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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可是震懾天下的美人,頂頂有名的逆賊,宋女史卻不知道么?”宋女史只是微笑,倒是陳女史性急,插嘴道:“這布告貼了滿天滿地,即便我們跳脫紅塵,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現在打出清君側的旗號,倒是讓人不懂得很。”司徒章心知這陳女史出身武行,在宮里也是行俠仗義的,最好不要與之頂嘴,便仍問宋女史:“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二位女史。”宋女史不等他說完,忽然道:“莫非是明征太子的舊事么?”司徒章只覺的心臟亂跳,仿佛被這老嫗說破了心事,嘴上卻強作鎮定,只道正是。宋女史雖然眼瞎,心卻不瞎,她對陳女史道:“凈誠師妹,這該來的還是要來,即便躲進庵子,也是逃不過的。”陳女史一改方才,也嘆道:“凈虛師姐,如今到了此種地步,不說也是難了。”兩人湊在一處,嘰嘰咕咕講了許多,想是這事兒要講出來還是很難。司徒章任兩位老嫗說話,并不打擾。過了一會兒,那陳女史先出去了,留了瞎眼的宋女史將舊事說與司徒章聽。原來玄武帝太子時就娶了當今文嘉太后為妻,自然想要快點誕下皇孫,不想這王妃肚子不爭氣,連個公主都沒生下來,待到玄武帝登基,膝下仍是空空。少年時倒也罷了,到了二十來歲,玄武帝便有些發急,他不管文嘉皇后是個醋壇,臨幸了后妃宮人多人,沒想到還是沒人受孕。想著玄武帝因了秋瑾風的血脈,年輕時也是俊俏的哥兒,多年未有子嗣,竟讓他憑空生出白發,愁得徹夜難眠。所幸內衛蘇昧風在深宮里常來常往,一日看玄武帝愁容滿面,便出了個餿主意。當夜里蘇昧風安排停當,拉了玄武帝出宮,來找私娼趙玉兒尋歡。那娼婦自與宮婦不同,總能盡著花樣胡鬧,弄得玄武帝心花怒放,包了這趙玉兒,得空就出宮廝混,一年過去竟得了一對麟兒。玄武帝既有子嗣,心情與往日大大不同,竟讓文嘉皇后瞧出了破綻。她不動聲色,命陳女史去查,摸到那趙玉兒的住處,使了個計謀,假托父親要見孩子,騙那趙玉兒抱著孩子出京。既然騙出京去,在野地里殺了很是方便,陳女史雖未動手,卻前后看得清楚,當場嚇得魂飛魄散。司徒章聽到這里,問那兩個私生子是否真的死了,卻聽宋女史道:“那些太監雖然摔了孩子,但忌與那本是皇家血脈,哪敢確認再三。聽說后來只發現趙玉兒尸首,兩個孩子卻不曉得哪里去了。”司徒章聽她說沒了尸首,不禁心里咯噔一聲,那宋女史又仿佛是猜了他心思,嘆道:“這兩個孩兒自是嬌生慣養,當時不過三四歲的年紀,許是被狗子叼去吃了也未可知。”司徒章忙陪話說是:“雖說是私生孩子,卻也是龍種,落得如此下場,聽聽也是可憐。”宋女史聽他敷衍,笑了笑道:“你說這私生孩子可憐,卻比那明征太子要命好許多,至少還有個親爹親娘疼著愛著,不至于出生便命運多舛,連親娘的懷抱還未享得就行蹤不明。”司徒章聞言,心中大驚,他只知道秋明征并非真的死了,只是被人偷出宮去罷了,于是忍不住追問起來,倒讓宋女史笑了:“我原以為內衛總帶如你,早該不介意這陰謀論斷,哪里想到居然驚了大人,老身得罪了。”司徒章只道無妨,請宋女史明說。宋女史道:“先帝何等聰明的人,怎會不知這是皇后所為,早把怒氣藏在心中,面上仍是從善如流。這歲月如梭,三年后皇后娘娘居然懷了龍種,十月之后瓜熟蒂落,生下個漂亮的龍子,照著輩分起名明征。”司徒章急問道:“莫非那孩子是活的不成?”宋女史道:“自然是活的,只是皇后娘娘難產,出了許多血,好不容易救得性命,卻昏迷了些時日。那時我還在先帝房里伺候,看先帝招了你父親密談,沒過幾日就說那明征太子死了。”司徒章莫名間只覺得渾身發冷,他追問宋女史道:“那明征太子可是烙了麒麟的?”這回輪到宋女史嚇了一跳,她對司徒章道:“這是宮內秘辛,你怎么知道的?”司徒章也不答她,又問:“那麒麟可是烙在會陰處,只有血氣涌入發紅才會顯現,對么?”宋女史瞪著瞎眼朝他,半晌才道:“他該左腳有個六指兒才對,莫非司徒大人見過他么?”司徒章已然冷汗亂流,強作鎮定道:“一個死孩子我怎會見過?我比那明征太子還小上幾天,女史大人說笑了。”宋女史仿佛未覺察他異樣,搖搖頭道:“那明征太子出宮時還是活的,說起來襁褓還是我親手裹的,絕對是活蹦亂跳的孩兒,哪里會生什么病。”司徒章穩了聲音,攢了笑意問道:“那太子既然托了我父親帶出,許是嚇嚇皇后罷了,并非是真要丟在外面,興許過些日子就接回宮里了罷。”宋女史呵呵一笑,飲了口茶水:“過了些日子,你父親回來密報,氣得先帝差點殺他。后來此事不了了之,也不曉得你父親用了什么手段。”司徒章道:“莫非那老兔子把太子扔在外面不成?怪不得先帝氣得要殺他。恐怕是那老兔子掐了先帝的把柄,讓他投鼠忌器了罷。”宋女史嘆了口氣,道:“雖然先帝偶爾任性,但這事實在出圈,我想拋棄太子之事定然觸怒了老天,所以只剩了公主一人存世,也算是報應罷。”美人恩第十八回清君側3司徒章聽宋女史說了報應的判詞,心里越發不安。司徒章想起起那人性情,只怕若是真的,定然難以收場,便道:“這事兒隱秘,還請女史大人不要與旁人說知?”宋女史呵呵一笑道:“這世上的知情人只有我與凈誠師妹兩個,其他人早投奔陰司去了。司徒大人若是不放心,只管在這茶水里下毒,由老身哄了師妹吃了,了斷這俗世也好。”她話音綿軟,內力卻是銳利萬分,連司徒章都有所忌憚,只能陪了笑道:“女史大人言重了,司徒只是好奇,別無其他。”宋女史察覺他沒有殺意,自然放下心來,她又吃了杯茶,與司徒章道:“若你見了明征太子,要讓他好自為之,不要怨恨先帝才好。”司徒章順口答應下來,宋女史又道:“還有一事要請問司徒大人,還請告知。”司徒章請她明言,那宋女史道:“我家里世代都是做那香料行當的,後來又在先帝房里負責熏香,說起來什麼沒有見過聞過。只有一味香料很是稀奇,除非機緣巧合,興許一生一世也不會遇到。”說道此處,她露了極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