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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內衛要累上許多。司徒章被這些公文折磨得腿軟,實在做得厭了,就去息烽院探望。秦紹陽受的多是皮外傷,加之失血太多,被白犀照渾身涂滿膏藥,再用細麻布層層包扎,只有頭臉私處露在外面,動一動都疼到極處。這日清晨,他正睡在躺椅上聽春熙彈奏琵琶,司徒章開門進來,把春熙遣去,拉過春凳在秦紹陽身邊坐下,道:“你那怪物六弟,被內衛捉住了。如今鎖在黑松林破廟,哥哥你看當如何處置。”秦紹陽睜開雙眼,并不看他,只道:“司徒大人想要如何?”司徒章道:“哥哥想要保他,自然另當別論,若是不想留他,不如留給馮老師瞧瞧,看看如何才能殺了此等怪物。”秦紹陽聞言居然大怒,他猛地抬起身子,不顧渾身劇痛,指著司徒章道:“你若敢碰他一根寒毛,我,我,我......”司徒章不過是混說玩笑,哪里想到秦紹陽氣成這樣,忙按住情人雙肩,賠禮道:“小弟渾說的,哥哥不要生氣,六公子已有專人看護,半根寒毛未少,如今白白胖胖,身子好的很呢。”秦紹陽問他可是真的,司徒章道:“小弟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哥哥不是?”秦紹陽冷哼道:“秦某成了這般鬼樣,能把司徒大人如何?”司徒章聽他話中冷中含笑,暗道這秦紹陽戲演得真好,於是假裝害怕,怯然道:“哥哥莫要這樣,小弟怕得緊呢。”秦紹陽忍俊不禁,不想引來一陣劇痛,當即換了呻吟,嚇得司徒章忙把他抱在懷里,輕輕撫慰,痛感消去方才把他抱上床榻,展開絲被蓋在身上才道:“哥哥你再這樣,小弟有百條性命也不夠你嚇的。”秦紹陽感他溫柔,但秦柳之事仍是要說:“我那弟弟年幼,乍一成了修羅鬼,難免無法自制。司徒既然捉了他,不如帶回息烽院里,也免得四處飄蕩,讓我焦心。”司徒章哪敢把那小怪放在秦紹陽身邊,但要讓他安心當應說個明白,司徒章為他捋捋頭發,安慰道:“哥哥你且放心,你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我已派人收拾了處院落,專門找人伺候,若他有個短長,小弟自會來此領罪。”秦紹陽知道再說也是枉然,他對司徒章露了笑顏,引他送了嘴唇來親,輕輕觸碰,已是極處。司徒章坐在床邊,簡單說了軍務要事,又提了耶律青懷孕之事,只道又去看過幾次,母子平安,當是無礙。秦紹陽道如此甚好,司徒章卻不高興,他對秦紹陽道:“若這孩子是我與哥哥所生,倒是萬分的喜事,只是你我都是男子,只有期望來世方能如愿。”秦紹陽道:“司徒差矣,男子也可懷孕生子,你可知道秦老三曾弄個二胰子來玩,之後生下一個女孩兒,與尋常女子所生,并無不不同。”司徒章道此事真乃奇聞一件,秦紹陽笑笑道:“萬物造化,無奇不有,只是你我未見,所以不信罷了。等下叫白大夫抱來一個給你瞧瞧,就算開開眼罷。”司徒章剛才不過又是渾說,如今聽秦紹陽很是認真,便道:“你從哪里來的這樣孩子?”秦紹陽看他一眼,道:“京城秋龍笙,文散生之子。”秦紹陽說得淡然,卻讓司徒章起個念頭,他俯下身子,兩人臉對了臉兒,道:“什麼女人生的孩子,我怎不知?”秦紹陽看他眉眼彎彎,便道:“文散生之子便是文散生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哪有什麼女人,司徒大人何必裝傻,真是無趣。”司徒章嘿嘿一笑,道哪敢對哥哥裝傻,他身子下得更深,直到唇貼了唇,輕輕壓了下去,逗著那檀口微開,勾了舌頭出來,淺吮細挑,更難分開。秦紹陽任他口舌糾纏,察覺下身微起,忙側了臉去,只怕一不當心yin性又起,終是收拾不住。司徒章被秦紹陽避開,頓時狼性消退,他心道好險,如若現在與秦紹陽行事,渾身傷口崩裂不說,萬一僵在床上可如何是好。他去水盆那里擦了把臉,再坐回床邊,聽秦紹陽道:“這孩子是西寧王世子血脈,當今皇家秋氏子孫,去年由蘇夢醒拾得,新年遣人送到泰豐,現今我派人尋個可靠的奶媽養著。司徒要看,吩咐人去抱便是。”司徒章道:“我那大舅子真能,變做修羅鬼不說,還能拾個孩子給你。哥哥你也能干,病得七扭八歪,竟能背著小弟藏個龍種,當真厲害得很呢。”秦紹陽聽司徒章頗有撒嬌之意,想是沒有生氣,笑道:“現在說與你聽也是不晚。想那西寧王世子究竟何人,司徒也是知道了罷。”司徒章不能頂嘴,只能道哥哥好生厲害。秦紹陽道知道最好,他又讓司徒章從架上取了朱漆匣子下來,說了機巧所在。只聽哢哢數聲,匣子解體,里面放著一本絹冊,寫了密密麻麻的人名,第一個便是蘇夢醒名諱。秦紹陽道:“這是修羅名冊共九十九人,司徒小心藏好,到時自然有用。”司徒章嚇了一跳,不知他為何如此,忙問道:“哥哥你莫嚇我,這修羅鬼名冊本是哥哥秘密,怎能輕易送給小弟?不如現在這邊收藏,日後再給不遲。”秦紹陽微微笑道:“當年秋瑾風建國,修羅鬼一百零八眾,建下許多奇功。司徒若想與西寧王世子做對,便要與拜火教作對,沒有修羅鬼眾如何能贏?再說我這般模樣,留著也是無用,不如由你差遣,倒也好些。”司徒章得了名冊,舍不得再說不要,秦紹陽話既說完,便要趕他出門。司徒章賴著不走,非要與他同床歇息,秦紹陽被個弄得無可奈何,正不知怎麼趕這流氓出門,卻聽外面有人敲門,司徒章問門外何人,就聽春熙稟告乃是赤州節度使尹麗川有急事求見。司徒章計謀不成,小聲道這尹麗川真壞好事,他開了門扉,放了尹麗川進來。秦紹陽問尹麗川有何大事,只聽尹麗川道:“方才細作傳來消息,說當今圣上已然下了圣旨,說要禪位與西寧王世子,還道這世子本是先帝血脈,更有資格繼承大統。下官聽說,馬上來此稟報,還請兩位殿公定奪。”司徒章問何時得的消息,尹麗川道方才才收到信鴿,兩人都道事情來得毫無征兆,只有秦紹陽睡在床上沈默不語。司徒章見他漠然之極,待尹麗川走後,才問道:“這世子不過是個私生孩子,怎能與哥哥相比,既然秋蕊交了江山,你也不必客氣,只管奪下來自己坐了才好。”秦紹陽半天不發一言,司徒章問了三四遍下去,他才道:“這江山什麼秦某不要,司徒若是有意,理應讓他換了門楣,再興一代王朝為是。”司徒章聽他所言,毫無回歸御座之心,當真十分可惜,不禁勸了幾句,秦紹陽道:“司徒莫非忘了麼?這世上已無明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