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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核心弟子。因為他青色的外衣雖與一般新勢力弟子沒有分別,但在袖口卻多了一圈隱秘的竹葉暗紋。 聯系這姑娘此前頗有氣節的行為,若識出了這一點她早該在第一時間將他除之后快了。 “姑娘一人?”宋迭衣繼續探著消息。 “你不也是一人?” 在宋迭衣奇怪杳杳的時候,杳杳也有些奇怪宋迭衣的所為。 穿著這么兩身衣服的人放在平時按理說就該見面先干一架,眼下這種沒有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反而像是在聊天的情況更是已經和諧的不得了了。 但清朔君他剛剛是要鬧哪樣?那種來給她搭一把手的情況簡直驚悚! 杳杳雖然聽多了對方謙遜溫和到骨子里的風評,卻在這一刻覺得荒誕極了。 ——那風評該不會真這么寫實吧? 這個想法出來的瞬間讓杳杳后背起了層雞皮疙瘩,導致她站起來的時候動作大了點。 有什么東西順著她衣服掉了下去,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滾到了棺外。杳杳心里一緊預感不妙,連忙要撿,一只手向她一步撿了起來遞給了她。 “藏靈鳥的玄晶?”宋迭衣顯然是個懂行的“觀成色恐有三百年以上。” 杳杳沒有應聲只是接過。 她面上不顯,暗藏在袖子里的手卻緊緊的攥住了那塊如同冰海一般美麗的晶石。 每只藏靈鳥死亡的時候都會留下這么一塊晶石,作為它們曾經存在的痕跡。 杳杳的那只藏靈鳥在緊要關頭犧牲自身護住了她的心脈,是以杳杳才會在被巨浪卷噬的棺木中存活下來。 但死亡并不是藏靈鳥的終點。如同鳳凰會浴火重生,藏靈鳥也有復活的機會。 具體如何杳杳并不清楚。她打算出了秘境后就去詢問當年送這只藏靈鳥給她的那些師弟。 可是當年的那些師弟……都有誰啊? “姑娘可知這是哪里?” 雖心知這姑娘不愿搭理他,但有些問題宋迭衣還是得問。這種不得不趕上去討人嫌的行為連他自己都無奈的笑了笑。 “一處秘境。”正頭疼的杳杳不愿多言。 她將藏靈鳥的晶石放入乾坤袋中,一邊又分心思考起宋迭衣是怎么進來秘境的。但自然是思考無果。 “可是乾虛秘境?”宋迭衣眸光微動。 他一直對舊仙門的乾虛秘境有種說不清的興趣,甚至為此在與舊仙門重要的協商中談崩了。 如果這里真是乾虛秘境,那么很多事都可以理解了。比如他為什么被壓回筑基。又為何舊仙門派出了一名實力普通的內門弟子。 杳杳看了他一眼,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那眸光透過面具的空洞,幽幽有些讓人生寒。 見那人在這種目光下終于閉口了,杳杳轉身便向一條岔路口走去。 于公于私杳杳都不該跟宋迭衣有太多的接觸。她來此間的目的是為了得到通天鏡打破新舊勢力的平衡,不管對方是如何進來的他的出現都已經成為了巨大的變數。 清朔君很聰明,即使是杳杳也無法保證不被他發現什么蛛絲馬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開。 身后的少年在片刻的遲疑后又鍥而不舍的跟了上來,在幻境的影響下和當年追隨在后的腳步混在了一起,揮之不去的如影隨形。 “那姑娘可知如何離……” “不知道,滾!”杳杳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她的情緒在那一瞬間竟然有些失控。 她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卻又突兀的停下。 像是對自己忍無可忍的,最終從乾坤袋中翻出了一瓶辟谷丹。像身后扔去。 “你乖乖待在原地,七七四十九天之內自能出去。” “還有,不許跟著我。” 沒有斟酌最優的路線,在拋下這句話后她便選擇了岔路口理她最近的一條路,逃也似的大步離去。 仿佛身后有夢魘追趕。 ☆、山云海·上 慌不擇路地代價便是未知的增加。而未知致使了失誤的巨升。 失去了藏靈鳥的助力,杳杳陷入幻境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所幸她胸口的返魂木有著緩慢驅散幻境的功能,而周遭還算溫和的環境也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清醒。 大概是因為秘境中只有杳杳和宋迭衣兩人,而他們倆恰巧曾有過交集,所以杳杳陷入的幻境大多是與他有關。 拜幻境所賜,杳杳想起了很多事。包括一些被她的大腦自行修改從而導致了偏差了的記憶。 杳杳一直以為自己跟楚笑天生八字不合,以至于從見面的第一眼就互看生厭……但仔細想來,她最初對對方的感官并不差。甚至說,是抱有過期待的。 所以即便那天覺得失了顏面,后面也常常會去半山腰的竹林里觀察對方練劍。 記憶深處那抹木訥而討厭的影子漸漸生動鮮活了起來。 周圍的石林的不知何時變成了蔥郁的竹林,杳杳的表情也跟著茫然起來。 幾番幻境下來她終于有所抗性,竟有了幾秒意識清醒的間隙。 此時的杳杳正坐在一座老樹墩上,在意識清醒的間隙間她原本一晃一晃的腳丫子僵在了半空。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捏著糕點的白嫩小手,纏在手腕上的紅色流蘇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大概過了兩三秒,她才遲鈍的反應過來她這是在“監督”楚笑練劍。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秘境的明滅不清的輪廓就徹底消失了,杳杳的眼里重新彌漫上了稚嫩和嬌蠻。 自從知道了自家半山腰有這么個家伙,杳杳便經常守株待兔的來看對方練劍。 外門弟子的時段空閑她早摸清了,每次一堵一個準。 一開始的時候杳杳還會礙于面子遠遠的隔著幾排樹木,在每次都能被對方好運氣的發現后便明目張膽的坐在幾丈遠的地方優哉游哉的吃杏仁酥。 看人練劍也不消停,時不時還指手畫腳一下卻又不肯認真教,長長說的高深晦澀如聞天書。 前面的種種行為都對楚笑造成不了任何干擾。他像是五感全部喪失了一樣聽不見也看不見或者說充耳不聞,讓杳杳一開始覺得自己白費了口水。 直到發現他融入在了招式里她才猛地坐起。 ——這家伙的悟性不愧是上乘,竟和她有的一拼! 但在短暫的驚艷后杳杳仍不肯好好教。 她覺得自己虧大了,因為對方在學有所成后居然連個眼神都不給她這個傳道受業的……故而她開始在講到要點的前戛然而止,不上不下的吊著對方。 楚笑這下子果然沒辦法了。 他停了下來,看向了得意洋洋的杳杳。 “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杳杳要是有尾巴大概早就翹上天了。 “求你。”楚笑說的一板一眼的,卻認真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