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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要講明,“也該為我做一份考慮?!?/br>“……文卿明白?!?/br>安文卿親眼看著安父離去,略顯老態的身軀已不再像從前那般挺立于人前,經過京城那一事,父親老了很多。父親雖從未明說,但安文卿知道,父親仍想回到那個圈子里去,而現在,自己和沐家的親事就是一個契機。可是……他真的不能應下這門親事,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了沐盈盈。到最后,安文卿仍舊是拒絕這門親事,然而他不知道,他這邊雖是拒絕,沐家那邊得到的回信卻是:年后,不日便會上門提親。這封回信里真正的內容,安父知道,同樣知情的還有一個人——馬義。作為唯二的知情人,馬義并不急于把安文卿的親事告知顧玄弈,他還在等一個時機。年后,安父準備好聘禮,帶上媒人前去沐家,路途遙遠,需要離家好些日子,但這一切都瞞著安文卿,只是跟安文卿說,是去拜訪以前交好的官員,帶上些小禮物罷了。安文卿信以為真,沒有生疑。在安父出發前一日,馬義便將安家老爺親自去外省給自家兒子提親這一事宣揚出去,并非大肆宣揚,而是悄悄告訴幾位同顧玄弈仍有往來的好友,確保顧玄弈那邊會聽到這些話。顧玄弈剛聽到這些風言風語,自是不信,他和安文卿之間雖然一直沒有明言,可這半年相處下來,各自心里的想法早就不用說出來,只需一個眼神,一個細微動作,對方便能懂。共度一生這話說出來矯情,卻是兩人心中共同的想法,他信安文卿。方見歷將自己親眼所見告訴他:“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安家這幾日的確在置辦些貴重物品?!?/br>“大過年的,誰家不買些新物件,子晏家又不窮,買些貴重點的也不是不可。”“我看那些東西,可不像是他們家用的?!狈揭姎v和顧玄弈的關系早就緩和下來,現在是真為顧玄弈擔心,“好,就算這不足以讓你覺得不對,那媒婆呢?我可是親眼所見,安家的趙管事從仙賜堂里出來?!?/br>顧玄弈神色有變,看向方見歷:“當真?”第115章卷五:11解決流言最好的辦法便是親自去問個清楚,顧玄弈心底仍是信任著安文卿,但總歸是要對方親口否認才能安心。安父不在家,顧玄弈登門拜訪安文卿,從正門進去——為數不多的幾次走正門。安文卿此時正在庭院里練畫,他的字好看,卻并不擅長繪畫,因為心中對繪畫從未有過興趣,可是總歸要學點皮毛,不能完全不會。院里那棵挺拔的蒼樹,落在他筆下,矮了半截又肥碩幾分,顧玄弈從他背后看到這畫,一時沒忍住笑出聲音來。安文卿將筆放下,橫眉瞧他:“你行,你來!”顧玄弈哪曾把心思放在過舞文弄墨上,自然是不會:“其實仔細看看,還是有幾分神韻,你看這樹干,這樹叉,層次分明?!?/br>越看自己的畫越覺得丟人,安文卿將畫紙揉成一團,放棄似的丟到一邊:“今天怎么有空來見我?!?/br>重新鋪開一張畫紙,顧玄弈拿起畫筆,學著安文卿提筆的模樣在紙上作畫,同樣以那棵蒼樹為參照,并不急著“興師問罪”:“我不該來嗎?”安文卿稍有埋怨:“父親前腳剛離家,你就過來,難免會讓旁人在意。”“照你這么說,那些公子哥都不必交友,朋友登門拜訪都能傳出閑言碎語,大家干脆避著彼此老死不相往來可好?”專心作畫。安文卿歪撐著腦袋看他這副認真模樣,無奈:“怪你從前做事乖張,這城里誰不知你的愛好?別人沒事,唯獨你,上次你來,不知是哪個多嘴的下人跟父親嚼舌根,害他找我詢問你的事,我再三向他保證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他才肯放過我不再問話。”顧玄弈轉頭對上安文卿的視線:“可你不就是被這樣的我所獲?”“誰叫我眼瞎?!卑参那湓陬櫺牡哪抗饫飦淼剿砼裕嗽旑櫺牡漠嫞故潜茸约旱拿銖姾蒙弦稽c,心有不甘,“毫無靈韻!”“是是是,俗人作畫,皆是俗物,哪來的靈韻給你品。子晏,你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顧玄弈小心翼翼試探著。安文卿皺眉,不解:“什么話?”顧玄弈意有所指:“就是一些你猶豫著不敢跟我說清楚的話,沒有嗎?”安文卿認真地想了想,當真被他想起一些事,臉上不悅之色初顯:“我聽聞庭花小閣近日新來了位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關鍵,是身姿曼妙,男生女相。”顧玄弈低頭摸鼻,安文卿看他這副心虛模樣,冷笑,“我還聽說,你去的挺勤快,怎么樣,傳聞符不符實,那小公子可入得了您的眼?想必是能吧,要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專程去瞧他?!?/br>“咳?!鳖櫺奶ь^望天,“今天這天氣不錯呀?!?/br>安文卿悄悄翻個白眼,嘟噥:“改日我也去瞧瞧?!?/br>身處安文卿家院子里,光天化日之下顧玄弈不敢做親密之舉,只能靠近安文卿,臉頰近在眼前卻碰不得:“嘖,哪里來的這么大一股醋味,子晏,你家什么時候開始經營賣醋了?”“說吧,今天找我到底所為何事?”安文卿收起顧玄弈的畫,卷好,拿進屋里放好。顧玄弈寸步不離地跟著,待安文卿回屋,幫安文卿將房門關好。安文卿:“我們不是說好,不會在我家……”顧玄弈耍無賴地抱緊安文卿的腰:“可是我想你啊,這年過的,我有一個月沒碰你了吧,人在面前我都還能再忍下去的話,我還不如直接出家去當和尚。”“你還沒說……”“不急,等會兒再說?!?/br>安文卿半推半就,最后還是妥協了,眼角瞥到敞開著的窗臺,起身關好。下人領著馬義來到院子里,畫桌和紙硯毛筆都在,卻不見人:“奇怪,剛剛少爺和他朋友還在這。”馬義倒不在意:“他們應該在屋里,你下去吧,我自己去找他?!陛p車熟路地來到安文卿房門前,正要敲門,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大白天,為何門窗皆緊鎖,聯想到比他早一點來的客人是誰,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杵在門前久久未動,屋里雖然沒有聲響傳出來,可他腦海里的畫面已經控制不住想入非非,原本要叩門的手緊握成拳,狠狠砸在一旁的墻上。動靜很小,應該驚動不了屋內正翻云覆雨的人。“呵……”馬義慢慢退后,直直盯著屋門,輕聲細語地念叨著,只有他自己一人聽見,“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顧玄弈,珍惜這最后的時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