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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請殺死變態男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知道秦函川突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一時有些茫然,回身看了看,只見秦函川眼神一片玩味。

秦函川沉沉笑了,伸手捂住徐憫言的眼睛:“好吧,師兄不懂,就先睡會兒吧。”

徐憫言被按靠在他的肩上,世界又一次陷入黑暗,直覺告訴他接下來一定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可是秦函川的身體實在太溫暖,他的聲音太蠱惑,也許就是在貪戀著什么安心的錯覺,徐憫言奇異地沒有掙扎。

他安安靜靜,竟然在一片聒噪中清楚地聽見了秦函川沉穩的心跳。

和師弟……在一起……

一陣濃厚的血腥味襲來,徐憫言的神經忽然驚醒,他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卻不敢去猜。他本能地想回頭看一眼,被秦函川死死按住,頭頂傳來秦函川熟悉的聲音:

“師兄,聽話,今天先不要睜眼了。”

徐憫言感到自己被緊緊抱住了,仿佛他是一個布偶。

他有點呼吸不過來了:“函川,你到底……”

“噓……別說話。”秦函川摸出一條黑布遮綁住他的眼睛,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師兄,這個小鎮有妖,我們不宜久留,不如今天就走吧。我來收拾東西,師兄休息就好。”

說著,秦函川抱起他往回走。徐憫言聽見秦函川的腳步似乎帶起了地面上什么液體的聲音,卻又不似雨水那般清凈即離,而是有幾分黏膩追纏,心下恍知,那大概是無名之人的血泊。

事到如今,他已完全清楚居民們說的“妖”到底是誰。

奇怪的是,他竟然一點也不憤怒,一點也不心酸。

也許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已經被秦函川灌入了顛亂的思想,既不為無辜之人的慘死而憂心,也不為殺人魔頭的罪惡而義憤,也許只因視覺的隔離讓他對殘酷事實的認知漫漶了,模糊了,仿佛隔水觀魚。

思及此,徐憫言陡然間遍體生寒。然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卻是更加靠近秦函川的胸膛——取暖也好,尋求安庇也好,自欺欺人也好,他忽然不想扯下眼上的黑布,就這樣一直生活在什么都不知道的世界里,假裝自己很傻很好騙。

他明明知道,他在貼近一個魔鬼。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

秦函川對他突如其來的親近很是滿意,嘴角彎了彎,放他在床上,回身悉悉索索地收拾東西:“師兄,聽聞蝴蝶城里奇珍異寶甚多,我一定能找到幫助師兄恢復功力的寶物。”

“對了師兄,您喜歡鎮里的桃子,我們路上也多帶幾個吃吧。”

“……師兄,您怎么不說話?”秦函川問著,湊近了他,見他臥在床上,雙唇緊抿,臉色發白。“您睡著了?”

徐憫言不說話。他想假裝自己睡著了。

睡著了的人不會有太多煩惱,也不用答話。雖然他蒙在布下的眼睛仍然睜著,完全睡不著。他現在思緒雜亂而繁多,理不清個明確的線來,卻依舊固執地纏繞著。

“睡著了就好好睡吧。”秦函川放輕了聲音,替他蓋好被子,見他還是沒有動靜,放開膽子,往他額角上淺淺印了一吻。

徐憫言剛剛還亂作一團的腦海忽然“嘣”一聲,全盤清空,一片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實習期又撞上動手術,我……

我好想擁有億萬手速啊啊啊啊啊……到時候把第三版開頭放上來給大家看看,請大家看看會不會pick一下我?

第34章飯館

徐憫言極力勸說自己這不過是一個睡安吻而已。

他失失惶惶墜入了夢境,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秦函川輕輕一碰他,他便醒了,緊接著又是匆匆忙忙的趕路。

為了不引人耳目,秦函川不知從哪里弄到一輛半舊馬車,一路顛顛簸簸,徐憫言坐在車廂里偶感不適,被秦函川勸著半醒半睡,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于抵達蝴蝶城。

“師兄,累了吧,咱們吃點好東西休息休息去。”秦函川扶著徐憫言走下馬車,“聽聞蝴蝶城里的珠云鮮蚌糕甚是美味,函川特地打聽到了最好的酒家,不如晚飯就去那里。”

徐憫言抬眼一看,一座造型奇特色調暗沉的木質樓閣拔地而起,窗洞之處皆燃著赤紅燈火,遠遠觀去仿佛萬千無根火焰懸浮黑夜之中,煞是詭異。秦函川的熱情實在難以拒絕,徐憫言還是輕輕點頭,隨他進去了。

二人落座,秦函川吩咐小二:“來份珠云鮮蚌糕。”

小二為難道:“公子,已經賣完了,您點別的吧。”

秦函川臉色有些不妙,他最不想讓師兄失望。

徐憫言勸道:“沒有就沒有吧,吃點別的也是一樣。”說著,他又點了幾個菜,將小二支走了。

實話說他胃口不太好,現在吃什么飯菜都一個滋味。

秦函川轉而笑道:“也是,咱們在這蝴蝶城里的時間還長,總有機會常常。”

徐憫言抿了口茶,魔族地界的茶水味道詭異,讓他不禁立刻擱下了杯子,再也不愿碰一口。

他掩飾過了輕微的皺眉,微笑應答道:“那是自然。”

此時師兄弟二人相對而坐,溫平恭讓,仿佛徐憫言還是那個仙質通透的天之驕子,面對師弟仍需以身作則諄諄教誨,而不是如今靈力盡堵仙途盡毀,變相受制于人的廢人一個。

之所以還能保持表面的平靜,不過是徐憫言內心尚存幾分堅毅隱忍罷了。他心里清楚,如果表面的平衡再次被毀,后果他無法預見。

忽然酒店門內門外一瞬安靜,閑聊聲沒有了,叫賣聲沒有了,不要說鴉雀鳴叫,連呼吸聲都沒有。

小二們垂手恭立,整齊列隊在門邊,齊刷刷鞠躬,卻連一句迎客的話都沒能說出來。

徐憫言一下趴在桌面,胸口疼悶至極。他攥緊手指,求救地望向秦函川,想要說些什么,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什么鬼,難道來蝴蝶城的第一天就要狗帶。

誰來……救救……

門外一位紅衣黑發的女子翩翩步入,她生得極其魅惑,有傾城之貌,身上所披紅衣繡著大團大團嬌艷牡丹,朵朵栩栩如生。

她儀態萬方地抬起左手,袖子里露出腕上一只翩翩欲飛的刺青花蝴蝶——便悠然解除了酒店里的威壓。眾人終于能呼出一口氣,卻各自靜默,誰也不敢追究這女子到底為何平白施壓。

徐憫言也忙著喘氣,秦函川給他添水喝,他虛弱地拒絕了,撫著胸口眼冒金星,想自己歇會兒。

那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蝴蝶城城主——宣蝶夫人,殷雪莘。

她開口道:“凌月,本宮用個飯而已,不用肅靜,平白打攪城民吃飯,倒是你不對。”

被喚作凌月的侍衛低頭領罰:“城主教訓得是,凌月下次絕對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