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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搖頭。“我同你說實話,可你別生氣。”“說吧。”他根本沒放在心上。“我那么做是有私心的。”我舉起手,保證道,“但我發(fā)誓,往后都不會有了。”他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嗯。”他大抵也沒想把我放心上。我剛把無為簫拿上,想吹一曲,怎知他不讓。“就靜靜坐著吧。”我早把蜀山看了,光坐著有何趣味。我溜下山,買了些酒回來。“噓~大師兄最煩我偷喝酒了。”“為何?”“大抵是因為我酒品不好,他嫌丟人。”我倒了一杯給他,他卻不喝。“你就陪我喝幾杯,不礙事的。”我把酒杯遞到他嘴邊,他才勉強(qiáng)同意。我想著裝醉,好坑騙他背我回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起來。誰知他自己走了,完全沒打算管我。“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啊。”我還在苦惱的時候,溫恒來了。“李公子說你喝醉了,我怎瞧著你分外清醒,毫無醉意。”“他人呢?”“大師兄帶他回廂房了。”溫恒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便問我,“你帶他來蜀山究竟有何用意?”“你怎說得好像我有何陰謀的樣子。”“我聽聞有下凡歷劫者,他人不宜干涉。你當(dāng)神仙的時日比我久,又怎會不知?你追著文曲星君到凡間,定有你的原因。”凡人升仙后是無須再下凡歷劫的,又因他們多半居于凡塵,自然也不會過多了解這方面的東西。沒想到溫恒會知道這些。“我昔日為了讓他來蜀山看我,承諾若有朝一日他下了凡,我也要陪著他。我是仙君,豈能失信于人。”溫恒覺得不止是這樣,他道:“你若是喜歡文曲星君,盡管直說無妨。”“溫恒,你當(dāng)神仙的時間還是太短了。有機(jī)會我?guī)愕教旖缱咦撸惚阒滥悻F(xiàn)在說的話有多好笑。”“你又在敷衍我。”“怎能是敷衍。”我解釋道,“你可知為何神仙各尋仙侶,凡間卻流傳著神仙六根清凈,斷七情六欲的說法?”“為何?”我故作高深,緩聲道:“那是因為他們口中的神仙都是住在天界的神,受天條束縛,自是要無欲無求。想嫁給我的漂亮仙子多的是,我為何要喜歡一沒結(jié)果的天權(quán)?我日后若真得了仙侶,也該是族里的狐貍。”說起這事我又覺得愁。在九尾狐的年輕一輩里,論相貌二哥排第二,若論能力他當(dāng)屬第一,而我連前三都排不進(jìn)。我雖也有不少愛慕者,但總歸比不過二哥。若是我日后的妻子也是愛慕過二哥的狐貍,那我該有多憋屈。這真不是我多想,確實曾有仙子因追求二哥無果,便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我,說是不成眷侶也可成親人。“你怎又一臉苦悶樣了?”“唉,我琢磨著我情路坎坷定少不了我二哥的緣故。”我嘆息離開。“你要去哪?”“我去看看天權(quán)睡下了沒。”第56章第56章“大師兄,你怎還沒回去?”老實說,我絲毫不訝異秦吟會在這。“我在等你。”“等我做什么?”我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漫不經(jīng)心的。我可不想大晚上跟秦吟討論天權(quán)的事,就算我們這位大師兄已經(jīng)沒了那些念頭。“方才有位仙君留了張紙條給你。”“奇怪,是哪位仙君,竟知曉我會來蜀山。”我接過紙條,打開一看,里面文縐縐一句話——“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個字跡不正是司命的么。他這意思是要我趁這次機(jī)會把溫恒拿下?那他可打錯主意了。我問道:“那位仙君朝哪走了?”秦吟指著天上,卻時時刻刻注意著屋里的動靜。“好了,我知道了。”我把紙條收起來,要往天權(quán)屋里去。秦吟叫住我。“怎了?”“那紙條寫了什么?”“一句無聊話。”我笑了笑,“我進(jìn)去問問他是何意。”秦吟見我已知曉,便由著我去了。我剛推開門,司命便轉(zhuǎn)過頭來,施展的法術(shù)又強(qiáng)了幾分。我一掌過去,他側(cè)身躲過,沒有怪我。我?guī)吞鞕?quán)蓋好被子,他看起來有些難受。“天權(quán)君不該想起那些事,我這是在幫你。”“你不偷看就是幫我了。”“不看不看,再也不看了。”“司命星君又來唆使我攪渾水,是近來沒趣事可看了么?”司命一笑,道:“什么叫渾水,這話叫人聽了多寒心。”“不然算什么?”“美事。”“如何個美法?”“等你參透了,自然就覺得美了。”如此淺白的話還能如何參透。“比起你說的美事,我只想讓天權(quán)想起往事。”司命搖了搖頭,惋惜道:“論心思,你是真不如蘇棕君。”“你何時擔(dān)了月老的職,怎勸起姻緣來了,著實叫我好奇。”“不撈塵緣,枉下人間啊。”司命轉(zhuǎn)身回了天,我可不信他跑這一趟只是為了讓我找個伴回去。天權(quán)迷迷糊糊睜開眼,半夢半醒,朝著我笑。我湊近了些,小聲問道:“想著誰了,笑得這么甜?”他說得含糊不清,像是囈語。我想湊近了去聽,結(jié)果他伸手?jǐn)堉业牟弊樱瑢χ业膫?cè)臉輕輕點了一下。我一驚,他已經(jīng)松了手,就那么睡了,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我卻很難靜下心來。本仙君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一個男的親。可我不知他說的是“心上人”啊。次日清晨,我神秘兮兮地跑去找他,他正在院內(nèi)向秦吟請教一些事,就像請大師點化的小信徒那般,有點像柳江當(dāng)時看他的樣子。“我看起來不像可靠的仙人么?”“又嘀咕什么呢?”溫恒朝我走來。“你看著我,再看看大師兄,你說,我倆誰看著更靠譜些?”“大師兄。”“嗯?”秦吟看向我們。我訕訕一笑,拿著剛采的晨露過去。“這是?”“晨露,神仙就算不食煙火也總是要填飽肚子的。”溫恒道:“你可是個食盡人間煙火的神仙。”秦吟則道:“只叫李公子喝這個,怕是要餓著。”“試試?”天權(quán)今天不太一樣。我將竹筒遞給他,他嘗了一口,似細(xì)細(xì)品味了一番。“如何?”他滿意地點了下頭,道:“似有一絲清甜。”“你喜歡就好。”他主動問我:“你今日打算帶我去哪玩?”“去了你就知道了。”我考慮過司命的話了。仔細(xì)一想,天權(quán)若只想起了我與他不快的事,豈不得討厭死我?倒不如就這樣,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磨。蜀山附近有個湖,我之前很喜歡慫恿溫恒和柳江跟我一起下來抓魚。可惜在湖里抓魚比不得在溪邊容易,我們很少抓到。我輕輕揮了下衣袖,湖面上一時間籠上一層云氣。再推來一葉扁舟,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