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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其實只是暗戳戳的酸他只有衣服好看,但面對他這樣的厚顏無恥也是無言以對了。 不過這句話卻讓許念對他的陌生感減輕了不少,她仰頭認真地看他,很想問一句:為什么要裝窮二代騙我呢?騙成了我就可以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嗎? 郁悶的不行。 姜以致低頭看著許念有些陰沉又呆滯的模樣,好笑的翹起半邊唇角,問她:“看來是沒考好了,心情這么差?” 許念這次的成績確實退步了一些,近段時間兵荒馬亂的兩頭跑,又是擔心老爸的病情,她的成績還能穩定在年級前一百已是不易,可她現在怒氣顯然不是為了這個。 “你為什么……”許念猶豫著開口了。 “是不是因為今天的我太過俊朗,驚呆了?”姜以致耍寶似的將原本已經定了型的頭發又抓了兩下。 許念并不想理他。 并且有三十秒不太想和他說話。 在她沉默的三十秒里,舞臺正中間突然傳來了樂聲,接著是穿著正式的司儀清嗓的聲音——訂婚儀式要開始了。 負責主持的司儀很是老練的來了段熱情洋溢的開場白,頓時在場或站或坐所有目光都向著舞臺正中望去。高分貝的話筒音響也瞬間擾亂了許念的注意力,這么一攪和,她頃刻間已經忘記原本還要追問的事,往宴會廳的正中看去。 在一段大意是:今天天氣真好,感謝各界名流到場參加某先生與某女士的訂婚宴,這位先生與女士如何如何的牛逼與如何如何的相識,司儀與親朋如何為這對璧人祝福之后,這個主持忽然接著說道:為了表示對準新郎新娘的祝福,我們在儀式開場前先由宋女士的親妹子為大家演奏一段。 因為只是訂婚宴,遠不如婚禮那樣正式,主持人的說辭顯得比較風趣隨意,而在場嘉賓也都沒那么正經,比如許念眼前敞了兩顆扣子,一邊聽主持說話一邊將她盤子里的rou食掃蕩干凈的這位……等等,他是什么時候把襯衣的前兩顆扣子都系起來的? 姜以致迎著許念訝異的目光,嘴角又是一個風輕云淡的弧度,微微笑了笑:“唔,早知道還是扒拉根領帶出來了,”然后邁開步子,說,“上去啦,你站這兒別動,我一會兒過來找你。” 許念:“???” 她一頭霧水,姜以致已經走上臺去。 然后她看到了原本籠在黑暗里,如今已經打了圈光的鋼琴,和站在臺上架好小提琴,做等待姿態的宋韻西。 合著還是合奏…… 許念心中的姜以致在顛覆,原本低矮的盆地漸成高山仰止之勢,片刻之間,他由一個心里苦又刻薄的高貧帥成了一個實打實的高富帥,而且這個高富帥還自帶優雅的光環。 她在恍惚間心跳加速,同時因為這樣突如其來的顛覆感到萬分不適,甚至隱隱的有些不快。 許念帶著一點自己都不明白的不愉悅的心情聽他們愉悅的合奏。 演奏的曲目是比較應景的,她一度很喜歡這首曲子,因為這首由鋼琴藝術家理查德所作的靈動又充滿愛意的音樂,一度是一中放學時必放的經典曲目。許念家里通常沒什么人,除了周末江阿姨過來打掃燒菜之外,許念通常都是在外面解決自己的伙食的。 于是她經常是在這樣的鈴聲中和一些住宿生結伴去食堂吃晚飯,或者和干靜在學校周邊的便利店湊合一頓,這樣的音樂聽久了,偶爾還能從中聽出點小意境來。 然而此刻,她耳中聽著這熟的不能再熟的曲子,眼里盯著臺上的一男一女,那弦樂的琴弓上下起伏的弧度和鋼琴琴鍵的翻飛讓她感覺不酥糊! 許念壓抑著自己的不快,自虐般的繼續聽著看著。 藍色西裝配件緊扣的襯衫原本是有些gaygay的,但姜以致十分機智的沒有把外套的扣子扣上,反倒灑脫自然很多,這與大多彈鋼琴的紳士不同,他像是臨時才被通知這回事,什么準備都沒有就上去了,索性這場合也沒什么太大的講究,這一身并沒有讓人感到不合時宜,淺色的光暈投射下,坐在鋼琴前挺拔的身材更為惹眼,俊逸的眉目在燈光下也更為清晰,風度翩翩且俊美無儔著。 而宋韻西一身修身的長款紫色禮服也是很是修身,顯得她高貴窈窕,風姿綽約。 他們的配合很嫻熟,一點不像臨時組合起來的,在不斷流瀉的悠揚樂聲與燈光暗影的襯托下,兩個人可以說是俊男靚女,十分圣潔了。 圣潔地圍觀群眾紛紛側目,嘖嘖贊嘆,圣潔地圍觀群眾許念根本不想直視。 她不懂音樂,但也聽得出他們演奏的很不錯,中間稍作修改插入的一段小提琴獨奏也是將這段堪稱養眼的合奏氛圍推向了頂峰。 漸漸周圍有人切切私語的交談:“真厲害。” “廢話,姜家那小子和宋家千金多少年前就一起用這首曲子參加過比賽,哎呦,這么好的兒子女兒真是讓人羨慕。” “這不是一上來就搶準新人的風頭哈哈哈……” “金童玉女金童玉女。” …… 雖然大部分人還是在靜心聆聽這段音樂,但諸如此類的討論聲還是不覺于耳,許念的不爽也在這些言談之中達到了頂點。 什么毛病,開場演奏這曲目,趕客嗎! 她自言自語般的嘀咕,然后將手里的叉子輕輕放下,在除了舞臺其余地方基本黑乎乎的環境里找了一圈她的母親,未果。 最后干脆掏出手機給李曼發了條微信:“我有點不舒服,出去透口氣。” 母親沒有回答,大概是也在欣賞“金童玉女”的演奏。 許念慪著口氣走了。 她覺得自己滿肚子廢氣,在深秋里逐漸膨脹,直到走出酒店才發現外面根本冷透了,外套在李曼的車里,她沒有車鑰匙,穿著件露肩的禮服,光著膀子,瞪著個低跟的小鞋就跑出來了。 然而才出來這么一會兒,也不知道那首歌結束了沒。不對,結束了她也一點不想回去,誰知道那個宋韻西會不會又邀請她留下來看什么千年狐貍成精的戲碼? 許念抱緊了她的肩膀在酒店門口徘徊,思緒混亂,一會兒覺得如果不打聲招呼就離開大概會被李曼女士招呼,她沒必要非跑外面去,可以在衛生間或者找個休息室玩手機玩到宴會結束,一會兒又覺得她吃都吃的差不多了,留下來毫無意義。 許念在門口站的盤好的頭發都風中凌亂了,才打定主意回去看看,可才走到正廳門口,便聽到里面響亮的掌聲。 宋韻西和姜以致鞠躬致謝,宋韻西側臉對姜以致微笑著說了什么,而她那個不太敬愛的家教俯身側耳,一派專注溫柔。是與往常面對她時的不耐煩完全不同的。 許念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