很喜歡。大多數男人都蒙著一副紋理粗糙且毛發濃密的皮囊,就只有蕭羽不一樣,皮膚細致白皙,毛發都比旁人少一些,從里到外透出某種干凈、禁欲的氣質。當然,展二少其實從來沒有在洗澡堂里仔細觀察過其他同性的身體。他潛意識里就對其他人的身體不敢興趣,只有小羽毛是心目中最美好干凈的那個人。若明若暗的燈光穿透薄薄的水簾,給蕭羽的皮膚鍍了一層顏色很炫的水膜。水滴沿著他的小腹撲簌流淌進那一塊三角區域的溝谷,匯聚到展翔的手掌。若是往常這時候,小鳥早就擺出一副扭捏誘人的姿勢,被熱水燙成粉嫩的兩瓣屁股在水簾子里扭來扭去,極盡招搖,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刷一層甜蜜可口的糖漿,做成一只棒棒糖,喂到小翔子嘴里。可是蕭羽沒有動彈,一動不動,頭顱微微揚起,靠在展翔肩頭。展翔在等待小鳥的反應,哪怕是一丁點輕松曖昧的暗示。他完全沒心思在這種時候搞什么夫夫生活,卻希望蕭羽想要跟他來點兒什么,給個暗示,彼此都放松一下。他很樂意向老婆賣力氣、盡義務、交公糧,只要能夠取悅這只看起來濕漉憂郁的小羽毛,讓他做什么都行。可是他手掌心里這只小鳥軟塌塌得,簡直像握著一個還沒進入青春發育期的小男孩,稚嫩無力。寶貝小鳥還從來沒有面對翔草這一只俊逸瀟灑熠熠生輝的左手,反應如此冷淡。蕭羽突然回轉過身,抱住展翔的脖子。緊貼的胸膛里,他的心跳沉重緩慢到讓展翔憂心這孩子是不是消心痛吃太多了,吃得凝血了。“真的會禁賽么……他們就這樣不讓我比賽了……”蕭羽臉頰上的水滴奔流散盡,兩股透明的液體卻好像從身體里涌了出來,全部堆積在眼眶里,大顆大顆的淚珠掛在眼睫毛的末梢上,驚慌失措,淚光迷茫。“小羽,鐘總和彪哥已經準備上訴,不會就這么冤枉你了。以前有很多上訴成功的案例,國家隊會出面幫你打這場官司!”蕭羽吸了吸鼻子,抹掉眼角的淚花,笑著說:“其實我不是因為禁賽難受,我是因為……那個女記者的問題,把我問醒了,我難道真的是因為克倫特羅么?”“小羽?”“我一直一廂情愿地相信,我已經徹底康復了。我這么刻苦地訓練,我比別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我完全有能力克服身體的不利,我是依靠比別人更加出色的技術和意志力贏得那場半決賽!難道不是這樣么……”蕭羽極力控制不讓淚水撲涌出眼眶,以至于細致秀氣的五官扭曲變形,嘴唇被門牙啃出一片破碎的齒痕:“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其實,是因為克倫特羅嗎……”“小羽你想什么呢!”水花在蕭羽臉上濺出紛亂的斑點,分不清是水霧還是淚痕。“如果真的是因為那個藥,我是因為吃藥才恢復的,我可能已經沒有比賽的能力,還一直強撐著覺得自己很行!即使撐過這兩年的禁賽期,將來終究永遠也不可能達到我做夢都想要達到的……”展翔陷入愕然:“夠了,你夠了,小羽你能不能不要再琢磨你的那些遙遠得不現實的夢?你能不能這輩子就認了,咱就這樣了,就這么著輕輕松松地打幾年球,然后踏踏實實過日子,這樣行不行啊?你是清白的,你是清清白白的你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赤/裸的皮膚上那一層偽裝的保護色,剝離崩裂成碎片,蛻皮般地從蕭羽身體上剝落。他的身體抽搐顫抖,在蒸騰的熱氣中泛出某種極度脆弱的嫩紅,嫩得可以辨認出潛伏在rou/體里每一條無比纖弱的血脈。他縮在展翔的胸口處,肩膀縮到最小,被人欺侮受盡委屈的孩子似的。從來不曾感受的疲憊。已經跌倒了太多次,每一次都掙扎著爬起來,把磕掉的帶血的牙齒咽進肚里,蓋住身上的傷痕,用無比輕松的神情對所有人說,沒事,我沒事,我還能再站起來!然而,或許終究會有某一次,被這捉弄人的命運徹底摧毀了堅硬的鎧甲,磨平性格的棱角,打擊掉昭然的士氣,再也爬不起來,失去繼續奮斗前行的意志和勇氣。最明亮耀眼的一朵小火花,從內心深處泯滅,這一切對于自己或許已不再值得!展翔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