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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給您送來。”我道:“再送些粥來,后堂便把藥煎上吧。”“好嘞。”文清靠在床上看書,我撐著下巴看他。文清覺得不自在,便道:“你無需在此陪我。外面熱鬧,你可出去走走。”我問道:“文清,你可能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何感覺么?”文清放下手中的書,問道:“淮安是有喜歡的人了?怎不曾聽你說起?難不成是昨日方遇上的姑娘?”我搖頭道:“便是沒有才要問你,怕自己何時遇上了卻不自知。”文清笑道:“你這模樣倒像是害了相思了。”我忙道:“你莫要胡說,便告訴我吧。”文清想了想,道:“大抵是日夜思念,見了便歡喜,不見便如失了心魄。”“可我思念之人甚多,離開沈家村之后,我也時常想你、想凝兒、想沈大娘、想沈老爹。”文清只是笑,他覺得像我這樣打小在山上修習仙法、不諳世事,大抵是不懂這些的,便不與我多說。文清不理我,天權我又不敢去找,只能同一茶杯玩了。約莫到了正午,店小二來送飯,我問他道:“對面的公子可用過膳了么?”小二道:“那公子方才已經走了。”當真只留了一日。文清問我:“那位公子是何許人?”我道:“那位公子可是位人物,多年前我有幸結識了他,昨日在此巧遇,原以為能得以同行,想來他有更要緊的事,需先行一步。”我有些許失落。文清問道:“你今早問的那些話便是因為他么?”我只道:“因他,卻也不因他。”第9章第9章文清的病幾日之后也就好了。因馬車丟在了山寨,我懶得再去張羅,況且這番美景,確實不該浪費了,我便同文清徒步上路。托武曲星君的福,之后一路皆很安穩。我同文清抵達京城之日恰逢上元節前夕,文清本應即刻前往太學府,為之后的科舉考試做準備。我想著日后興許無緣再相見,便同文清道:“你陪我再住上一兩日吧。我在山上并不過節,此前雖游歷了幾年,未有知心之人在身邊,縱然周圍熱鬧,心中不免寂寞。”我怕文清拒絕,他卻不假思索地答應了。這上元佳節確實有趣,街上設廟會,處處懸掛彩燈,孩童提著花燈跑來跑去,耳邊皆是眾人的笑聲。我見有人在猜字謎,便拉著文清擠進去,又見別處有人踩著高蹺走來走去,在人群中甚是突兀,很是新奇,又拉著文清過去看。其實這些玩意兒我都看過,只是這回與文清一同前往,便覺得很不一樣。文清道:“這還不是最最好看的。”“那還有什么?”“你隨我來。”文清分明也是第一次來京城,卻顯得極為熟識,拉著我在人群中走。我們走過了一座橋,我見橋上有不少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們手捧天燈,眉開目笑,緩緩將天燈放開,任由它們飛到天上。下橋后,我指著他們問文清,道:“這又是什么?可有何講究?”文清道:“這叫放天燈。將心中所想寫于天燈之上,這燈一路燒到天上,神仙便能看見,幫你實現。”“定是騙人的,如此之多,神仙怎管得過來。”文清笑道:“你又怎知神仙管不過來?”我道:“我聽聞凡人會向月老求姻緣。若是月老皆聽見了,也皆如眾人所愿,怎還會有那么多苦命鴛鴦被活活拆散?”文清聞言大笑,道:“你說的確實在理。這放天燈放的是個念想,不管實現與否,便只是圖個彩頭。”我問文清:“若是讓你寫,你會寫些什么?”文清想了想,道:“愿我與凝兒白頭偕老,愿你此后一路安康。”我讓文清等我,自己跑到小攤販那買了個天燈,鄭重其事地將文清的話寫了上去,回去將燈的一端遞給文清。文清笑道:“你不說是騙人的么,怎還買了?”我笑嘻嘻地說:“你且先放著,待我日后修成正果,我便去天上取了你的天燈,替你實現,可好?”文清笑著點了點頭,與我一起把天燈放了。我抬頭看著那盞燈越飛越高,也不知它是否真能飛到天宮之上。我隨著文清走至另一條街,見人群中有一條龍上下起舞,甚至壯觀。我問文清道:“你怎知它會在此處?”“今日晨起,我同店家打聽的。你可喜歡么?”我笑道:“只能是喜歡,不能再有別的了。”我一直追著舞龍的人群跑,人群擁擠,我怕同文清走散,一直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文清幾次被我拖得踉蹌,卻不怪我,只是讓我小心點,莫要沖太快了。當天夜里,我和文清一同躺在床上。我看著頂上的帳子,問文清:“此番考試,你若得以上榜,如何?若不得,又如何?”文清道:“得或不得,我都會履行承諾,回去同凝兒成親。”“此后呢?”“若得,我便清白為官,為民請命。若不得......”他低眸想了想,看向我,道,“我想去尋你。”我最怕聽見文清說這話,我心中又喜又慌。我道:“你若去尋我了,可叫凝兒怎么辦?”他見我這般認真,笑了笑,道:“是我疏忽了。我既同凝兒結為夫妻,應當盡一己之力,讓她過上好日子。”我道:“是了,便該是如此。”該是如此,亦或是不該如此,皆非我所能見的。凝兒一家待文清既是情,更是恩,因而不論是出于感情,亦或是報恩,文清理應善待凝兒一家,斷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事。而文清苦讀圣賢書多年,自然也不能允許自己做此無情人。此時天上,司命來到玄冥宮,天權正在作畫。天權問道:“司命星君怎提著燈便來了?”司命將天燈遞過去,道:“此愿還需你的幫襯。”天權笑道:“我雖司管文運,但這人間命格卻是記在星君簿子上的,我能幫些什么?”武曲星君替天權接過天燈,細細地看著,念道:“愿文清凝兒白頭偕老,愿淮安一路安康,愿文清金榜題名,愿天權莫再生氣。”天權嘴角一笑,道:“聽聞星君同蘇淮君交情甚好,今日一看,果真如此。這天燈千萬,往日也不見星君細看,卻獨獨挑中了蘇淮君的燈。只可惜這凡人的命格你尚且能管,這神仙的命格你卻是管不著的。”司命笑道:“這小狐貍可是機靈,怕我看不到,便在這燈上施了仙法,要它直直飛到我的案上來。他既這般用心,我豈能不如他的愿?星君也不忍叫蘇淮君失望吧?”天權放下手中的筆,將天燈接過,看著那句“愿天權莫再生氣”,道:“他倒是多此一舉了。這幾萬年來,我又何曾真的生過他的氣。”司命道:“是了,星君的好脾氣是人盡皆知的,不然也不能由著蘇淮君那般胡鬧,仍寵著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