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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這樣的態(tài)度又實屬正常。 只是這人的脾氣實在討厭的很,許念默默誹腹。 她誹腹到一半,姜以致已經(jīng)拿了菜單遞給她,菜單設(shè)計精巧,菜品卻十分親民。晚飯也不用吃太多,她便隨意點了幾道簡單的菜,接著把菜單推回給他。 等兩人點的菜都上了桌,許念才真正感受到這家餐館的過人之處。 水煮魚鮮嫩卻沒有絲毫的腥味,湯料上分明沒多少花椒,卻十足夠嗆,麻上頭,辣過癮,整道菜用厚底的瓷盆,分量十足。 除了幾道色澤爽口的葷菜之外,就連普通的小炒圓白菜也做的香脆爽口,許念大快朵頤之下又多點了幾道餐后小點心。 私房土豆泥端正擺盤,許念的舌尖卻還停留在方才的水煮魚上頭,一邊灌水一邊呼哧呼哧的喘。 姜以致看著許念額頭上的汗,嘴角幾乎在抽搐了,她一口水嗆著,歡快的咳嗽了幾下,居然還不忘動手夾菜,另一只手也沒閑著,蒲扇一般揮舞著往腮邊招呼,完全沒了之前在機車上的那慫樣。 他終于忍不住動手制止她:“歇會兒再夾吧,從前怎么沒見你吃那么開心?!?/br> 許念笑眼彎彎,露出的一口白牙居然分毫沒沾上葷腥,姜以致盯著她小巧的下頜,懷疑她剛才到底是怎么風(fēng)卷殘云的橫掃千軍的,她好容易克制住自己拿筷子的手:“我開心呀,我考了班級第五呢,老師!” 最后的老師二字尾音上翹,堪稱得意了。 姜以致暗嗤:這么點成績鼻子就要翹到天上了,還真是知足。再次忍不住心口一致的懟她:“關(guān)于你有一個這么好的老師,還只考了第五這件事,你已經(jīng)說了五遍了,你還是繼續(xù)吃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br> “嘿嘿,”她難得的憨厚一笑,“我上高中以來還沒這么靠前過?!?/br> 他斂眉:“以你的智商,要是早點收收心,少出點幺蛾子……” “誒?老師你是在夸我嗎?”他從來都是一副看低等動物的樣子看待她,這是在含蓄的夸她嗎? 姜以致把她剛點上來的土豆泥夾走:“最多也就考第五了……” 許念:“……” 她就知道太陽是不會打西邊出來的,而姜以致的夸獎也跟四兩棉花似的——不用談。 但盡管這樣,她還是難得的感受到了姜以致社區(qū)送溫暖般的關(guān)懷:他一邊從善如流的搶食,一邊抽她些簡單的題,多半都是些??嫉墓旁娫~,許念春風(fēng)得意,基本他說了上一句,整首詩,甚至刁鉆的字詞,她都已經(jīng)順暢地說下去了。 “送子涉淇……” “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br> “千古江山?!?/br> “英雄無覓孫仲謀處。舞榭歌臺,風(fēng)流總被雨打風(fēng)吹去!”她背的抑揚頓挫,活像個富有進取精神的英雄,她頓了頓,語氣不變,“孫中山的孫,大仲馬的仲……” “得了,這句沒什么難的,別瞎顯擺了?!彼袛嗨龘u頭晃腦的發(fā)言,沒給她蕩起雙槳的機會。 姜以致輔導(dǎo)她數(shù)學(xué)物理,其實是不用問她文科的內(nèi)容的,今天難得氣氛還行,許念莫名就覺得——他似乎心情不錯。 她不假思索地問:“老師,你今天心情很好嗎?” 姜以致抬頭注視了她片刻,錯開目光,悠然道:“嗯,我今天第一次因為處分上了學(xué)校公告。” “……” 許念想起在T大宣傳欄看到的那份名單,瞬間覺得自己考第五的小竊喜和他的光榮事跡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默然了一會兒,再低下頭,瞬間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那只放可樂雞翅的碗已經(jīng)空了。 “我的雞!”她聽見自己凄厲的叫聲。 直到結(jié)賬的時候,許念的悲慟還是沒有停止,她盯著姜以致雪白的鞋面,很想踩上一腳,心中默念:“王八蛋老師姜以致,你不是人,吃我雞來搶我田,我爺爺跟他來講理……”嗯?好像有什么不對? 接著這王八蛋老師沒等她一腳踩上鞋面,帶著她從未見過的窘迫表情回過身:“許念……” 許念被他幽怨的語氣給驚住了,她第一反映是:我的菜都被你吃了,也沒這么怨念深重啊。 隨后她盯著姜以致的雙眼,總算后知后覺的察覺出了不對。 “你……”她艱難的出聲,“不會沒帶錢吧……” 姜以致眼神清清楚楚,再正經(jīng)也沒有的承認了:“嗯,我忘帶了。” 他說出這句話,腦中其實是百轉(zhuǎn)千折的——他原本就沒有帶錢的習(xí)慣,他的習(xí)慣一直是如同女人清空購物車一樣的買買買,刷卡刷卡,刷爆這張卡。 可刷卡也是要帶錢包的。 他此次失策,完全是因為許念意料之外的前來找他。要知道他可是連衣服都沒換,如何能記得帶錢包? 可想他一世英名,方才翻遍全身卻只翻出兩個明晃晃硬幣的感受。 請人吃飯沒帶錢,這沒什么,請許念吃飯沒帶錢,這實在是把自己的形象壓到塵埃里。她本就只差以看孔乙己的眼神看自己了,這下不知會怎么想。 陰溝里翻船也不過如此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溝回的受挫內(nèi)心迅速地自我修復(fù),生出堅硬的壁壘,跌份丟臉全不怕地問她:“你帶錢了嗎?” 許念內(nèi)心刻毒的鄙視終于忍不住在此時再次傾泄——就說這貨怎么轉(zhuǎn)性了一樣請自己吃飯,還來這樣雅致的地方,原來是在最后憋了大招。 果然姜以致的請客也跟四兩棉花似的,免談! 她從書包里摸出錢包,嘴上克制的守著禮數(shù):“本來就應(yīng)該我請的,老師教我這么久,也沒好好請你吃過一頓?!?/br> 屁嘞,明明天天在我家蹭吃蹭喝! 拉開錢包的金屬拉鏈,許念愣住了,訥訥地問:“刷支付寶可以嗎?” 她的錢夾里只有一百多,還是今天上午買零食所剩的,且近期都是在學(xué)校里,也沒有帶□□。她傻愣愣的看了看他們的消費賬單:也不算貴,兩個人吃了那么多也才三百左右。 然后她抬頭看到那個頭發(fā)花白,看上去頗有年紀的店主。 姜以致無奈的搖搖頭:“要是可以,我也不用問你了。” 各種微妙的巧合夾雜在一起,這還真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村頭也看不到啊。 他們二人在這家不算大的店面里上躥下跳地掏遍了全身,最后還是差了五十多。 許念真想先把他揍一頓,再把自己的嘴縫上——作什么妖點那么多菜!完了,我少有的假期要在店里端盤子度過了! 她顧影自憐的想了半晌,在與他尷尬的對視數(shù)秒后,慈祥的老板總算發(fā)話了:““算了,小姜,先賒著,下次來再給我好了……” ……老板都知道他的名字了,看來這人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