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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輸’過球!我就從沒看到過他‘輸’球!”看臺上的展老板也抬起雙手,緩慢而用力地鼓掌,為蕭羽鼓掌。前幾天兒子給他打電話,電話里云山霧罩說了一大套,說得全部是蕭羽這孩子打球有多么天賦異柄,光芒四射,把這小孩形容描繪得簡直就是感天動地開國五十年一遇的羽毛球天才少年,未來的天皇巨星級人物。翔草平時給爹媽打電話的風格就是三句半,多半句話都不愿意說。旁人都以為展二少為人冷淡倨傲,展老板自己知道他兒子其實是性情有些害羞,輕易不吐露心事。他還從來沒聽過他兒子這樣遮遮蝎蝎地捧殺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李桐回身用球拍從地上撈起小球,把球搓給蕭羽,對球網對面的人遙遙伸出大拇指,擠擠眼:小羽毛,這球真爽!展翔垂著頭,目光卻透過濃密的眼簾,眸間的團團暖霧籠罩上蕭羽的身影,蕭羽這個球打得真好。想要贏得比賽,卻更想要看到如此這般耀眼奪目、驚艷全場的蕭羽。這個最棒最牛掰最得瑟的小羽毛,是我的人!展翔唇邊浮出nongnong淡淡的笑意,笑容填滿臉頰上的小渦。最迷戀的就是球場上意氣風發的羽毛總指揮。這球殺得帶勁,喊得更加帶勁,這小孩在場上永遠斂不住鋒芒,激揚蝕刻進骨血。即使是在逆境波折之中,疲累到極點之時,仍然能夠一擊絕殺致命,彈指間灰飛煙滅。蕭羽一邊瘋狂下壓一邊喊叫,暢快的渲泄聲從胸腔一路涌出喉頭。那聲音聽得十分耳熟,讓展翔暗自臉紅心跳,小羽毛一貫最喜歡瞎叫喚,堵著嘴都堵不住,真是沒救了……程輝從球包里掏出備用球拍,伸臂攬住蕭羽的脖頸:“小鳥真棒!”蕭羽彎下腰去,手掌撐住膝頭,大口大口地喘息。他太累了。連續八拍的起跳扣殺,足足有半分鐘沒有喘氣,大腦完全處于無氧的狀態。胸腔如同被抽干水分的河床,暴現出干涸艱澀的裸/rou。心臟很疼,尖銳酸烈的疼,像是被一把鉆頭鉆出一粒小孔。伴隨每一次運動中的顛簸與震顫,小孔的外沿皸裂出層層疊疊的紋路,胸腔中那一股隱痛沿著遍蒙心房的裂紋,緩緩蔓延全身。心率飆飛失常的滋味實在太難受。特別難受的時候,他甚至想一把掀開胸口的皮rou,把心臟連同血管一齊扯出來用拳頭捶扁,讓這不聽話的家伙徹底停工拉倒。“二十平了!這場比賽不打到最后一步,沒有人能料到最終的結局!”劉青松激動地抱住話筒。雙方的教練組全部都是同樣的坐姿,兩手緊張托腮,臀部幾乎離開椅子,時刻準備一把躥起來,或是一屁股跌下去。蕭羽的身體微微前傾,小球擎在指尖,瞇細的雙眼瞄向出手的位置。這一次是展翔接發球,在對角線處與蕭羽對峙,手臂微抬,目不轉睛。蕭羽的持球手在空中停了很久,沒有發球。展翔生怕他家小鳥要玩兒假動作,雙眸死死盯住蕭羽手中的球,一步都不敢提前移動。蕭羽的嘴巴張開,眉頭緩緩蹙成死結,驀然流露出某種驚懼。小球突然從他手指之間飄落,他的手一把扯住面前的球網!身體驟然向前栽倒,壓向球網。網子兩側的細繩禁不住他的分量,“噗”一聲繃斷。他在空中頓了一下,渾身像是被抽掉了筋脈,尋找不到支撐點,兩手纏在網格中無力地掙扎,驟然癱軟,裹在球網之中,滑落在地。“小羽?!”展翔撲上去,在蕭羽摔向地板的一瞬間出手托住他的頭,手背凸起的指關節砸在地板上,手掌托著的人卻像一只沒有生命力的布娃娃,在他掌中變得綿軟無骨。劉青松在解說臺上霍然站了起來,震驚得說不出話。全場觀眾紛紛發出驚呼:“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場地一側的教練和隊醫紛紛沖進場地,誰也沒有料到比賽在打到二十平時突然中斷。展翔的兩只手掌托著蕭羽的頭,不知所措,手心不停洇出汗水,濕滑得幾乎抱不住人。蕭羽在他掌心里張大了嘴,兩眼直直地望向遙遠的頂棚,視線射穿球館的天花板,如同溺水之人在垂死之際意欲逃脫升天時的求生渴望。頂棚上十幾盞明晃晃的射燈光束交織而落,在蕭羽一雙眼里照不出一絲一毫的光芒。“小羽?小羽你怎么了?!”蕭羽的胸膛抖動,嘴巴大大地張開,像是想要回應展翔的呼喚,又像是掙扎著用力吸氣。展翔卻眼見這人的面色由白轉青,晦暗的青紫色,五官因為極度缺氧而痛苦扭結。“小鳥怎么了?上不來氣嗎?!”程輝伸手一把扯開蕭羽的T恤領口,扯掉胸前的一切束縛。蕭羽臉頰上的青色一寸一寸蔓延上脖頸,胸膛的起伏漸弱,眼底微弱的瞳光凝滯在瞳仁正中的一點,就不再閃動。兩名隊醫推開四周圍攏上來的人,給蕭羽做急救復蘇。杜老大從貴賓席沖進了場地:“怎么會這樣?有沒有事?人醒著嗎?”隊醫的聲音急促:“不行,不行……送醫院吧,摸不到大動脈了,沒有心跳和呼吸……”沒有心跳和呼吸?摸不到脈了?怎么會這樣?!杜老大眼眥通紅,發怒發狂的神情簡直像要把焦急得圍在一旁的東道主隊主教練拎過來痛毆狂踹。救護車呢,救護車呢?趕快把人送最近的大醫院!一群人隨即就發現,賽會組織者竟然沒有給比賽場館配備專職時刻待命的救護車。人已垂危。作者有話要說:陌陌爬出來收磚頭,收完磚頭再悄悄爬走~PS。感謝親愛的妍妍的兩枚地雷嗷某只萌物壓對了,送男扮女裝的小羽毛玩耍嚶嚶~86 掌中的生死界救護車十分鐘之后飛馳而至。彪哥急得快要抄起場邊的長凳砸人,嘴里把賽會組織者贊助商東道主教練組主裁判連帶現場主持人電視解說員和場館清潔維護燈光照明煙霧攝像一干人等全部罵了一遍,無人幸免。展翔跪在地板上,兩只手掌捧著蕭羽的頭不放手。倒置在他眼前的身體,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球網中,像是一條被困網中垂死的小白魚。蕭羽腦后濕透的發絲纏上他的手指,頭皮尚存熱烘烘的余溫。他的手指滑進蕭羽后頸的小窩,兩枚小漩渦的弧度圓潤膩手,項上淡青色的頸動脈已經悄無聲息,沒有一絲波動漣漪。程輝伸手在蕭羽人中上狠狠掐了好幾把,沒有得到任何反應。隊醫顧不上趕這兩個人走開。好幾名醫生圍著蕭羽做心肺復蘇。市區晚間的交通狀況惡劣昭彰,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