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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故人久別重逢,也不應當是這樣的陣仗。大抵是他維持這動作的時間太久,蘇竹猗又往后退了退,尷尬道:“重山,你先冷靜一點……”江嶠原本還是比較冷靜的,聽完他這話,忽然就有點不太想冷靜了。但他還是順著蘇竹猗的意思稍微拉開了些許距離,直直盯著往另一邊側頭不敢與他對視的蘇竹猗的臉。傳聞中一向溫潤如玉商場上舉重若輕殺人于無形之中的蘇竹猗蘇公子,連臉都紅了。想起分別之前他們的玩笑話與尚未捅破的那層窗戶紙,江嶠也不知該悲該喜了。蘇竹猗梗著脖子,努力將話說完:“蘇靖冒犯了殿下,蘇某心中十分歉疚,若殿下愿意,蘇某也愿竭盡全力賠償。”\"郁離……“瞧著蘇竹猗這副模樣,分明是尋常不過的話,卻因面對的是他而變得難以啟齒……江嶠一只手扳過了蘇竹猗的臉:“郁離,把你自己賠給我。“蘇竹猗一怔,忍不住看向了他,面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懷疑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江嶠終于是嘆了一口氣,原本扳過蘇竹猗臉的那只手改做扶上了蘇竹猗的后腦勺,身子前傾之下,一只膝蓋也壓上了蘇竹猗的床,壓在了更為尷尬的位置。趁著蘇竹猗這一刻的愕然,他長驅直入,十分順利地奪取了主動權,另一只手不必繼續支撐平衡,也順勢壓在了蘇竹猗原本放在身邊的一只手上,五指正大光明地塞入了那只手的指縫,自手背方向握住了那只自幼便因練武生了不少繭子的手。蘇竹猗渾身僵硬,他卻渾不在意,只仔細地、用極為溫柔的方式去攻城略地,生怕叫自個兒的孟浪嚇著這原本就被嚇到的故人——也不是不急,只是原來他遠不到需要孤注一擲的地步。而處于被動的人終于想起了要去推開他,只是如今只剩了單手,如何推得開幾乎是借渾身重量禁錮著他的江嶠?蘇竹猗越是抗拒,江嶠心里越是柔情——他是明白蘇竹猗為何這般抗拒的,有些叫人尷尬無比反應,正正顯示了心中有那種想法的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不然為何稍稍撩撥,便壓抑不住某些東西違背了主人表面意愿、刻意彰顯的存在感。江嶠膝蓋往前抵了抵,蘇竹猗又是渾身一顫,終究避無可避。被刺、激出的的淚水自眼角滑落,與懸掛于下巴上的銀絲匯在了一處,糾纏不清。江嶠終于肯放過蘇竹猗了,被強占了便宜的青年克制著喘氣,意圖顯得不那般狼狽,依舊側了頭不肯去與那一言不合便用這樣方式表達情緒的人對視。只是不管如何,面上的暈出的紅意是一時半刻里消不去的。江嶠低低笑了一聲,原本插在蘇竹猗發中禁錮他行動的一只手順著他的發往下游走著,劃過了青年的背,好似溫柔地安撫,可轉瞬居然又不老實地探向了別處。變故來得突然,蘇竹猗反應不及,猛然回頭,卻撞上了一雙夾雜著萬千情緒的笑眼。江嶠笑著,那只手的手指慢慢收攏,不管說話還是行動,全然不似方才那般體貼:“我知道答案了,郁離你是君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蘇竹猗不敢掙扎,只眼睜睜看著這廝又湊近了自己,湊到耳邊,那點兒氣流原本不該這樣明顯,直叫人耳根子發熱。“你從前允諾過,要與我過一輩子的,你沒有忘,我很開心。”聲音低沉且輕,觀感與身體的直接感受叫蘇竹猗說不出話,甚至只能緊咬著牙關去忍耐。熱意上涌,額頭上沁出了汗,蘇竹猗干脆閉了眼,絲毫不敢去分心感受其余。江嶠卻還不肯放過他,又是低抵低一笑,攏著他手的那只手手指微動——那廝居然還有閑情撓他手心!事實證明江嶠的閑心可不止這些,他又開口了。“你的心情跟我一樣,我好高興啊,我的蘇小哥哥。”蘇竹猗猛地一僵。……原本在外頭交集踱步的翠兒在不知曉第多少次壓抑住破門而入的沖動之后,終于等到了施施然走出來的江嶠,現下的江嶠與來時的江嶠判若兩人,眉梢上都是喜意,甚至還對著翠兒彎了彎眼睛,小聲道:“去叫人提水吧,你們家公子累了,要沐浴歇息。”也就是彎彎眼睛,便足以驚艷眾生。翠兒驚疑不定地看著江嶠,各種可能性飛快從腦中過了一遍,只得出了還是快些去喚人打水叫公子沐浴,再想方法見公子一面的結論。倒不是說就猜不到了,只是她不敢猜,若是真的猜中,迅速打水也是有必要的,不然,按從前無意間聽到過的一些個話,做了那種事,她家公子也是很難受的吧。攝政王果真不是人,哪能被調戲了就這樣報復她家公子的,而且三少爺也真是的,沒事亂喝什么酒!哪料得水送到之后,江嶠的意思居然又是屏退眾人,讓他照料蘇竹猗便好。面對著敢怒不敢言的下人與翠兒,微微一笑:“今晚我也住在此處,你們公子知道了的。”如今是心情好,也有閑情逗逗小丫頭了。瞧著翠兒臉色一變再變,想起來這些年她也算是蘇竹猗的親信,江嶠也沒玩太過,只笑道:“莫急,明日自然還你一個全須全尾的公子。”頓了頓又疑惑道:“我曾經與你們家公子是至交,他沒與你們說過么?”翠兒只看著他,滿是戒備。江嶠撇了撇嘴,不介意自個兒給介紹一遍:“你們家公子從前是我伴讀,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他原本還說過要帶我到邊疆去守著,保家衛國……”說到這兒終于是有點兒不大說的下去,轉了話音道:“我與他的關系,比你們想象中要好很多,我不會傷他。”作者有話要說:哼唧!感謝看到這里的你~第5章第5章蘇靖原本就闖了禍,挨打罰抄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這祠堂的蒲團還沒跪熱,王管事與翠兒便都過來了,還帶著個老大夫,一介紹了不得,竟然是太醫院的胡太醫,從前還給他哥看過傷的。王管事與翠兒表情也是詭異,吞吞吐吐表示王爺說不必罰了,叫他好生敷藥治傷,治好了回屋休息。然而蘇靖聽聞攝政王造反,直接找他哥哥去了,也是嚇得魂飛天外,礙于太醫院的人在場,沒敢再鬧,生怕又給自家哥哥惹麻煩,等王管事送了老太醫,翠兒吩咐著廚房給他煎好了藥,他趕忙是攛掇著翠兒去他哥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