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卻還是停留在菜單上。

    “叫下來一起吃吧。”

    顧景蘭伸出去接紙巾的手頓在空中，直到沈慕謙拿著紙巾晃悠了兩下。

    “好，好的。謝謝總監。”

    沈慕謙還看著菜單，顧景蘭很好奇他在什么菜里糾結，因為他從一開始都沒翻過頁……

    “謝我什么，又不是我掏錢。”沈慕謙收回遞紙巾的手在餐桌上一下一下地敲打著。

    呃……

    好像有點道理。

    ……

    顧景蘭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坐得筆直，她有點緊張……

    只因為，餐桌上的氣氛有點詭異。

    沈慕謙和王哥坐一起，沈慕謙恰好在她對面，點完菜他就一手握著茶杯一手仍然在桌上一下一下輕輕地敲打著，眼睛看著窗外。

    王哥一直低頭戳手機，申柔和她眼神交流。

    “什么情況？”

    “不知道啊……”

    “什么情況？”

    “我也不知道……”

    “什么情況？”

    “……”

    好吧，她和申柔的眼神交流大概是遇到了“語言障礙”。

    申柔喝了口水，率先打破詭異的安靜。

    “咳咳，那個，沈總監？”

    “唰！”“唰！”“唰！”

    三道視線一起落在她身上。

    呃……

    饒是她臉皮厚也局促起來。

    沈慕謙挑眉看她。

    “咳，那天，我愛妃，”

    顧景蘭瞪她。

    “啊呸，是阿蘭！她和那個王八蛋對峙的時候您也在嗎？”

    沈慕謙微微點頭，顧景蘭不知道她想問什么。

    “那，那天那倆王八蛋怎么欺負她了？”

    顧景蘭驚悚地看自己閨蜜，然后迅速地把頭低下去。

    沈慕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欺負？”

    顧景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慕謙是笑著說出這兩個字的。

    “對啊！那兩個王八蛋趁我不在肯定會欺負她，她又跟個受氣包一樣，別人欺負也不一定知道還回去。”

    顧景蘭已經想捂臉哭了，一聲不吭地轉開頭，桌子底下的腳朝旁邊挪了挪，輕輕碰了兩下，示意她別再說了，結果申柔視乎沒感受到。

    “從我認識她開始，就沒見過她和誰急眼，做事也總是不慌不忙，溫溫柔柔地。臟話都不會說，別說和人吵架了。”

    顧景蘭欲哭無淚，又碰了兩下旁邊的人。

    沈慕謙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她立馬就不敢再有其他小動作。

    嚴肅的總監，總讓她想起自己初中最嚴格、也是她最害怕的那個班主任。

    王哥聽申柔說她的事聽得津津有味，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小申說的這是小顧嗎？那天的小顧可一點都沒有受氣包的樣子，那倆人被她罵得都說不出來話了，那男的被打了一巴掌沒還手，那女的被打了兩巴掌，那男的倒是急眼想動手，不過讓我們沈總監攔下來了。……”

    申柔是知道她打人的事的，本來也只是想找個話題打破安靜，倒是沒想到會知道些別的東西，好像和她理解的不太一樣。

    顧景蘭的臉都快埋進面前的茶杯里了，聽到申柔問她。

    “你那天跟我說他跟你動手了，你還被打得挺疼？”

    “他確實動手了啊！不過被總監攔下來了而已……我沒說被打疼，我的意思是，我打他們幾巴掌，我手挺疼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嘛……”

    申柔被她氣笑了，虧她還一直尋思著找機會去扇回來！

    讓她白擔心一場的賬，申柔默默地轉換成了一頓大餐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面上卻對沈慕謙說到:

    “謝謝沈總監幫我們家阿蘭攔住了那兩個王八蛋。”

    “客氣。”

    沈慕謙回想起那天的場景，顧助理一個人對兩個人，絲毫沒有膽怯的就甩出了那幾耳光，一口一個“王八蛋”“二手貨”，可真是一點不像她做助理時候的樣子。

    那天晚上半夜他煙癮犯了，出門買煙，碰見她風風火火地往外跑，他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發現她一個人大半夜的往山上跑。

    他就先她們半個小時下了山，回房間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出門工作，在房間門口碰見回來的兩個人才對她說了一句:“膽子倒是不小。”

    他很好奇，她那和其他文藝小姑娘一樣瘦瘦弱弱的小身板怎么就會有那么大的勇氣和能量，還真是……讓人找不出形容詞形容她。

    ***

    申柔調整了狀態，很快就把干音路上了。小番茄在群里一遍又一遍地艾特顧景蘭，對她表示感謝。

    策劃-小番茄:@編劇-子曰大大mua~你對我的恩情沒齒難忘！

    策劃-小番茄:@編劇-子曰大大你拯救了整個劇組你造嗎！謝謝大大！

    策劃-小番茄:@編劇-子曰  大大你真的太給力了！比心！10086個心！

    ……

    申柔很不平衡。

    cv&宣傳組組長-矛木陛下:誒誒誒，是我錄的音！你謝錯人了！

    策劃-小番茄:拖音的人沒資格說話(￢_￢)

    cv-阿洛:拖音的人沒資格說話(￢_￢)

    cv-穆穆:拖音的人沒資格說話(￢_￢)

    cv-非墨:拖音的人沒資格說話(￢_￢)

    ……

    申柔看見非墨的名字小小的激動了兩秒，然后開始自責。

    她居然為了一個王八蛋！耽誤男神廣播劇的進度！

    cv&宣傳組組長-矛木陛下:(︶)我下次第一個交干音！

    策劃-小番茄:誰不交誰就是豬！

    后期-子夜:誰不交誰就是豬！

    編劇-子曰:誰不交誰就是豬！

    眾cv:……

    廣播劇第二期經過一些小波折，終于和眾粉絲見面。

    申柔半夜起來用官微發微博，卡司表上的人挨個艾特了一遍，還暗自竊喜自己機智地把自己的ID和男神的ID連到一起艾特。

    難得刷一次微博的千言男神，正好從首頁非墨轉發的微博里看見了這條宣傳博文，順手點了轉發。

    自然又是一股泥石流沖擊著粉絲們的心，而這一切顧景蘭都不知道，她正在痛苦地寫的完結章……

    ☆、豬隊友

    五月，大學校園里有這樣一群人，他們終于和學生時代告別，拉著行李箱，轉身踏入社會，開始新一段的旅程。

    顧景蘭也是他們中的一員，趁著去N市出差的機會，回學校參加了畢業典禮，為她的學習生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顧景蘭一回M市就感冒了，每天上班都頭暈眼花。

    天氣預報說沿海有臺風登陸，連帶著內地的天氣也受到了影響，風雨交加的，倒是讓這幾天的悶熱得到了緩解。

    顧景蘭起身去廚房