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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莫大的悲傷聚集在顧玄弈頭頂,壓得他的身軀如老樹殘軀般不堪打擊。一本書壓到他頭頂,驅(qū)散那些差點凝聚成形的負面情緒,安文卿想笑又無可奈何:“不會回頭看一眼嗎?”“!”顧玄弈轉(zhuǎn)過身,安文卿如今的氣息簡直和空氣融為一體,連他都察覺不出,臉上的表情又悲又喜。悲是因為剛才悲傷的負面情緒還沒有完全收斂回去,喜的是安文卿真的還在自己身邊。安文卿見不得顧玄弈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轉(zhuǎn)移話題:“今后你打算怎么辦?按照魔族的規(guī)矩,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算是自由身。”顧玄弈想都沒有想直接脫口而出:“你去哪我去哪,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安文卿點點頭,滿意這個答案:“那好,我現(xiàn)在要去一個地方,你陪我一起。”顧玄弈沒問去哪,等陪著安文卿到達目的地才發(fā)現(xiàn)竟是老熟人沐盈盈……不,是沐盈盈轉(zhuǎn)世歐陽盈的住所。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悄悄伸出手,握住安文卿的手十指相扣,安文卿瞧著他這副不安又想宣誓主權(quán)般的行為,越發(fā)覺得他幼稚。安文卿說:“我來不是要和她見面,上輩子欠下許多,你不在乎,我卻始終過意不去。我問過執(zhí)燈,他推測出盈盈近日身上會有一劫,就是不知道具體時日會在哪天,我想送她一道護身符,在危急時刻能幫她擋災。”顧玄弈聽罷,伸出手做討要狀,安文卿不解,顧玄弈說:“把東西給我,我?guī)湍闼瓦^去。”安文卿無奈:“別鬧,你握不住。”顧玄弈睜大眼睛:“要是連我都拿不了,你覺得她一個小姑娘能用?”安文卿攤開手掌,掌心之上懸浮著一枚水滴,在陽光下散發(fā)著璀璨奪目的光澤:“她常年佩戴著一款水晶吊墜,我打算將它偷換到水晶內(nèi)部。”“事先調(diào)查的真清楚,連她脖子上掛的是水晶吊墜都知道。”顧玄弈伸手要拿走這枚水滴,這才剛碰到,接近透明的水滴和顧玄弈的手發(fā)出類似腐蝕的聲效,顧玄弈忙縮回手,驚訝,“克我?”安文卿掩唇偷笑,解釋說:“她的災劫是邪晦入侵靈體,有這至純的神淚在,定能保她平安。”顧玄弈好奇:“你的意思是,這個是那個神族人的眼淚?”若是被顧玄弈知道這個是自己的眼淚,怕是又要被胡攪蠻纏一陣,安文卿沒有反駁,造成一個默認的假象:“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顧玄弈寸步不離:“一起。”【番外篇一·邪祟】歐陽盈家陽臺,歐陽盈正在照顧她養(yǎng)的盆栽植物,噴點水,拿小鏟子松松土,起身之際,脖子上的吊墜發(fā)生細微的重量變化,她沒有在意,和她的寶貝們告別后就回到屋里去。幾日后的一天,歐陽盈照常來到步行街上逛街,周圍人流量不算多,她正走著,天上突然掉下一團黑影,“啪嗒”掉在她身前不遠處,瞬間變成地上血rou模糊的一灘。歐陽盈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和周圍人的反應一樣,在那一刻控制不住發(fā)出受到驚訝的聲音,然后往后退開。抬頭望向天空,不理解為什么會從上面掉下一只山羊的尸體,這幢樓上面都是大樓的反光玻璃窗戶,幾乎都關著。四周響起路人或好奇、或疑惑的聲音:“這么大一只羊,是從哪里掉下來的啊?”“唔……好臭,快走,別看啦!”“為什么會從上面掉下一頭這么大的羊……不能理解。”雖然受到驚嚇,但好在很快有相關人員過來處理,歐陽盈繞著走過去,回頭望一眼看他們準備怎么處理這只山羊時,正巧對上那只山羊的眼睛,漆黑一片,睜著,仿佛死不瞑目。歐陽盈趕緊收回視線,心悸的感覺很不舒服,像是有人在捏著她的心臟,無意識摸到胸口掛著的吊墜,默默捏緊,似乎這樣能讓她稍微好受些。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人群的驚呼聲,她有一種預感有什么在地上的東西在接近自己,想看又不敢看地回頭,就看到一只骨瘦如柴的野貓叼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她這個方向迅速躥過來。那只羊的眼珠子!!!歐陽盈下意識地向前跑想要躲開這只貓,明明周圍也有胡亂跑動的人,可那貓偏偏朝她這個方向追,即使她換個方向,那貓就是盯著她不放。已經(jīng)被逼到墻角和貓對峙著,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誰也沒敢隨便上前幫忙,怕惹怒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瘋貓。就在這里,野貓身旁的旋轉(zhuǎn)門里走出一位戴著墨鏡抬著下巴的女子,不小心踩到貓的尾巴,野貓一下子就弓起身子炸毛彈跳開,發(fā)出具有威懾力的奶音:“喵!”蘇曼蕓微微拉低墨鏡,露出自己發(fā)炎泛紅的眼睛,無措:“呀,怎么有只貓。”要不是因為最近左眼眼角發(fā)炎泛紅,她也不會戴著這么大一副墨鏡招搖過市。炸毛的野貓看著蘇曼蕓,又看向歐陽盈,最后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歐陽盈身上,奮力朝她撲去,就在這個時候,從蘇曼蕓身后飛出一只體型巨大的鷹隼,有力的雙爪一下子抓住飛在半空中的貓身體。本來應該是件很輕松的事情,一只瘦小的野貓還能有多大力量,蘇曼蕓的愛寵影子有點輕敵,結(jié)果現(xiàn)實差點讓它栽一個大跟頭,那只小野貓不知哪來的力氣,竟帶著它一起撲到歐陽盈身上。一片混亂中,先是一陣貓的慘叫聲,好似被什么東西燙到;影子慌亂地撲騰著翅膀,鋒利的鷹嘴不小心銜住一個冰涼的硬物,然后咔嚓碎了,冰冰涼涼的東西進入到它嘴里。亂七八糟的場面,蘇曼蕓心疼她的寵物正要上前,影子叼住貓的尾巴,快速飛離此地。歐陽盈癱坐在地上,一臉驚訝過度久久沒能回過神的狀態(tài),蘇曼蕓走過來將她牽起,幫她拍去身上沾到的灰塵。隨行西裝大漢詢問蘇曼蕓:“需要派人去找嗎?”蘇曼蕓擺擺手,對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寵物很有信心:“影子知道怎么做,會自己回來。”轉(zhuǎn)頭面對歐陽盈,關懷問,“姑娘,你沒事吧,你是不是也不小心踩到那貓的尾巴?”要不然那只貓怎么會那么兇。歐陽盈搖搖頭,她現(xiàn)在腦子里全是漿糊,都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什么事,當她下意識想摸一摸自己項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吊墜的水晶已經(jīng)不見,地上殘留著碎粒。“碎了啊。”歐陽盈可惜地看著一地殘渣。蘇曼蕓見不得別人露出這種可惜的委屈表情,還是這么一個可愛的姑娘:“要不是因為我不小心踩到那只貓,它或許不會發(fā)瘋,來,jiejie賠你一條項鏈。”歐陽盈連忙拒絕:“不用,跟你沒關系的,你還沒來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