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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桂花釀作祟,又或是祁殊濕淋的凜冽眉眼叫他記得深深,譚梔望著屋中燭火許久,拿起床邊竹傘,推開了屋門。他住過東廂,撐著竹傘提著燈籠,在嘩啦的雨聲中,淌過院中雨水,“吱呀”一聲推開東廂屋門,屋內有有一扇屏風,擋著床榻景,譚梔收起竹傘放于屋門旁,借著燈籠暈出的光亮,循著記憶走至床前,他瞧一瞧祁殊,若無恙他便回去。屋內似乎被山雨的涼意侵占,床帳觸手亦是一片涼意,一瞬間,譚梔的手碰到床帳,帳中便伸出一只手將他拉入床榻,手中燈籠因譚梔受到驚嚇滾落在地,罩中火燭倏地熄了,屋中復又回到黑暗中,譚梔驚魂未定,聲音帶著些微不可查的顫:“祁殊······”祁殊淋雨不愿飲姜湯,便飲下不少家釀暖身,誰知飲下后便酒意泛身,折折騰騰至深夜仍是未睡,聽見屋中聲響,亦懶得管是誰,伸手便拉入懷中,鼻尖嗅到微甜桂花香氣時,方知曉懷中人是譚梔,他唇邊勾了笑意,聲音帶著飲酒后的沉與啞,昏昏重重般隨著溫熱的呼吸鉆入譚梔耳中,帶著抑不住的笑意,“家中的槐樹精追來了不成,怎的還有桂花香味?”譚梔被他錮著身子,只覺飲酒后祁殊的力氣比往時大上許多,無論如何亦掙不開,聽清祁殊口中所言后,更是一張臉都燒得慌,溫暖桂花香在二人之間游動,“祁殊,你快些松開我。”一月時間,祁殊想著他又念著他,登門桂花酒樓便是想去瞧他一眼,可這個人,便是一眼也不讓他瞧,打著他夫人的名頭,住著他賃下的屋子,在此快快活活地住了一個月,酒意與熱意叫他有些渾渾,壓著人便去親譚梔的唇角,親得有些重,牙齒咬了咬譚梔的上唇。只一下,譚梔便在黑暗中睜大了眸子,祁殊的唇仍離他極近,近得仿佛下一秒便又會親上來,譚梔在兩人離得這樣近時,總是有些怵他的,軟下聲兒有些求他似的:“祁殊,你壓著我了,起、起來······”祁殊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又湊近來,溫熱的唇碰他,這一回是實打實的,不親唇角,亦不是微重的一碰,而是勾著譚梔的舌尖,先是輕輕地頂,而后溫柔地吮,譚梔像被他提住了尾巴,面上的熱意順著頸子燒下來,燙紅胸口一大片皮膚,他被祁殊奪著口中的呼吸,縮著鼻翼有些急地呼吸,帶著些微重的喘息,恍惚之中又想化回一壇桂花釀模樣,卻又憶起上回被祁殊飲去壇中桂花釀一事,當即指尖亦燒起來般燙,虛攥著沒甚么力氣,推著祁殊guntang的胸膛。待祁殊短暫地放過他,譚梔出口的話已全然是討饒的語調了,眼中似泛起溫熱的濕意,話音兒帶著些哭腔與顫,喚起祁殊的字來:“季時,你松開我呀······”,話音剛落,祁殊便來親他溫熱的側頸,他的手落在譚梔腰側,不論是手掌自腰際傳來的暖意,還是側頸輕而熱的呼吸,都叫譚梔有些莫名的戰栗,幾乎難以自持的發起抖來,往祁殊懷里貼。如愿碰到譚梔溫熱的頸間皮膚,祁殊沉下心倒當真似個不講道理的匪頭子了,啞著聲兒應譚梔短暫的一句:“不松。”,隨著他話音的落下,狹小床帳中,山雨帶來的涼意徹底被兩人軀體相貼透出的體溫蠶食殆盡,騰騰的熱起來。······這一日的譚梔起得極晚,從東廂房出來時,祁殊與福子已是在院中食午膳,瞧見譚梔的瞬間,祁殊面上便帶起笑意,朝福子吩咐:“去打些熱水來,給譚掌柜的漱口。”,自己則起身去廚房為譚梔添碗筷。福子瞧不明白自家掌柜面上的笑意,自然也瞧不明白譚梔面上微惱的神色,一個午膳間,自家掌柜不知多少回主動與譚梔道話,可譚梔面上微惱的神色反倒愈發重,最后更是飯也沒食完,便氣著回了屋中。福子弄不明白,順子自然也弄不明白,為何自家掌柜會與祁殊一道回來,祁殊更是在第二日便登門,仍是送那三缸桂花蜜,自家掌柜居然未像從前那般直接讓人滾回去,反倒把人迎入后院。順子與阿毛、阿貴忙著將桂花蜜置好,自家掌柜便與對街酒樓掌柜在桌前道話,對街酒樓掌柜總是一副笑意模樣,而自家掌柜則總一副不大情愿模樣,有時氣惱神色中還會添些無可奈何,待祁殊走后,面上卻又有些委屈之意,悶悶不樂一整日。順子弄不明白,阿毛與阿貴亦弄不明白。End時秋風起,桂花香,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